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个身穿戎装的中年武将跳下来马来,飞快地命人反省还没有活口,然后向韩南川行礼道:“韩大人您怎样在这里!”
“老耿?你怎样来了?”韩南川奇异地问道,“老子打得正过瘾呢!”
“呃……”那武将虽然跟韩南川同级,对韩南川却还是恭敬有加,闻言赶紧说:“不是说是庆安侯遇到了费事请人帮助来的么?”
“大人容禀!”安顺赶紧将道:“小的授命去雇了马车回来,刚进巷子就听见有打斗的声响,又见里头几个人影鬼头鬼脑的很是奇异,怕韩大人和暮姑娘有什么风险小的又不会武艺帮不上忙,京城东门城守衙门就在这左近,可小的身上只要侯爷的名帖,怕说了韩大人耿大人不信,这才托了我们侯爷的名义请的城守大人。”
韩南川点点头,说:“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机敏,回去重重有赏……让你们侯爷赏。”
侍卫们纷繁去救治受了伤的同伙、车夫及昏倒梅若,而耿大人卫兵去反省了一下那些蒙面人的尸首,然后便向那耿大人报答了几句。耿大人皱眉看向韩南川,说:“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专业杀手,韩大人是惹到什么人了?”
韩南川便看向了暮绵绵。
暮绵绵抬头也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突然她眉头一皱,向韩南川说:“我们别管这些了,快点去军器监吧!”
韩南川点点头,耿大人问了几句,得知他们要去军器监便派了一队足有五十人装备齐全的人马护送他们过来,他们都没有回绝耿大人的好意,令先跟来的侍卫们先把受伤的人送了回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江慕川,韩云鼎坐在花厅里揉着笑得发酸的脸。这个江慕川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若是想结交权贵,有的是比衰败的韩家更好的选择,若是因为皇上亲眼有加……他自己不也颇受皇上看重么?做什么要送她这么一份“大礼”?她着实想不明白,便吩咐文锄、画犁两个人出去备轿,南宫月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韩云鼎偏头看他,说:“你看江慕川这人如何?”
南宫月若有所指地看向韩云鼎,说:“他有很高的功夫,在韩南川之上。”
“哦?”韩云鼎挑眉,一个月月营营地想往上爬的人怎样会放着状元不做反而去做个榜眼的?只看他素日的谈吐倒是看不出来他考文举的时分有没有隐藏实力。或许,是因为他只想做文官?那考武举做什么?韩云鼎想了想,又问:“比起你又如何?”
“略差一些。”南宫月说,“不过,他身边那个哑奴说不定可以跟我打个平手,那才是个身手不凡的。”
韩云鼎皱起了眉头,说:“我听说他是湄州商户出身,家里颇有资产,所以出手小气阔绰,但是一个商户之家想养出一个读书做官的儿子也就罢了,怎样能养出这种文武兼修的人才来?”
南宫月没有答复,只说:“江大人送来了一名男子,是西域胡人与汉人混血而生,擅长胡舞,也通晓琴棋,少主您看要如何处置?”
“在园子里找个偏远的地方安顿出来,找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侍候着,平常别让她四处走动,府里的人也尽量少跟她接触,别让她有任何时机传话到里面就是了。”韩云鼎冷笑了一声,说,“不过是一张嘴,养着就是了。”
“是。”南宫月容许着。
这时,画犁匆匆地跑了出去,没遮没拦地说:“侯爷,不好了!”
韩云鼎反倒气得笑了,说:“你说谁不好了?”
画犁赶紧停下,照着自己嘴巴扇了一下,说:“不是侯爷不好了,是跟着暮姑娘和韩大人去的侍卫们都回来了,其中好几个都受了伤,还有个车夫……只回来了一具尸首,听说,先是两辆马车主动了手脚,后来又遇上了刺客。”
韩云鼎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暮姑娘和韩大人呢?”
“暮姑娘和韩大人没有回来。”画犁说,“回来的人说,后来有东城城守带兵相救,暮姑娘和韩大人安然无恙,所以又去了军器监衙门。”
“他们怎样……”韩云鼎气得差点不顾抽象地跺起脚来,一向到那两人都是不管不顾的性子,想骂他们都找不到适宜的话来。
“少主担心,他们既将随行侍卫都遣了回来,那就是有城守的人跟着,不会有事的。”南宫月说着。
韩云鼎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境,又说:“受伤的人有没有布置大夫治疗?”
画犁犹疑了一下,说:“小的刚得了音讯就赶忙来报答侯爷了,文锄留在里面照看,这会儿估量曾经布置下了。”
“晓得是什么人行刺的么?”南宫月问。
“这个……”画犁摇了摇头,说,“不过有两名没受伤的侍卫在里头等着侯爷召见。”
“叫他们出去吧。”南宫月说。
那两名侍卫出去之后便向韩云鼎下跪请罪,韩云鼎免了,只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侍卫便将事先的情形详细地说了,其他的却只晓得受伤的蒙面人都被逃走的同伴灭了口,尸首被后来赶到的京兆尹带回衙门调查,又将耿大人的话转述了一遍,南宫月问完便将他们遣了出去。
竟然还牵扯到江湖上的人?韩云鼎连门都少出,怎样会晓得这些事情,只好将目光投向了南宫月,说:“你对这伙人有理解么?”
南宫月眸色变深了一些,说:“我虽然晓得江湖上的一些事,可单凭这些也不能判定是哪一伙人做的。但普通的杀手都会远离京城这种事非之地,而这伙人大白昼就敢在京城里向皇亲国戚下手,恐怕非同一般。”
韩云鼎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说:“这伙人仿佛是冲着暮绵绵来的,会不会是她之前惹下的仇家?”
“不会。”南宫月非常一定地说着,“章家的人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财力。”
“她到京城后多半都待在韩家,顶多也就是随我去了一趟西禁苑,进了一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