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邮件,惊骇之余还有些莫名其妙,爷爷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用啊。”
我念叨着要关掉,饶夜炀摁住我的手,目光沉沉,“再等等。”
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封邮件,这次是个地址:江阴市南城区乐友公寓。
离开江阴市已经好几个月,再见到这个名字,我有些恍惚,沉默半晌才问:“我爷是让我去乐友公寓?”
饶夜炀笑了下,眼中的戒备和紧张已经消失不见,食指揉着我的下巴,慵懒道:“许是这意思,石三根还是有些本事,有东西藏在江阴,我都没现,他竟然给查了出来。”
我不大相信,“你真没现?”
江阴市可是他的坟茔所在,怕是江阴有多少冤魂,他都一清二楚。
“又在怀疑我不跟你说真话?”饶夜炀甚是无奈,惩罚性的捏着我的腰,说:“我听说过这事,还亲自去探查过,不过当时并没有查出什么,我也就没在意。”
他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去找沈巷说些事,你赶紧收拾东西,等会回江阴。”
“真要去乐友公寓?”我诧异道。
饶夜炀漫不经心道:“自然,否则岂不是要辜负石三根的苦心?”
我胡乱的装了几沓黄符,匆忙跟上去,问他:“你知道我爷的目的?”
他眯了眯眼,神情莫测,“我当然知道,他从你一出生就开始折腾,所求的不过是让青莲真人回来,如今你已经找到碎石弯,只要凑齐玉佩就能彻底进入碎石弯,你若是石三根,你会做什么?”
会把玉佩碎块的下落告诉我。
我明白了,乐友公寓藏着一块玉佩碎块。
饶夜炀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推进门口,“乐友公寓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好好去准备,我去找沈巷说些话。”
他低头亲了我一下,“乖,嗯?”
“嗯。”我点点头。
他这才关上门。
我把包里的符纸掏出来,分门别类的装好,又照着书描了几十张,等我再次收拾好,饶夜炀也回来了。
我们两个出前往江阴市。
让我意外的是,竟是吴峥开车送我们。
吴峥大马金刀的坐在驾驶座上,腰侧还别着一把砍刀,面容冷硬,眼含戾气,看着像是要去找人单挑。
饶夜炀让我坐在副驾驶,自己几乎是横躺在后座,靠着背包睡觉。
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我这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意。
吴峥瞥了我一眼,挤出一脸戾气的笑,“你害怕?”
“没。”我摇摇头,盯着他,困惑的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杀气?”
从我见到他,他就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极少沉脸动怒。
吴峥捏紧方向盘,脸色又阴又沉,反问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犹豫着说:“我……得罪你了?”
他瞪我一眼,车慢了不少,吐出口浊气,“抱歉,我忘记你才入渡生不久,不知道当初那件事。”
我没催促,等着吴峥调整好情绪。
他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燃,过了会又抽出去,右手用力,将那根烟碾碎,把碎掉的烟丢到一旁,缓缓开口:“乐友公寓有问题,渡生里早就有记录,你现在登录渡生系统去查,还能查到相关消息以及请人看事的报价。”
这么一听,我忙着掏出手机,登录系统,输入乐友公寓,搜索出来的关于乐友公寓的消息竟然多达十条,毫无例外都是接了这单活的渡阴人失踪了。
吴峥接着说:“你看第七条,那是我妹妹。”
顿了顿,他接着说:“亲妹妹。”
我手指一颤,小心翼翼的点开链接。
吴峥的妹妹叫吴琳,也是庄广的徒弟,三年前接了乐友公寓的活,独自前往乐友公寓,可这一去至今生死不明。
“渡阴人接活本就没有百分百安全,再加上小琳性情稳重,本事不比我差,所以即便知道乐友公寓不简单,我也没阻止。”
吴峥双眼通红,“等我意识到不对,找过去的时候,小琳已经失踪了,我查了她的出行信息,她确实去了江阴,可乐友公寓以及附近的监控里却没有她,我在乐友公寓住了将近一年,也没现乐友公寓异常。”
我又看了一遍其他失踪渡阴人的消息,跟吴峥说的一样,人去了江阴但没去乐友公寓。
这么看的话,那些人的失踪似乎跟乐友公寓没有关系。
“所以你们不敢轻易动乐友公寓?”我问。
吴峥点头,“是不敢动,公寓里的人都是活人,有正常的生活和社交,根本没法动,为了这事,我师父还特地去求了尊使。“
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饶夜炀,“尊使也不让我们动。”
当初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乐友公寓有问题,现在我过去真有用?
我心里有点打鼓。
吴峥又看了眼饶夜炀,压低声音,“我是听说你们要过来,自荐跟来的。”
我看着吴峥的神情,心中了然,他怕是知道了饶夜炀的来历。
吴峥这次很配合,路上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跟我说了,包括乐友公寓的建造人。
不过那家人倒霉,早年出车祸,一家人都没活下来。
“我特地查过,那家人出事纯属交通意外,没有任何他人操纵痕迹。”吴峥特地强调说。
我头疼的揉着额头,越来越觉得乐友公寓根正苗红,没有问题。
进入江阴市区后,饶夜炀幽幽转醒,还是一副困顿的模样,说:“直接去乐友公寓,我已经在公寓内安排好住处。”
我和饶夜炀在乐友公寓的门口下车,吴峥开车去地下车库停车。
我认真的看了一圈,愈疑惑:“这里看着真没问题。”
饶夜炀搂着我的肩膀,懒懒道:“谁说不是呢,确实很正常,毫无问题。”
说着,拥着我进入公寓,打着哈欠说:“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一觉。”
饶夜炀租下了公寓三楼对门的两间房,我和他住在3o1,吴峥住在3o2。
进了房,他连话都没说几句,躺下就睡了。
我皱眉看着他,不安的说:“他精神怎么会这么不好?”
在车上,我以为他只是困倦,现在总觉得他唇色白。
怀姜的声音响起:“黄泉动荡,他分神下去处理,只在这身体里留了一魂,才会如此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