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和Draco想要出入那间屋子是相当简单的事情。他们站在那儿, 来一个开锁咒, 又或者从窗户窥视里面的场景, 然后他们就能砰的一下, 转移到屋子里去了。
“这样吧,”自从看见教父的父亲走进一个麻瓜女人的屋子, Draco的脸色就没好过,冷静下来后,他干脆地建议道, “我们把这地方弄出一个洞,我记得有个咒语可以让地陷进去好一块儿……我想想,让他们从床上掉进洞里,这样他们不管有几条腿也能摔折了, 邻居出来救援时还能看到他们的丑态, 说不定那男人的‘那东西’也会吓到就此不能使用……你觉得怎么样?”
Harry对这个方法无语凝噎。
“难道你还想进去看见那种——那种见鬼的场面?”Draco瞪着他说,“我不想洗眼睛!你忘了上次偷看到的东西了?”
一提起‘上次’,Harry的眼前就浮现出一副白花花的场面……那场面之‘原始’令他差点吐出来, 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画面从自己的记忆里摇出去了。
“那不就得了,”Draco故作冷酷地说, “让左邻右舍来代替我们看看那场面, 然后我们退走, 这不是个好主意吗?”
“摔断了腿还是要去医院治疗的, ”Harry不得不提醒道, “你希望Snape教授和他的母亲背负上更多的经济负担和风言风语吗?你看见我姨妈的态度了吧, 从目前来看,这可能不是好方法。”
他爸爸的学生们中也经常有人恶作剧过了火,或者溜出去把谁的坏亲戚痛打一顿,其中也不乏有做过了头的,Charles深知他们的想法,并不一开始就从道德上对他们进行谴责,而是温和地教导他们这样会给受害者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比方说,引来警察,又比如说,造成经济困境,再比如说,伤害到当事人与家人之间本来就需要弥补的感情……
假如后续的麻烦他们并不能代替解决,甚至令当事人觉得厌恶,他们这么做也只是给人出气与添乱而已,Charles并不是觉得帮助他人不对,但他希望他的学生们能在帮助朋友的同时,也能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问题,从而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可不相信那男人在Snape教授的学业生涯付出了什么经济支持,”Draco厌恶地皱皱鼻子,“我打听过了,他都是自己制作魔药卖给魔药店,补贴家用,Hogwarts也有救济金,这男人只会拖后腿;至于名声,他们可以卖了房子然后搬家。”
“这只是片面的情报,我们不了解Snape教授家里确切的情况,”Harry说,“而且,即使他不提供Snape教授在Hogwarts的花销,甚至让他过得比一般人都差,但是你看,Snape教授的母亲看上去并没有外出工作,这说明,Snape家的大部分日常开销可能还是来自于——嗯,Snape教授的父亲。”
“你到底是跟我来给他个教训的还是来训我的?”Draco撇撇嘴。
“耐心,Draco,耐心,”Harry说,“让我先摸摸情况。”
他们俩重复了不久前做过的一套程序:‘撬’开窗锁,拉开窗帘,留出的一条缝隙,然后双双趴在那儿往里看,让面包和炸鸡袋子安安静静地漂浮在一旁。
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一趴上去,还没做好看到什么见鬼场景的心理准备,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胡椒,”Draco皱眉道,“奶油,羊肉……”
“还有豆子煮熟的味道,”Harry吸了一口,眨眨眼,他的鼻子虽然不能辨认出各种香料,却也对食物非常熟悉,“以及牛油面包出炉的香气。现在几点了?”
“十点,”Draco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咬牙切齿地说,“看看,晚上十点到别的女人那里吃饭——要是你敢替他辩解说什么这里说不定是饭馆的鬼话,我就捏你的脸。”
“……”为什么是捏脸?Harry沉默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Draco哼哼一声,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俩说完这些话,便回过头,继续顺着那个缝隙继续往里面看。
这么一看,倒是很奇怪——他俩居然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场景。不是他们思想不纯洁,而是一个普通的,讨厌妻子的男人半夜走进另一个女人的家,如果这里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和超自然事件,那要么是这男人在吸大.麻,要么这男人被什么组织给骗了。
Harry更是提起警惕:姑妈说过,有时候一个人的坏,能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
比起更可怕的事情来说,出轨好像还算一件他尚且想象得到的‘坏’。
他透过窗户,仔细打量了一下——
——这个女人的房子比起蜘蛛尾巷的Snape家还要小,而且更窄,几乎只能供一个人,或者一对夫妻居住。而Harry打量了一下装饰物和衣架上的衣物,很容易看出这个家里只有女人在居住,这里被收拾得干净,整洁,风格算得上可爱和温暖,一些新鲜的花装饰着这个朴素的空间,想来房主并不觉得住在这里很难以忍受。
但是认真来看,这屋子非常破旧,墙面也很简陋,连墙漆都掉落不少,但即使如此,房间依旧整洁,显然是有一个勤快的女主人;而在这样的晚上,这样缺乏路灯的街区,屋子里点起灯光也让它变得温暖而明亮。
那个刚刚还对妻子和儿子拳打脚踢的男人,就这么走进这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起旧电视里的节目来,而那个把他迎接进去的女人呢,则吻了一下他的脸,随后在这狭小的、从房子仅有的一片空地划出来的厨房部分烹煮着什么,而在大锅的旁边,正是他们能够闻到的,刚出炉的牛油面包。
似乎是因为在男人到来之前,女人便在准备,很快,他们看到那个女人将烹饪好的食物一一端到男人面前,后者一边夸赞她的厨艺和辛苦,一边和她一起吃了起来,并抚摸着她的手,和她小声说了些什么,令她担忧地询问了起来。但很快,男人又安慰着她,令她重新笑了起来。
严格来说,那不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身形算得上丰满,脸蛋上还带着雀斑,但男人注视着她,却没有什么嫌恶和敷衍的意思,他也许不够有耐心,却特意放缓语速,Harry仔细听就知道,这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她应该是从更遥远的国家来到英国的,很多词汇都发音不准,带着浓重的口音。
这位女士在这样的地方,日常生活应该会不太顺利。Harry想。
看看Petunia的言谈就知道,这个时代,这样的英国,是否体面与是否显得教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街坊邻居之间总是会评判彼此的,而这样的一位女士假如对英语还不够精通,也很难融入邻居们之中,更别提获得什么帮助。
——但是Snape教授的父亲却像是毫不在乎这一点一样,一直在和她聊天,聊啊聊,就好像在说亲密的爱语似的。
假如不去看男人的身份,Harry和Draco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对贫贱而恩爱的普通夫妻,而那个对老婆和儿子的一丁点反应都要勃然大怒的男人,则是屋子里这位的双胞胎兄弟也说不定……
他俩越看越觉得难以理解,纷纷皱起眉头,最后互相对视一眼,Harry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恼怒和震惊,Draco则看到了满脸的问号。
平心而论,Eileen夫人不算是很有女性魅力的女人,但是她五官端正,眼睛也很有神,也看得出来曾经有过很好的教养——他们都知道她一定是个Slytherin——假如妆容和衣服合适,就算冷的像块儿冰,她也能是一位端庄,且颇有威仪的夫人,就像Black夫人那样,而屋子里的女性,虽然也并不丑陋,但还称不上极有魅力,至少——至少Draco就认为,她没有让男人晚上十点还要来这儿吃她做的饭,还不厌其烦地听她用有口音的英语和他交流的魅力。
尽管知道爱情有时候不分任何界限,但是对一个只对着妻子儿子拳打脚踢,天天喝得烂醉的男人,这种事情也能发生在他身上吗?
就在他们困惑的时间,男人吃完了那些食物,靠在沙发上,女人则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子,拿来一条毯子和一瓶廉价的酒,两个杯子,随后,这两个人坐在这张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毯子,仿佛一对再恩爱不过的夫妻一般靠在一起,喝点小酒,吸取彼此。他们不频繁地接吻,也不做‘那档子事儿’,房子里没有任何少儿不宜的事情,但是正因如此,显得更加古怪,因为这男人有个妻子,有个儿子,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搞砸自己的家庭,他完全可以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妻子做这些事,而Snape绝对是个智商不低的儿子,应该足够让他感到骄傲。
“梅林的袜子,”Draco说,“这女人不会是个吉普赛女巫吧,看看她墙壁上挂的奇怪的毛毯——她难道给他下了迷情剂吗?!”
“……我不知道。”Harry满脸困惑地说,“可能他爱她吧。”
“爱?开什么玩笑!——要不这样,”Draco在Harry耳边嘀咕道,“你来脑他。”
Harry看了他一眼,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说,脑他!”Draco指指里面,“看看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不能,”Harry眉毛都要打结了,“爸爸说过,不能想当然地去窥视别人的脑子,特别是不能为了图方便去用它。”
“家暴的垃圾没有人权。”Draco笃定地道,“你不要跟我说什么‘这很失礼’!”
“第一,我要跟你声明,任何人都有人权,不管他们是否做错了事,就像Sirius,即使大家都觉得他是食死徒,他也本该有一场审判的权利,”Harry说,“第二,我不是觉得‘这很失礼’什么的,而是这是心灵感应者该有的行为准则。假如我们无限制地随便取看别人的脑子,我们成什么了?”
“成什么样?心灵感应者?”Draco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Harry的‘摄魂取念’都不会带来后遗症,这个老好人也不会使人发疯,“你想被称为什么?如果你想被称为‘万事皆知’,我也没意见。”
Harry瞪着他:“…………”
“哦,得了,我见过你爸爸让那个……叫什么来着的,让他以为自己是头狼,用四肢绕树走。”Draco说,“别瞪我。”
“他们在开玩笑。”Harry无奈地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而我爸爸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你以为我是神吗!我们和他的问题还不到紧急事态,不需要尝试入侵他的脑袋。”
“你就当跟他开个玩笑,”Draco干脆地说,“我是Snape教授的教子,我相信他不会介意有人看了他爸的脑子,所有的后果我兜着——只要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
“……你知道吗,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杀人犯做坏事儿之前的台词。”Harry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再次重申,“我不能直接撬开他的脑子看他的记忆。”
这回,Draco倒是从他的话里体会到了一点不同的东西。
“不能‘直接’?”Draco说,“你有别的方法能知道他的想法?请。”
Harry很犹豫、很缓慢地……点了点头。
Draco颇为稀奇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么说……你这个爸爸的乖宝宝、好学生也没那么老实……嗷!”
他为此挨了Harry的一记拳头。
…………
Snape先生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在了他的脸上。这房子委实太小,窗子离客厅非常近。虽然现在是早上八点,但太阳的热度已经足够唤醒他了。
那热度令他发出一阵不耐地呻/吟声,然后睁开眼睛,在宿醉的头痛中意识到了自己身在何处……随后他意识到他在自己的情人这里过了夜,这是很少见的,因为他不愿意在白天从这里走出去,让这块街区的街坊邻居看见后说难听的闲言碎语,他不能忍受这个,所以,一般他都会悄悄地从这里离开,而他的情人是不会介意这一点的。
他一边抱怨着该死的酒精砸了他的脑子,让他不知不觉的在这里睡着,一边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活动咯咯作响的筋骨,迅速地朝着门外跑去。
“哎呀,”他的动作令情人也醒来了,她慌慌张张,却也温温柔柔地说,“已经是早晨了?我给你——我给你弄点早饭,亲爱的。”
“不用了,亲爱的,”Snape先生勉强笑笑,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我还有……我还有工作,很重要的工作。”
只要这么说就行了——他的这个情人是个乖巧温顺的女人,和她说什么她都会相信,他只要定期来这里,她便心满意足,这种顺从和依赖正是他最为喜爱的地方。
“愿上帝保佑你,”女人也回吻了他,羞涩地整理他的衣领,“直到你下次来之前,我都会等待着你。”
Snape先生匆匆与她互吻,随后拿上自己的外套,不管不顾地走出了这栋房子。
这是他今天犯的第一个错误——假如他好好待在这栋房子里,也许后果会稍微好那么一点。
…………
当Charles操控着轮椅,身后还跟着Hank,就这么靠近以前作为学生宿舍的那一排房间时,他能够听到两个男孩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且争执不下,难以抉择。
“……这都是些什么狗屁,我才不相信……”
“但是这就是他说的……”
“你的催眠问卷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我告诉过你直接读他的……”
Hank有点困惑地推了推眼镜:“他们在说什么?”
Angel刚刚来了一趟——无关政局,无关战争,甚至和她的心理阴影也没关系,她只是买来了很多礼物,用来答谢救过她的那个男孩,并且想和他见见面。
Charles对Erik身边的人烦的不得了,他直接赶走了Angel,不过想了想,把其他东西扔走,留下了礼盒装的高级甜品。
“无所谓。”Charles淡淡地说,“去敲门。”
“噢噢,好,Charles。”Hank连忙答应,并且上前敲门,要知道,他一直很希望Charles多和男孩们接触接触,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嘿?男孩们?弗朗西斯?阿克图勒斯?我方便进去吗?”
只听见咚咚咚一阵跑步声,门后露出了金发男孩的脸:“Hank?有什么事么?”
等他看到Hank身后的Charles,他的眼睛更是一亮:“——Charles!”
Hank赶紧说明来意:“嗯,啊,弗朗西斯,是这样,有人拿来了一些很不错的甜点,”他把手里提着的盒子往前推,“我们都记得你喜欢好吃的甜点,所以,Charles就说——”
他本想说‘拿来给你们吃’,但是他也不算太驽钝,看着男孩的表情,他猛然间就机灵了起来,换了个说辞:“——说,我们可以一起坐在院子里,来点茶,饮料什么的,吃掉这些甜点,聊聊天。”
这话一说完,他立马感觉到Charles的视线像是两根冰锥子一样插在他的背上,但是看看小弗朗西斯一下子明亮起来的脸,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真的吗?”男孩的眼睛张得前所未有的大,脸上的神色比太阳还灿烂,Hank甚至发现,那对灰蓝色的眼珠隐隐约约泛起一种富有生命力的绿色,“我们可以吗?”
Hank回过头,发现Charles抖动着嘴唇,横了Hank一眼,然后匆匆点了点头。
“是,”Charles干脆地放弃了反驳,“我们去庭院里吃点心。你想喝点苹果汁吗?”
“我去准备盘子!”Hank飞快地说完,就溜走了——他那高大的身形居然跑得如此之快,都快让Harry怀疑他的脚变成大大的蓝色兽爪了。
Harry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而本来等在房间里的Draco也狐疑地凑了过来:“怎么了?”
“Charles说等会大家一起坐下来,喝喝茶或者饮料,尝尝别人送来的蛋糕,”Harry倒不觉得蛋糕的来历有什么稀奇的,他和爸爸经常能收到邻居或者朋友们送来的礼物,他开心地对Draco道,“就是,嗯,在庭院里一起放松放松。”
Draco:“…………”
他木着一张脸看了看几步之外的Charles,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和Harry的爸爸坐在一起喝茶?这能叫轻松吗?!这才过去多久,他又要和这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
Tobias Snape脸色铁青地,一瘸一拐地从一个不深的坑里被人扶了起来。
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英国下了一场雨,湿润了地面的泥土——这街区穷到没有铺完水泥路——因此他的裤子上溅满了泥土,整个人也变得狼狈许多。
倒霉,倒霉,倒霉!为什么那么多人走过这个地方,这个坑偏偏让他踩到了?里面还有臭狗屎!
倒霉的Snape先生此刻呲牙咧嘴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这条衣柜里第二好的裤子。他恼怒到也没跟帮助他的路人道谢,继续裹紧了外套,加快了步伐。他的情人那里没有什么体面衣服,他要回蜘蛛尾巷的家里去,洗个澡,好好地吃点东西,即使那里有他可憎的巫婆妻子和古怪叛逆的儿子……
…………
“那么,”Hank喝了一口苹果汁,有点好奇地随便提出一个话题,“你们刚才在房间里谈什么?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他再次有点欢喜地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围绕着一张圆桌,坐在比较凉爽的,靠近人工湖的草坪上,享用着Angel送来的甜点以及自己准备的水果与饮料。虽然人是少了一点儿,可这也是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惬意时间了。
Harry略思索了一下要不要说出来,而Draco则毫不犹豫地把事情掐头去尾丢了出来。
“我们有个……同学,”Draco试图平心静气地说,“他的父亲很差劲,对他和他的母亲都施加暴力,而且还出轨他人,为了维护他的权益,我们昨天试着去调查了一下,还给他父亲做了个催眠问卷。”
Sean一边把水果蛋糕上的猕猴桃片往嘴里塞,一边提问:“什么叫——这猕猴桃太甜了——催眠问卷?为什么不直接撬开那渣滓的脑袋看看?”他看了Harry一眼,“你不是能做到吗?”
看着Sean满嘴奶油的样子,Draco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产生怀疑:我居然和这家伙出一个主意吗?
Hank:“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Sean!”
Harry嘴角抽了抽,低下头,假装自己在专心对付蒙布朗蛋糕,解释的声音小的像蚊子。
“什么?”Sean说着凑近了一点,“嘿,兄弟,我完全没听懂你在说话!”
“他不够厚脸皮,”Draco知道,这全是因为Charles就坐在Harry的对面,这个家伙对着他最爱的‘爸爸’,总是试图做最乖的好孩子的,“我来替他说——是这样,他说他不能直接看对方的……思想和记忆,因为他不成熟,但是我们用催眠的方式,让那个男人睡着了,并且问了他一些问题,通过这些问题来试图揣测他的心理。”
他叉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咽了下去:“做完后我们还布置了一些恶作剧,让他好看,为我们的同学出气。”
Hank完全没想到能听到这个,噎了一下。
“你们干了这事儿?”Hank满面困惑,“对不起,我不是想说我了解你们——但这,这听起来完全不像小弗朗西斯的作风。”
Harry的头低得更低了。
……
倒霉Snape先生的倒霉遭遇还在继续。
今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遭遇各种各样的不顺利——踩中泥巴坑,走在街上被汽车激起的污水在衣服上溅上更多黑点子,被狗追着咆哮等等。
而等他气冲冲地摸出几张纸币,走向酒馆想要一大杯酒,用更多的酒麻痹宿醉带来的头痛和各种不顺利带来的不快时,他又因为刚刚打过蜡的地板滑了一大跤,屁股正落在门槛上——
——他本来想怒骂出声,很不幸的是,那门槛正磕在了他的骨头上,痛得他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服务生连忙把他扶了起来,搀扶到沙发上,等那疼痛稍稍缓解,他便又骂骂咧咧了起来,酒馆的老板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作为道歉,送了他一杯酒,他便喝了个精光,又为了撒气,将杯子砸到地上。
不幸的是,杯子砸碎在几位来买酒的壮汉脚边,他们统统满面横肉,嘿了好大一声,且马上就凶神恶煞地冲他走来,并撸起了袖子。
酒馆老板摇了摇头,觉得这男人大概是进来之前就喝醉了,不然谁会去挑衅那群以□□拳为生的男人呢?
………
“你们都问了哪些问题?”Hank本着一种学术精神问道,“为什么想着去催眠?我以为夫妻不合与家庭暴力已经不稀奇了——啊,额,别误会,我不是说这应该发生,但是这应该还不到让你们奇怪的地步。”
“我们只是很奇怪,”Harry如实回答,“我们同学的母亲是一位很不错的夫人,但是那个男人的情人并不是那种……额,怎么说呢,”Harry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是这样,我们都觉得,如果要找婚外情人,他应该会找更漂亮,更有魅力的女性,否则他不会那么迷恋她。”
“一个酒鬼对自己的妻子儿子施加暴力,”Draco说,“这事儿不奇怪——但是他对另一个女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就很奇怪。”
“爱情不分高低,”Hank尴尬地咳嗽一声,“我不是说支持他——但是你们可能不懂,但有没有可能,他就是移情别恋。”
Sean:“也有可能他觉得换个女人就新鲜多了,看腻了自己的老婆——你们都问了什么?”
“Sean!”Hank喊道,“别瞎说话!”
Harry也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就几个问题,比如【你想要离婚吗】、【你如何看待自己的妻子】、【你更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为什么爱你的情人】。”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Sean说,“你直接撬开他的脑子自己看就行了。”
因为我不想知道过多的**。Harry无奈地想。
他的能力是浏览式的,筛选的精确度不太高,很容易一口气看太多——或者这么说吧,他不需要那么多Snape家的私密信息。
——话说,如果被Snape教授知道,他会不会把他剁成八块?
Harry心有余悸地想。
“所以那些答案是什么?”Sean问。
“额,”Harry说,“很矛盾,当他说自己的妻子,他说他恨她,他讨厌她,他希望她从未出现过;他说他真的爱他的婚外恋对象,说她温柔体贴,不聪明但是很听话,是他理想中的妻子,他愿意每天都待在她的家里,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当我们问他,如果你能获得所有的财产,你想离婚,并且让妻子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吗——”
“——那渣滓又说不。”Draco切了一块滋味很不错的草莓拿破仑到Harry的盘子里,示意他别只说话,吃东西,“我想他是觉得一个妻子作为他的仆人和出气对象还不够。”
“不,”Harry说,“我觉得我们在这上面有共识,我不会感觉错他的情绪的,那不是那种感觉。而且,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想,他的情人总比起他的妻子好掌控,这不合逻辑。”
Harry不是没有见识过家暴的例子,毕竟,在小时候,他的‘心灵感应’并不能收放自如——他住的街区里也是有这样的败类的。
这样的男人将女人和孩子视作附属,随意打骂出气,只因为他们不再获得他的怜爱,他便狠得下心,抛弃责任,将他们视为可以任意处置的垃圾。一旦他们有了新的情人,而那些女性还更年轻,更好掌控,他们也是会把好的出气工具一脚踢开的,就像喜新厌旧的孩子把玩具丢开一样。
“其实那位夫人也很奇怪,”Harry想想Eileen夫人的反应,“她是个——嗯,不是普通人,如果她想,她能打过她的丈夫,她的儿子也是不会被那样对待的,她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了。”
这时,Charles喝完柠檬水,将玻璃杯放回到桌子上,敲了敲,当的一声响,吸引了Harry的注意。
“也许只是因为心里还存有期待。”他看似随意地说,“所以才一直在承受苦难。因为不想失去更想要的东西,所以在完全失望之情,人可以忍受别的痛苦。”
Charles又轻描淡写地说:“至于男人——也许他是在两个女人身上有不一样的需求。”
他冲着Harry,居然慢慢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他就像开玩笑一样,语气轻松,“但是说不定等你窥视完他的记忆,就能合理修改他的记忆,这样他的爱就会回到他夫人身上了。假如以后你的对象移情别恋,不妨这么做,孩子。”
Hank惊叫出声:“Charles!”
Harry哆嗦一下。
难以想象这是他爸爸的说的话——一般来说,这只会出现在玩笑话里。
难道,额,难道他爸爸也曾想对Erik叔叔这么做么?
不不不,不会的,Erik叔叔的心就没有变过,这完全不需要。
“但是这不是真正的爱呀。”Harry忍不住眼巴巴地盯着爸爸,说道,“如果两个人不是自愿在一起,而是迫于外力,爱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太可悲了,还不如直接放弃,或者寻求挽回的机会。”
Draco震惊地转头看着他——这话简直不像是从Harry嘴里说出来的。
这对父子都怎么了?!
“对,”Charles说,“你说得对,亲爱的。”
他的语气轻的好像能随风而散一样。
“那不是真的。”
他的语气让Harry难过极了。
……
在酒馆被揍得鼻青脸肿后,Snape先生绕过无数小路,终于看到了蜘蛛尾巷的入口。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还饥肠辘辘,而且他浑身都是那些壮汉泼到他身上的酒液,这让他在大太阳下发冷,觉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他也不再是刚出门那会儿的模样了,他浑身湿透,身上都是泥水和泥巴的印子,裤腿和衣角脏的要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路过的人没有不警惕地看着他的——任谁看,都会觉得他像个肮脏的流浪汉。这让Snape先生的心里的火更加旺盛。他既恼怒,又觉得丢人,又十分痛恨现在不是黑夜,导致谁都能看到他的狼狈样,谁都能在这一刻看不起他。
等再走近一点,看到家门口的那一刻,Snape先生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不,他不是以为是那个女巫对他施展了诅咒,他打了她那么多次,如果她可以,他早就死了!她不能对他做什么!
但是!一个女巫,一个黑漆漆的巫婆,本来就一直都在给他带来厄运,她害他失业,害他失去原本该有的生活,害他的人生一蹶不振——
而想起昨天儿子是如何反抗他的,他便更气恼了。紧接着,他咬紧牙关,一瘸一拐地朝着家走去。
我要打得他无法还手,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的父亲,谁才是家里的主人。Snape先生阴暗地想。这个年纪的男孩确实会不服管教,而父亲的皮带无疑是最好的教导,他坚信,任谁也不会说,一个父亲打他的儿子是什么错误,因为假如没有父亲,这个古怪的儿子也无法出生——而一个巫师儿子,如果不打他,谁知道他会做什么诡异的事情?他会不会接着就诅咒自己的父亲?
想到接下来便能出气,Snape先生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腰板也能挺直了一点。
——直到一脚踩进没有井盖的下水道之前,他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不幸是怎样的频繁,怎样的不合常理。
“啊!!!!!!”
…………
“Draco,我得说,”Harry拿着一个刚买的蛋筒冰淇淋,有些震惊地站在不远处,和Draco说,“虽然是我给他做的心理暗示,让他自己给自己找点小麻烦……但是我还真没想到,会有一个井盖没有盖紧,”他心有余悸地说,“梅林啊,我下次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这回他的腿肯定摔断了。”
昨天晚上,出于Draco想要出气的要求,结束那种问答式‘催眠’后,Harry和Draco商量了一下,给Snape先生下了一个心理暗示——他把一个念头埋在了这男人的脑海里,有效期不长,却会影响他的潜意识。
也就是说,所谓的‘不小心’踩进泥坑,被路过的车溅上污水,被狗追着跑,踩在打了蜡的地板上,摔杯子……这些都是Snape先生的自发行为。他其实是:自己主动踩进泥坑,走在街道边缘迎接车子驶过后扬起的污水,无意识地挑衅狗和摔杯子挑衅壮汉,故意挑了一块蜡油格外锃亮的地板,而他本人毫无察觉,只觉得是巧合。
而Harry和Draco此刻来到这儿,只是保险起见,来查看一下情况,毕竟,虽然这个心理暗示是Harry做的,但是他只在玩牌的时候用过这种小技巧——变种人打牌意味着出作弊的方式会变得层出不穷。
所以,嗯……Harry很不擅长打牌,所以他倒是很擅长戏耍全场人的眼睛和感知,好让自己输得不太难看。
不过他真没想到,他们一过来,就正巧看到Snape教授的父亲自己冲着那个井盖放在一边的洞,无比热情地一脚踩了进去,并惨叫出声……
这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Draco也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早知道他会踩进这个洞,我们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打断他的腿!”
Harry:“…………”
※※※※※※※※※※※※※※※※※※※※
闺蜜是建筑系的,还没有毕业,作业多的八只手都做不完,所以给她帮忙整理数据去啦。
很努力地把我想要表达的感觉写出来,希望我没有写的一团乱麻呜呜呜……
我跟你们港,昨天发生了一件我特别崩溃的事情——我的微博不知道为什么,点开图片就闪退,卸载,升级都没有用,然后每次闪退都会跳出一个清理数据的选项……然后我就手贱了。
然后我的微博相册就这样全部被!清!掉!了!两万多张图啊!都!消失了!
气的我头疼otz
然后等我手机没电重启后,这个破毛病又好了,它不闪退了……我的相册就这么无辜阵亡。
大家吸取我的前车之鉴,下次千万要谨慎啊…………
下一更十九号呜呜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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