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中去查下年氏,记住,要特别注意她的来历,性格,为人,感情经历,有无子嗣等。”
见乔喜的脸色,由欢快,变得面无表情,又变得哀怨为难,凤郦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加上了一句。
“只要查好了,晚餐时,我给你加五根鸡腿……”
“真的?主子?”
“真的!!”难道,她长得很不可信?
陆九渊、年氏等人不信她也就罢了,乔喜居然还不信她!
。
入夜。
凤郦在子夜快过,而陆九渊还没有来,确定陆九渊不会再来时,才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就这般坐在床上,歪头看向在茫茫黑夜中,泛着七彩光芒的翡翠手镯,眼中溢满了他人看不懂的冷寒幽光。
这手镯,是她的第一任雇主,也是她最后一任雇主,在自己三年内救了他四次性命后,赠与自己的手镯。
这手镯,伴了她五年。
这几年来,她奉自己好父亲之命,为她的好雇主出生入死,上天下地,她是她父亲最为器重的杀人工具,也是整个杀手团的信仰。
她对她雇主之信任,简直到了谁都无法挑拨的地步。
可没想到,最后竟是他,一枪收走了自己性命。
凤郦收回思绪,全神贯注的把自己的心神,附在了这个翡翠手镯上。
这个世界,恐怕除了她,无人知道。
这个手镯内,是一可盛放万物的随身空间。
很快,凤郦便进了这个随身空间。
她放眼望去,空间内,有最好的洗经伐骨之清泉,众多奇异花草瓜果,还有数之不尽,但遇见太阳即可用的医疗器材,还有药物,紧身防弹衣……
凤郦站在空间内,望着不远处的灵泉,心情有些复杂。
她刚穿进书里时,就看出了原主这身体,有些不同寻常。
比如原主体内,其实藏着一股非常雄厚的内力,不过这内力一直被封印在原主体内,倒也没让原主生活,有什么变化。
虽然不知这内力为何被封印在原主体内,但是在原主中毒死亡,而自己穿进原主身体后,这被封印的内力,就隐隐有些松动。
因为她做任务已有八年,而这八年,又多待在自己雇主的家族。
因此她对古武一术,也是耳濡目染。
她的古武之术,虽难比自己那位雇主,但是,比自己雇主那些被包装为古武天才的兄弟姐妹堂叔族伯们,恐怕是要厉害上许多。
所以她自然明白,如何能将这身体内的封印,接除。
凤郦穿着白色中衣,走到冒着暖气的泉水边,缓缓的将自己,浸入温泉中间。
这泉水的确可以洗经伐骨,破除封印。
只是这泉水,一半冷,一半热。
而这泉水中间,更非是暖的。
反倒是极致的冷,与极致的热。
其实只要凤郦选择泡泉水的左边,或者右边,也不必受这异常难熬,近乎自虐之苦。
可若是那般,凤郦没办法,将体内被封印的内力,最好的化为己用。
甚至还会留下对自己身体,极为不利的后患。
在苦一时乐一世与乐一时苦一世之间,凤郦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
半个时辰过去了,冷。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热。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又冷又热。
“噗”的一声,凤郦吐出了一口鲜红无比的血,然后,她支撑不住的倒在了温泉边缘。
凤郦转着眼珠,缓缓的移动身子,一刻钟后,她才终于感觉到好了些。
一股暖流,缓缓的从她脚下,蔓至头顶。
凤郦一直清冷无甚表情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甚是满意的笑容。
她在现代便熟知且能熟练运用的内力,终于回来了。
只是……
凤郦耳朵动了动,门外,有人。
而且,来人,非是今晚守夜的乔喜,也并非是可能背叛了自己的乔安。
凤郦食指微颤,心神一动,离开了空间。
离开空间后的凤郦,此时正躺在被里,安静闭眼,一动不动,俨然一副进入熟睡状态的模样。
很快,她听见了自己寝室窗户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尽管那声音异常小,趋近于无。
但奈何原主身体听力极好,凤郦哪怕是不想听,那声音也嗦嗦的往凤郦耳中钻。
踏、踏、踏……
温和轻缓又透着坚定的步伐,在幽静的寝室内想起。
一步、两步……五步。
来人在凤郦床前站定。
其与在床上看似已眠实则已经蓄势待发,时刻准备攻击的凤郦,只隔着一账,若有似无的纱制床帘。
半刻钟过去了,来人依旧一动不动,凤郦只觉有道难以言喻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
一刻钟过去了,来人还是一动不动,凤郦几乎已经确定来人对她无害,但仍是不敢放松。
能在半夜来自己寝室,明显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谁能保证此人,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整整半个时辰后,凤郦终于听到了关窗的声音。
见屋内真的没有一丝动静了,凤郦终于睁开了异常清醒无半点惺忪之色的眼。
刚刚那位夜半探她寝室的梁下君子,会是谁呢?
是她认识之人?还是原主认识之人?
她记得,来人,身上有不淡的龙涎香。
陆九渊在书中也是喜香,不过陆九渊,好像喜欢沉香。
而陆九澈,才喜欢龙涎香。
也更有机会,接触龙涎香。
只是自己虽然阻断了陆九澈过多接触顾若晴,甚至喜欢上顾若晴的机会,但陆九澈,恐怕不会深夜出宫来看她吧?
她记得,原书中的陆九澈,喜欢的类型,不应该是顾若晴那种看似娇弱但最坚强的小白花类型么??
不知为何,凤郦反倒是想起了她在现代时,认识的一个人!
她记得,那位的步伐,也是如今晚这梁下君子一般,轻缓,稳重,又不失坚定果决的!
凤郦整个人,都渐渐开始冒寒气了。
她既然可以穿书至此,那他人该也是可以至此的。
不过那位要是敢来此,凤郦兴致盎然的挑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发誓,他要是不能给自己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理由,她绝对会让他竖着来这个地方,横着出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