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收回鞭子,笑:“我动手你们还有命活着,我姥姥动手了可就不一定了!你们确定不放人?”
王大富看着受伤的洪庄,心里也有些惧怕,这洪庄是自己高薪聘请回来的,看中的就是他武功不错,现在连他都打不过这小丫头,看来此刻只能先认怂了。
他心里虽然不愿,面上却堆满笑:“有话好好说,都是误会,我们只是临时请钱姑娘回来做客,商量些买卖,绝对没有想伤害钱姑娘的意思。”
“误会?既然是误会,你们也该拿出诚意来,此事了结得我不满意,我就把你们王家一家主仆打一顿,吊在你们大门口,供人欣赏!”风铃儿道。
“我们把钱还给姑娘,并送一千石粮食,再送辆马车,安排人送钱姑娘一行人安全回长安城。不知这样,姑娘满意吗?”
钱朵朵站出来道:“你还须修书一封,送到萧府,让萧瀚和你女儿和离,还有你要再写一封和离书,断了你和田彩菊的关系。”
王大富犹豫道:“这田彩菊原本是我的宠妾,还有了我的孩子,和她和离,岂不是害了她?”
“你不和她和离,才是害了她!你家夫人善妒,容不下人,你不放她走,难道等你夫人吃了她吗?”
“这事我可以答应,可是,我女儿在萧府好好的,那萧府又是何等人家,我哪里有权力让萧少爷和我女儿和离?”
“这是你的事情!”钱朵朵道:“你只管做便是,你若不答应,我这小表妹可不是吃素的,你好好想想。”
“既然是钱姑娘要求,自然要听!”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只见门后走出一位身穿宝蓝色华服,满头金玉珠翠,气质温柔的妇人,她朝着钱朵朵点头致意:“贵客来到,我竟然才知道,失了礼数,还请钱姑娘见谅!我家老爷一时糊涂,做事莽撞,多有得罪,我替他向各位赔罪!”
“你是何人?”钱朵朵问。
“妾名唤萧淑兰,是王大富的正妻。”
“你就是萧淑兰?”钱朵朵惊讶了。
看起来温柔贤惠,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啊。
“各位远道而来,肯定累了,还是进来吃吃点心,喝喝茶,这生意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但是待客之道还是明白的,诸位请进。”
钱朵朵等人便随这温柔的妇人进了堂屋喝茶。
萧淑兰茶艺技术不错,为客人各倒了杯茶。
钱朵朵看她低头温柔地微笑,有些疑惑:“我听闻王夫人曾带人去害田彩菊,可有此事?”
萧淑兰一听,叹了口气:“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后院里操持家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人说闲话,胡乱冤枉我,我膝下无儿无女,已经为老爷纳了三门妾室,就盼着为王家留香火,那田氏怀着老爷的孩子,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去害他们?”
难道这王夫人真是被冤枉?
正疑惑,铁婉请突然打破茶杯,一脸震怒地拍桌站起来:“这茶喝不得!”
钱朵朵吓得杯子都掉了。
“这贱人下了药!”铁婉清冷冰冰道:“下三滥的手段,还敢登上台面!”
萧淑兰一看被发现,脸色一变,不复刚刚的温柔,泼辣蛮横道:“哪里来的贼人,敢谋我家家业!你们可知道我娘家是谁,得罪了萧家,你们就不怕吗?”
“老身还真没怕过谁!”铁婉清单手捏碎了杯子,握着腰间的刀冷声道:“虽然老身卸任了六扇门门主之位,但是这把刀还未曾老过!这无情刀铁娘子的称号,只怕你也听说过,不知王夫人是否想要赐教!”
一听六扇门,萧淑兰便有些惧色,却仍强撑着笑:“六扇门既然管律法,那铁娘子还敢杀人不成?”
“六扇门的牌匾乃圣上亲赐,除暴安良,安抚社稷,就是六扇门的职责,杀一两个暴徒,又有何惧?”
萧淑兰一听,脸色发白,总算有了惧色。
她缓缓道:“铁娘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条件都能谈的!”
“那便来谈谈,你想如何做?”铁婉清坐在椅子上,一脸霸气。
萧淑兰吩咐小厮去把钱家的人放出来。
过了一会儿,福儿、敖书涵、王天霸、三虎等人便走了出来,身上都带着伤,尤其是敖书涵,脸上鼻青脸肿。
福儿一看钱朵朵,立即哭着鼻子道:“小姐,你来救我们了!”
钱朵朵握拳愤怒道:“我家里人被打,此事可不会这么简单算了!”
萧淑兰答:“参与此事的仆人,都可以给姑娘出气,钱姑娘要打要杀都随你。”
钱朵朵冷笑:“下命令的是主子,现在主子没事,仆人倒要承担后果,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钱姑娘想怎样?”
“医药费肯定要赔,另外,你们夫妇二人给我家仆人磕个头赔罪吧!”
“怎么可能!”王大富一直在旁边没说话,这时都忍不住愤怒地跳起来。
风铃儿鞭子立即抽向他面前的杯盏,那杯盏瞬间粉碎,“怎么不可能?我大表姐说了什么都必须听!”
王大富看着眼前碎落的杯子,又怂了。
“磕头这事太难,钱姑娘,不如我给众位赔礼道歉吧!”萧淑兰又道。
“打人容易,磕头倒难了!那好,你们要是愿意,也同样挨揍一顿,此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我这表妹动手,我可不保证你们要在床上躺几天。”
王大富和萧淑兰一看风铃儿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也惧怕,他们夫妇二人在乡间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等屈辱。
萧淑兰闭闭眼睛,内心深处对钱朵朵已经怨恨至极,她站了起来,起身走向钱朵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咬牙流泪道:“妾身向钱家小姐赔罪,还请钱姑娘原谅!”
王大富见平日里嚣张的夫人都跪了,明白此事已经没有扭转的机会,也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跪下:“都怪我一时糊涂,给钱姑娘赔罪了!”
钱朵朵心里一团火气瞬间灭了大半,她笑眯眯道:“要早知道这样,何必今天有这下场呢?”
此事了结,王大富还了租金,又赔了粮食,在钱朵朵授意下,写了一封和离书给田彩菊,又写了封书信给萧瀚,称有算命先生说王芳月命里克夫,怕连累萧家,特修书告知,请求和离,并且愿意送两个美女给萧瀚,作为补偿。
钱朵朵这才满意了,一行人便离开王家,动身回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