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还透着几分羞涩。
晋南熏一边从他的手里接过糖葫芦，一边回答道：“生津止渴，解暑除烦。”
说完，她留下一个明媚的笑，转身上了马车。
“生……”他将后面的话音生生刹住，又忍不住在心里将话补完，连着念了好几遍。
他的脸色又是许久的微红。
也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因被骗而觉得羞恼。
晋南熏上车以后，将糖葫芦交到了赖有闻的手上，接着又掀开了帷帘，看向在一旁傻站着的谢临承。
“我们还缺个车夫，谢将军可否愿意代劳？”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好。”谢临承点头，当真走过去坐在了马车外。
一手执鞭，一手牵马，还真像那么回事。
晋南熏一直掀开帷帘看他，看了半晌，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怎么不在车里坐着？”谢临承看了眼远处的街道，确定没什么人，这才回头看她。
晋南熏自顾自地在他身边坐下，没看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没什么，”她微微摇头，头上的流苏因着这个动作而左右摇晃，“来陪你聊天解闷儿。”
“不用，”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出了城门，“天色渐晚，山林蚊虫多。”
一旁的晋南熏没有开口，只是低下头，在小包里摸索了好一阵。
半晌，她往谢临承这边丢了一只锦包过来。
“带上这个，蚊虫不敢靠近。”
“真这么神？”谢临承放下了鞭子，将那只小小的锦包捧到了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好半晌。
晋南熏还是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远处，天边悬着的、浅色的一弯月，慢慢哼唱起了小调。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
曲调悠扬，歌声婉转。
谢临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忍不住低声接上了最后一句。
“劳心悄兮。”
夜幕降临，他那满眼的柔情，仿佛给这月色也增添了几分暖意。
马车行驶得飞快，却又稳稳当当，不曾颠簸。很快，他们便到了闭月山庄的山门前。
没等巡逻守夜的人问话，银字笙便先一步跳下了马车，朝着山庄里大喊：“我是闭月山庄砚州分舵的舵主，来见少庄主的！”
闻言，谢临承瞪大了双眼，满眼惊愕。
他忍不住看向了晋南熏，低声问道：“这位小女子，看上去也不过才十四五岁吧？竟已是一支分舵的舵主了？！”
晋南熏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她的身份确实不简单，不过，我也没想到她跟闭月山庄还有这层关系。”
谢临承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停马下车，同前来查看的人交涉去了。
约莫一盏茶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到了闭月山庄的会客厅，主位之上坐着的，正是医圣赖有闻。
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纸包，叫人总是心生疑虑，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婢女们上了茶，又纷纷退下，等赖有闻喝过一盏茶之后，牧云晓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医圣老先生，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赖有闻却忽然摆了摆手。
他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掸了掸衣摆，道：“病患在何处？带老夫去看看。”
众人大喜过望，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牧云晓立马跟着站起身，走在前为赖有闻引路，“老先生，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