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的娘亲也不是省心的,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将玉生放在板凳上,穿上鞋子,摸着玉生的脸蛋说道:“玉生,乖,姐姐去做饭,吃完饭,跟姐姐去找娘去!”
玉生点了点头,一双小脚兴奋的荡来荡去的,圆乎乎的小手紧紧抓着玉兰的手。
玉兰其实是已经想到了,她的娘能去哪里呢?八成是找奶奶问罪去了,这个时候,想必是被奶奶留下来了,也好,让她体会体会在老宅的光阴,不然,永远都牵挂着那个老屋。
简单做了两个菜,跟玉生吃了两口,这平日里也都是自己的娘在喂着玉生,这玉生一开始吃饭就闹腾了:“姐姐,我要娘呢,娘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要玉生了呢?”
玉兰搂着玉生的肩膀轻轻哼起了宝儿歌,平时,她就是看到娘这么哄玉生睡觉的,果然,这法子奏效,玉生一下子就睡着了,红彤彤的脸蛋,脸颊上还挂着一串泪珠儿。
玉兰见玉生睡着了,轻轻拉扯上了被子,给玉生盖上,关上门,披着一件衣服,朝着花家老宅走了出去。
花老太听到门外一阵急速的敲门声,自然知道是花玉兰,就没有理会:“死丫头,你终于找上门了,那好,就让你看看,我是怎蹂躏你娘的,让你一天给你娘胡说。”
“娘,有人敲门了,您不开门吗?”李彩霞知道是玉兰,就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花老太,看她如何作答。
“打一盆热水来,给老娘洗脚!”花老太太躺在炕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李彩霞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过来,给老太太除去鞋袜,将一双小脚放在了水盆里。
“让你准备热水,你是聋了吗?”老太太一怒踢翻了洗脚盆子,这洗脚水撒了一地。
玉兰使劲捶打着门,还是没有动静。
她仔细看了一圈,发现后面有个小矮墙,玉兰攥着小拳头:“如此给我不开门,定时你们有猫腻,我只能翻墙进去看看情况了。”
老太太拿着拐杖正在敲打着跪在地上的李彩霞:“舔,给我讲地上的水都舔干净了,让你不长记性!”
玉兰快步走了进去,看着坐在炕沿上的奶奶说道:“奶奶您这是关门管教儿媳妇吗?真是不知道我娘犯了什么错,您这样对待我娘?”
“你,你怎么进来的?”花老太太看着站在门口的玉兰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来呢,奶奶,这可是花家老宅,既然我娘能来,我就能来。”玉兰挽着胳膊,冷冷看着坐在炕上的奶奶。
玉兰上前将李彩霞搀扶了起来:“您看您怎么伺候奶奶,这么惹她老人家生气,难怪奶奶这么对你呢?”
玉兰假意埋怨了一顿自己的娘亲,随即卷起了衣袖:“对了,奶奶,我娘就是不会伺候婆婆的儿媳妇,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不,还有玉兰么?您不是要热水洗脚吗?玉兰这就去给奶奶准备。”
话老太太靠着枕头一躺,指着李彩霞说道:“你看看,你还不如你女儿懂事呢?看着,她怎么洗脚的,学着点。”
玉兰来到了厨房,抱了一些柴禾,锅里倒上睡,风匣拉动起来,咣当咣当一阵子,锅里的水冒着大泡,玉兰将洗脚盆拿来:“你不是要热水吗?那我就给你最热的水,然后再加点佐料进去,让你十天半月下不了炕。”
玉兰笑嘻嘻的端着一盆洗脚水进来了了,放在了凳子上:“奶奶啊,您要洗脚,早些给我说,我娘她不会,玉兰会。”
花老太太将脚伸进水里,大概感觉有点烫,立即将脚丫子收了回去,没有想到玉兰一把抓住她的脚脖子,将老太太的一双脚摁在里面。
老太太大声嚎叫了起来:“玉兰,你这个小贱人,你想烫死奶奶吗?”
“奶奶,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刚才我娘给您的温水,您觉得水温不够,踢翻了盆子让我娘喝呢,这会儿怎么觉得这水温太热呢,恐怕奶奶这不是在洗脚啊。”
说完之后,玉兰这才松了手,老太太这才将双脚拉了出来,看到自己的脚上起了一层水泡,她用手指摸着水泡,听到噗的一声,水泡裂开,随后便是血,她抱着双脚哭嚎了起来:“玉兰,你这个死丫头,你到底给我弄了什么药?”
“奶奶,您就别嚎叫了,这大门被你反锁了,有人听见也进不来啊。”玉兰说了一句,拉着李彩霞出来了。
“玉兰,你奶奶的脚啊,这样走了,她下不了炕,吃饭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还为她着想,你刚才可体验过了,这么恶毒的婆婆,你的好心能值几个钱,走,玉生快醒来了。”玉兰凶了李彩霞一顿,自己转身就回来了。
李彩霞犹豫了一下:“婆婆,你也别怪我,如今的玉兰,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会那些古怪的医术了,脸我这个做娘的,都有时候害怕。”
玉生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听到大门咯吱一声就跑了出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娘,您回来了,您去哪了?”
幸亏有玉生在,李彩霞觉得也有个干的,不致于太尴尬。
玉兰做好了饭菜,喊叫:“娘,带着玉生过来吃饭。”
李彩霞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玉兰就有些不快:“娘,先吃饭吧!”
玉兰做了搅团,油光的搅团,红艳艳的辣椒酸水,一下子就让人有了食欲,倒是李彩霞刚刚被花老太威胁着喝过洗脚水,看到这好吃的搅团竟然恶心了起来。
玉兰急忙起身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了李彩霞:“喝点白开水,你今个都看见了,我奶奶那个人是没有心肠的,你对她越好,她越不领情,不如就对她狠一点,让她慢慢诅咒去,你以后做什么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今儿个是娘的不对,不该冒冒失失的去找你奶奶,如今跟你二叔从牢里出来了,更加不可能承认这件事了,以后,这件事还是别提了,如果官府能审出来最好,审不出来,咱就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