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落入陷阱(1 / 1)

没过多长时间,萧帝就遣人来叫姬霖远了。

落空的穆箖芸出于安全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穆婉妍。

毕竟不管这几个人究竟在盘算什么,姐姐那里总还是安全些的。

奈何没有见着穆婉妍,确实撞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从三王爷的帐内出来。

那人转过脸来,却是早在重九之前就被穆老夫人从穆府赶出去的沈馨悦。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在对方也看到自己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表姐?”

见她靠近自己,穆箖芸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表姐怎么会从三王爷的帐子里出来……”

沈馨悦在她面前站定,然后嫣然一笑:“表妹如此聪慧,不若猜一猜我如何才能够从三王爷的帐子里出来?”

能够随同参加秋猎的,除了各个帐子主子的侍从以外,便就只有家眷了。像穆箖芸就是以姬霖远侍女的身份来这里的,所以她方才都是换好了衣服才出来的。

沈馨悦身上这一身,显然就不是与她相同。

可家眷?穆箖芸眉头皱得紧紧的:皇长孙早产还没出百日,三王妃还真不一定会随三王爷出京来秋猎。毕竟丽妃娘娘随陛下来了,三王妃肯定就留在宫里照顾孩子了。

她的目光看向三王爷的帐子,眼睛忍不住眯了一下:“应该不是我想的那般吧?”

沈馨悦笑了:“怎么就不能够是表妹想的那般呢?”

“婉妍表妹都能够嫁入四王府做正妃,我为什么就不能够入三王府呢?”她仔细打量着自己舒展开的纤纤细指,“我这身形、外貌、才情,难道表妹就这么觉得会入不了三王爷的眼吗?”

“表姐说笑了,就表姐的天资、才情……”穆箖芸看着她,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笑意的:“以及财富,怎么可能会叫三王爷不心动呢?”

沈馨悦嘴角勾起:“财富……表妹这可真是在说笑了。我父亲早逝,母亲一直居于王家,就连来京也只能够暂住在表妹府上,哪里有什么财富可言?”

穆箖芸没说什么,也只是微笑着。

可不仅笑意不及眼底,她甚至很想伸出手去将对方这张虚伪的脸皮给撕掉!

“表姐可真是说笑了。”她终是开口:“就三王爷的身份与地位,怎么会仅仅只是因着容貌和才情就将人迎入府中呢?尤其是在三王妃方才诞下陛下的皇长孙。”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表妹想的这般复杂的。”沈馨悦竟然是直接出手点在了穆箖芸的额头上,手下力道丝毫不收敛,甚至指甲都刮擦将那女孩稚嫩的肌肤立刻戳红了,“说起来,表妹可是差一点儿就害死了皇长孙呢?竟然还能够如此平安地在这里,表妹可真是好运呀。”

“真是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都能够平安逃过呢?”

穆箖芸目光一沉:“你怎么会知道?”

三王妃的事情可不是皇家多光荣的事情,甚至连皇长孙的诞生都不是那般顺利,三王爷怎么可能会与旁人说起?

“那个时候你已经与三王爷有所往来了?”

“这个便交给表妹继续猜吧。”沈馨悦笑得花枝乱颤:“我本来是想去找一下三王爷呢,现在与表妹如此开心地聊了几句,倒是忘了为何要去找王爷了。”

看着她转身,撩开帐帘就要进帐,穆箖芸问到:“表姐为什么看我,总是充满了厌恶和仇恨?”

沈馨悦脚步一顿,再回首的时候眼眸中已经没有了虚假的笑意:“不愧是穆婉妍的亲妹妹,姊妹俩都是如此敏感呢。”

“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姐姐,总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妾室生出来的庶女。”

她看向穆箖芸的眼睛中是赤裸裸的愤怒:“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她成为了四王妃罢了。而这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挡住了我想上的道路。可惜了,你的命竟然如此大,溺水、纵火,即便是三王妃早产,竟然都能够让你从中成功脱身。”

然后她就不再搭理穆箖芸,进了帐中。帐内灯光将她的影子照映在帐子上,那个年轻的女子已然坐下,似是端起杯子开始饮茶。

这副模样,真的不像只是借着三王爷帐中无人所以才虚张声势的。

如果说原来在穆箖芸眼中,沈馨悦还只是有一些奇怪的话,那么现在在她看来,这个表姐已经彻彻底底地疯了。

她能够理解沈馨悦讨厌穆婉妍,是因为穆婉妍跨越了出生带来的身份上的巨大鸿沟成为了四王妃,但她怪自己挡了她的路?

她又不想要当四王妃。

这叫她忍不住摇头:“真是莫名其妙。”

以后自己一定要离她远远的才行,毕竟疯子的思维逻辑可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荒谬的事情来?

就在穆箖芸转身准备去四王爷帐中时,被人从后面叫住了:“姑娘是世子殿下身边的墨云吗?”

穆箖芸点头,看着那个身着轻甲的卫兵,道:“请问阁下找我有何事?”

“世子与几位爷起了冲突,受了伤,所以来叫姑娘过去。”

“受伤了?”穆箖芸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那找我做什么?应该先去通知太医才是。”

“世子觉着此事抚了颜面,所以才来找姑娘的。”

“真的是瞎搞。颜面重要还是伤重要?”穆箖芸道:“你且等等我,我回去取一下医盒。”

卫兵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匣子,道:“方才是先去世子帐中寻的姑娘,所以已经拿了。”

“多谢。”穆箖芸赶紧结果医匣,“还劳烦带路。”

卫兵似乎自己也很着急,所以脚下步子走得很快,需要穆箖芸小跑着才能够勉强跟上。两人横穿了整个草场,朝着山林的方向过去。

一路上没有见着什么人,叫穆箖芸有一些担忧,却又能够理解:打架、找麻烦这种事情,确实是要逼过大多数人的耳目才合理。

可当周围天色都也些暗了,她还是心底生出疑虑来,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

此刻他们已然身处密林之中,树木之间的空隙都已经不是允许人们可以策马扬鞭的空间了。

显然,这已经都不是秋猎的范围内了。

“姑娘莫急。”那侍卫又往前走了几步,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以后,才回身与她道:“这不是已经到了么?”

他腰间的佩刀已经拔出,借着穆箖芸躲避他进宫的侧身,绕到了她的身后,更是轻易地以利刃逼迫着她往林子更深处去。

穆箖芸现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除了后退竟是别无他法。

她一边以余光看着脚下,一边与这对自己充斥着杀意的人道:“我可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取我的性命。”

“这种事情是主子考虑的,我等只需要执行主子的决定便好。”

穆箖芸心中咯噔一下,着实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招惹了何方神圣。她固然还想要再从对方口中套几句话,可对方已经提刀向她本来,丝毫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所以她只能够转身向林子更深处跑去,也不顾那交错的矮木、荆棘对身上衣物的刮扯以及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她想过要不要将医匣丢出去砸对方,可这一击大概率起不了任何作用,而自己受伤已经是大势所趋。留下匣子,至少还算有一点儿保命的可能性。

跑动的过程中匣子里面东西也在左右晃动,至少说明它不是一个空匣子。

眼瞧着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佩刀的一次挥动已经在穆箖芸背后带来了火辣和刺痛,她竟是脚下一崴,整个人身子就这么倒了下去。

骤然的失重感叫她根本都来不及交出声来,脑袋就已经磕碰在什么物体上面,从而让她失去了意识。

等到幽幽转醒,穆箖芸只觉得身子骨都快要被摔散架了。

脑袋后面是剧烈的疼痛,眼前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以手摸索,能够感觉到周围似乎是有一些枯草,但上面潮湿不堪,估计不仅仅是林中存积下来的秋露,可能是这几天山中下过秋雨。

枯草上的水已经沾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夜间的寒意叫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牵扯到背后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这都是什么破事儿?”

两眼一抹黑,穆箖芸只能够凭着感觉打开木匣子。奈何里面瓶瓶罐罐太多,她不敢瞎往伤口上用,只能够撤出纱布,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缠了几圈,然后用重新裹紧自己的衣服。

她抬头往上,似乎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头顶的黑色与周围有些不同。只是这高度,显然就不是她能够爬上去的。

“我怎么就犯这么蠢的错误了呢?”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姬霖远是值得我这么拼命的人吗?我和他有这么铁的关系吗?”

明明她一直以来都告诫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先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

可现在怎么是个人都能够叫她如此紧张了?

“怪不得我妈原来老说我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都信。”

现在倒好,这里位置偏远,那个侍卫所受的命令便是要自己死,所以定然不会叫人来寻自己。如果光靠姬霖远,可能自己饿死了,都还不会被找到。

就算是九王爷和四王爷出手相助,也很难发现自己。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一阵悉悉嗦嗦的动静,惊得她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后背的伤口又是重重地撞在了壁面上。

这么深的洞,不管是以前猎人挖的陷阱,还是天然形成的地陷,都有可能有别的动物一起掉下来。

穆箖芸心中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这如果是个温顺的玩意儿还好说,如果是一个饿了几天的猛兽,那自己可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晚饭么?

那是爪子扒拉枯草的声音,听着就不是什么吃草的玩意儿了。

这一下一下的,穆箖芸感觉是直接扒拉在了自己的心头。

然后就看见两个绿幽幽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

穆箖芸一愣,第一反应却是:“就这么点儿光也能够叫你眼睛绿起来?”

然后她立刻骂了自己一句:都这个时间了,还有心思关注这个?

对方立刻一声嚎叫,似乎是被穆箖芸给吓着了,然后就听见小身子压着枯草挪动的声音。

“这是一只幼狼?”奶声奶气的叫声,反倒是叫穆箖芸更慌了:“我的妈呀,我这不会是掉进狼窝里了吧?”

根据她以前看过的纪录片,狼确实是住在林子里面的。

但问题是狼是群居动物呀……

她觉得这小狼崽是准备去给它娘通风报信了,而一旦成年狼群来了,自己就完了。

可如果成狼能够到这里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够从那个进来的洞口出去呢?

这是一条死路,可同时也是一条生路。

这般一想,穆箖芸立刻就决定跟上面前的小狼崽了。

而她脚步一动,小狼崽显然就慌了,踩踏枯草的动静立刻就变得有些不一样,就连嘴里都开始可怜兮兮地嗷嗷叫了起来。

这叫穆箖芸忍不住皱眉:“你莫不是也是自己跌下来的吧?”

小狼崽哪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做出来的反应,全然是一副受惊了的状态。

甚至于当穆箖芸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它完全一副放弃了挣扎的状态。

那双绿色的眼睛低低地亮在那里,略微有些颤抖的状态反应出了其主人在瑟瑟发抖。

“看来你真的是自己跌下来的。”穆箖芸蹲在小家伙面前,忍不住叹气:“我本来还指望着你能够带我出去呢,这下倒是好了,咱俩成了难姐难弟了。”

穆箖芸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养成了携带零嘴的习惯。

她摸黑从一块糕点上掰下一小块,凭着感觉抛到了小狼崽所在的位置,听着动静感觉那小家伙吃了起来,轻声惋惜:“真是可怜,堂堂一匹狼,愣是被饥饿逼得开始吃桂花糕了。”

不过这玩意儿原材料里参杂了鸡蛋,也算是带了些荤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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