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紧紧盯着手里的检查结果,像是要把那张薄薄的纸个盯出个洞来。
柏宿隽眉微微皱起,嗓音疏淡:“师父,怎么了?”
“神仙保佑。”
傅凉将几份检查结果递给柏宿,语气难以置信,“知知体内的器官居然全部恢复健康,连神经系统也是。”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如果不是床上躺着的是容知,他或许想将她带回医学联盟,然后做研究。
柏宿看完检测结果,心底隐隐有了猜测,转头瞥见傅凉的眼神,他眉梢微压,将纸张递回去,“您跟夭夭都累了,先回去休息,这边有我就行。”
傅凉点点头,“好,你照顾好知知,我们晚点再来。”
现在容知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醒来迟早的事,他们没必要在这里当电灯泡煞风景。
柏宿淡淡嗯了声。
傅凉:“哦对,她刚醒来可能身体有些虚弱,你...”
“嗯...”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房间内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
很轻,带着点鼻音,闷闷的。
柏宿背脊一僵,他微微敛眸,呼吸都慢了半拍。
“咳咳。”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宛如天籁。
如果说刚才柏宿呼吸只是慢了半拍,那现在他就是直接忘了。
走廊尽头的窗没有关,他额前碎发被灌进来的风拂起又落,遮盖在清隽眉眼上,水色潋滟的眸底尽是神色。
他唇角轻轻颤抖着,“崽崽?”
连说话,都轻的几乎听不见,生怕惊动了此刻的安宁。
仔细听还能听出他语气里细微的痛苦和害怕。
怕这只是她做的一场梦,声音大了,梦境破碎,一朝清醒,容知就不见了。
“崽崽?”柏宿喃喃道,缓而慢的转过身。
只见纯蓝床铺间,女生缓缓睁开眸子,眼神茫然着,似乎是在适应周围环境,她不清楚自己在哪,便将视线转向床边站着的人身上。
她觉得躺着不是很舒服,就用手肘撑床有些虚弱的想要坐起身,柏宿见状连忙弯腰扶着她,拉过枕头垫在她身后。
女生穿着一条白色丝质长裙,墨发垂落至及腰的长度,那些焦黑不平的地方已经被修剪完整,衬得她精巧脸庞愈发白皙。
睡得好,她面容都透着健康的莹白。
眉梢扬了扬,密密卷卷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她伸出手惯性想要去碰什么,柏宿会意,骨节分明的手就握住她的。
容知指尖卷住男人微凉的手指,嫩红粉润的薄唇勾了下,整张漂亮容颜都生动起来,如同一幅展开的画轴,眼眸氤氲薄雾温情,迤逦明艳。
“柏宿。”
她嗓音含着刚醒的慵懒和低哑,格外诱惑撩人。
柏宿喉间滚了滚,眉眼低着,长睫后的桃花眸漾起层层涟漪,流光潋滟的夺目。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唤一声,“崽崽。”
不是他忙太久,病太久做的梦。
这些天来他一直断断续续低烧没有停过,脑袋被发烧弄得迷迷糊糊,眸光凝视在这张娇颜上,指腹摩挲着掌心里带着温度的手,又唤一声:
“容知。”
容知抬眸,黝黑平静的狐狸眸细细弯了弯,抬手轻轻点在男人眼下,呢喃道:“哭了?”
傅凉心底啧声,徒弟刚睡醒脑子可能不大好,这也能看错。
门外的傅夭夭:哦豁,师姐夫居然哭了~?好可惜不能拍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