南思国。
黎安郡郊外。
跪在地上的西门夜痕吐了一口毒血,深邃的黑眸里满是恐惧。
他从未如此惶恐不安过,呼吸也很不平稳。
躺在地上的是云浅,她的肩膀上中了毒镖。
西门夜痕俯身低首,继续将云浅肩膀上的毒血汲取出来。
他已经重复这样的动作好些时候了,直到他看到血色不再鲜红,这才腾出空来让自己好好的喘息一下。
额头上的汗滴落在云浅的脸颊上,从旁边拾起水囊,漱了口。
一直猩红着的眸子里充斥着焰戾,扫视着躺在周围的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这该死的到底是谁派来的?!
背上行囊,将昏迷不醒的云浅抱上了马儿,朝着黎安郡内快马加鞭。
他很快就抱着云浅出现在一家药铺里,让掌柜的去帮忙请郎中来。
掌柜的给云浅把脉,“鄙人便是郎中,公子请稍安勿躁”。
西门夜痕把药铺的门给关上了,粗喘着气息,黑眸紧盯着云浅,双手握拳。
身上的戾气还未褪去。
看了云浅伤口的掌柜迟缓的点头,“幸好这毒清的及时,不过已有残留,这里没有解药,倒是可以先用药试试”。
“先生,只要能救内子,在下必会重谢”,西门夜痕作揖有礼道。
“不必重谢,”掌柜的边说边拿药,回头看了眼忧愁满容的西门夜痕,“鄙人可借你们住一宿”。
“多谢先生”,西门夜痕拿了张银票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让徒弟赶紧去煎药,再是给云浅清理伤口并包扎。
是夜,被喂了半碗汤药的云浅迟迟不醒,这让西门夜痕忧心如焚。
他盘坐起,用自己的内力住云浅将体内残留的毒逼出来。
然,正承受着强大外力的云浅难受得紧蹙着眉头,额上的汗流了下来,再是猛地吐了一口血。
“浅浅...”
西门夜痕抱住云浅,用袖子替云浅擦拭掉嘴和下颚上的血,黑眸里的心疼与惶恐掺杂在一起。
他的心口也是隐隐作疼起来,难受得很!
他给云浅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静静的守了一宿。
在第二天,日上三竿时。
昏迷了近十二个时辰的云浅终于醒了,脸色略有些苍白。
“浅浅,”西门夜痕的手掌心贴覆在云浅的额上,“来,先喝点清粥”,扶坐起云浅。
无力的云浅偎在西门夜痕的怀里,“西门夜痕,我好怕我死掉...”阵阵心酸涌上心头,水眸也红了,铺染着氤氲。
她突然害怕自己死掉,害怕再也没有寻找妹妹的机会了...
只手端着小碗的西门夜痕闻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云浅中了毒镖,是他没有保护好,是他的错!
若是云浅真的难逃此劫,他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来,”西门夜痕舀了一小勺的粥,很贴心的喂着云浅,“回去,可好?”
这样在外头盲目的寻找妻妹,不知要到何时。
怕是还没找到,云浅就被人暗杀了,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
经此一事,他西门夜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不能没有云浅!
因在乎,所以才会有害怕,有惶恐不安,有焦虑!
云浅沉默了会儿,才答应西门夜痕明日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