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斐然这么说,陆星桥不由得道:“我见万老爷好像不是这么以为的吧?”
“那是他的事。”萧斐然说得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只说了好姻缘又没说是谁。”
陆星桥忍不住给萧斐然鼓起掌来,“高啊。”
万老爷估计还以为自己在和聪明人讲话,这才没有说清,指不定还以为自己和萧斐然这是心照不宣了。
是他低估了萧斐然的不要脸程度,被生生钻了空子,回头要是知道了自己做了个赔本的买卖,那不得气晕过去?
回头更不好和珍珠解释了,出来一趟,不仅把她爹给绑了,还莫名其妙多了门亲事。
想到珍珠还不知道要怎么掀桌子,陆星桥就打了个寒颤。
明日事来明日愁,先不管这个了,陆星桥看向萧斐然,道:“明明建宁伯家的生意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我怎么瞧你好像知道了什么?”
说起这个,萧斐然凝重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想我知道他们家的钱是哪儿来的了。”
陆星桥认真的听着,萧斐然接着道:“我说过,建宁伯手上管着宫里的采购对吧。”
“嗯嗯,”陆星桥点头,然后猜测道:“难不成是从采购的钱里头贪墨下来的?能有这么多吗?”
萧斐然道:“我知道这些东西经他们的手,没有不贪些的,却没想到,这建宁伯本事没多大,胆子倒不小。”
陆星桥更好奇了,“你倒是说清楚呀!”
萧斐然道:“他是既贪了钱,又不把真东西送进宫,两边好处都拿下,可不就赚大发了吗?”
“你是说,”陆星桥顿了顿,“你是说他采购进宫的东西都是次品?”
“也不一定是次品。”萧斐然道:“他既然能掩人耳目这么久,找的替代品必然要能骗过宫里人的眼睛,东西不会差,只是不是指定的官窑制造出来的。”
“这不可能!”陆星桥摇摇头,她不解道:“不说别的,就官窑那边是有官员在的,难不成每一年往宫里的采购,他都没有登记吗?若是没有往宫里送东西,卢主簿都不觉得奇怪吗?”
萧斐然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看来我们还得找一趟卢主簿。”
萧斐然说要找一趟卢主簿,不过是客气话。
晚上,当陆星桥看见被卷了被子就带来的卢主簿时,才明白找一趟是什么意思。
卢主簿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大晚上好好的睡着觉,竟然被人用被子一裹就带走了!
一路上颠得他晕了醒,醒了晕的,一解开被子,卢主簿人还没看清,就一阵反胃的歪倒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陆星桥皱着眉头,看了萧斐然一眼,“瞧瞧你做的什么孽呀!”
萧斐然眼珠子朝天看了看,等卢主簿呕得差不多了,他出声喊到:“吐完了没?”
卢主簿用袖子擦了擦嘴,夜里风正冷着,他一个哆嗦,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看向自己面前的人,刚想要骂骂咧咧两句,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卢主簿先是一愣,而后惊喜的上前,仔细辨认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就一下跪在地上,“殿下,陆小姐,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听说你们俩不见了,外头都找疯了!刑部尚书都要上吊寻死了!我的殿下诶,可找着你了!”
外头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萧斐然这招掩人耳目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连刑部尚书都想要寻死谢罪了,陆星桥突然好奇起来,“那京兆尹如何了?”
卢主簿道:“听说被吓着了,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陆星桥拿眼去瞥萧斐然,他们这一出失踪,可是连累了不少人呀!
萧斐然并不关心这些,他直奔主题,对卢主簿问道:“我问你,近三年可有宫里的大批采购单子下来?”
卢主簿不知道萧斐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些,他点了点头,道:“有啊。”
“有?”这倒是有些出乎萧斐然的意料,“你确定?”
卢主簿确定的点了点头,还补充道:“每年都有啊。”
陆星桥和萧斐然对视一眼,那这么说,难道之前萧斐然的猜测都是错的吗?可这样的话,小白父母每年烧制的那些瓷器是去了哪里?
萧斐然又问道:“是建宁伯府的人去订的吗?”
“是呀!”卢主簿又肯定的道:“每年都是建宁伯府的公子亲自来的,小白出事的前几日,他还来过呢。”
杜卓茗出现在官窑里竟然是去定瓷器的,这中间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萧斐然道:“给我看看他订的那批瓷器单子。”
卢主簿为难道:“殿下要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就在前几日,记瓷器出入的王保他屋子着了火,大半记录都被烧了,这会儿正整理着呢,也不知道殿下要看的还在不在。”
“烧了?”萧斐然眉头皱得死紧,“这么巧?”
“可不是吗?”卢主簿嘟囔道:“杜公子前脚刚走,后脚就着了火,也不知道是谁溅了火星子。”
萧斐然沉声道:“你说什么?杜卓茗又去了?”
卢主簿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这么关注建宁伯府的人,他老实的点了点头,“就殿下失踪那日,杜公子来看瓷器烧得怎么样了。”
陆星桥撇了撇嘴,腹诽道:这是去放火看账目烧得怎么样吧!
她凑近萧斐然,小声道:“看来他们想得倒是周全,现在怎么办?”
萧斐然摇摇头,瞥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卢主簿,他挥了挥手,道:“送回去吧。”
卢主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殿下您不回去吗?”
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这儿环境不错,但有没有宫女侍卫,也猜不出这是哪儿。
萧斐然看一眼,陆星桥就心领神会了,老规矩,她一顿连威胁带吓唬的告诉卢主簿,不许他对任何人说起自己见过太子殿下和陆星桥。
卢主簿虽然疑惑,外头的人都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了,可这是殿下的命令,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应下了。
头一点,就不知道哪儿来的人又将他裹进了被子里,接着就又是一阵颠得晕过去又醒过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