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也握着棍子走了出来,喊道:“哪里的贼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到大周的货栈里了。”
其他房屋里的人看到柳掌柜和他的孙儿都冲了出去,也都拿着家伙什儿冲了出来,站在门口不住地喊着:“抓贼啊,快来抓贼啊。”
那几人被捆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看着院子中的人越来越多,不禁都面如死灰,心里却在想着,落到这些人手里,不会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哩。
那大哥还算镇静,忙向墙外喊道:“老五老八,你们快走,想办法救我们。”
那老五和老八在外面望风,听到货栈里的声响,那老五不禁心想,这下坏事了,怎么就惊动了里面的人,莫非真的是见鬼了?
正要向大哥他们几人说,快些离去,却听到了大哥的喊声,让他们赶快离去,看来大哥他们已经被捉住了。
那老八想要冲进货栈去救人,却被那老五给一把拉住。那老八道:“五哥,你这是做什么?”
那老五道:“大哥既然让咱俩快走,那就说明大哥已经走不脱了,以大哥的功夫都走不脱,况且里面还有好几个兄弟,都走不脱,咱俩就是再进去,恐怕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咱们先走,想办法救大哥他们。”
那老八想了一阵,最终还是点点头,道:“好,咱们先走。”
两人听着货栈里的阵阵喊声,最终还是离了开去,钻进夜色之中,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柳香南手持双刀,站在院子中,借着火光看到几个人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正躺在地上晃动着地身子,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心里甚是奇怪,是谁把它们捆在这儿的,可是这几人身穿劲装,而且还带着面罩,分明就是来偷东西的蟊贼,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那几人躺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柳香南用刀一一挑开几人的面罩,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几人仍是一句话都不说。
柳掌柜见那几人躺在地上不懂,握着一根木棍走了过来,朝几人脸上看去,突然用棍子捅了捅其中一人,道:“你不是前一阵子帮工的李阿四么?”
那人看了柳掌柜一眼,随即便又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柳香南道:“爷爷,你认识这些人?”
柳掌柜指着那李阿四,道:“这人前一阵在货栈里帮工,干了几天就走了,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个贼。”
柳香南见几人身上都捆着绳子,心中疑惑,是谁把他们给绑起来的,可是自己出来时,并没有听到什么打斗之声,院子中除了这几人也没有其他人,又想,这几个人莫不是傻子,被人发现不知道逃跑,反而将自己捆起来,好教别人放了他们?
“是谁把你们捆起来的?”柳香南还是问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向院子中的几株大树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不敢说话。
柳掌柜听到孙儿的问话,心中也不禁奇怪,向柳香南道:“不是你把他们绑起来的?”
柳香南道:“我看到他们时,就见他们身上绑着绳子。”
货栈里的众人在一旁喊了一阵,见没有什么危险,也都围了过来,纷纷指着那几人一顿臭骂,大有一种要将几人食肉寝皮的架势。众人又骂了一阵,便又都问柳掌柜怎么办。
柳掌柜想了一下,向众人问道:“是谁把这几人给擒住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柳掌柜见众人不说话,又问道:“刚才又是谁先发现这货栈里遭贼了的?”
人群中一人心脏砰砰直跳,向一旁看看,就是不说话。
柳掌柜人老成精,知道众人是怕这贼人报复,因此当着这几人的面,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可是他是货栈的掌柜,丢了东西,他是要负责任的,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先把这几个人绑到那几株树上,明天交给官府处置。”
那几人听到要将他们绑到那几株树上,皆挣扎了起来,刚才二弟身上突然被根须捆缚,就已经疑惑到底是什么在戏弄他们,现在他们几人瞬间被捆缚住,挣脱不得,借着火光看去,又都是根须,心中不禁骇然,这院子里除了那几株大树,哪里还有根须,肯定是那树成精了。
听到要将他们绑到树上,几人哪里还能有半分镇定,刚才离得远远的,都被那树精戏耍,要是绑到了那树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自然是不愿被绑到树上。
几人被推搡着拉了起来,被押着要往那几株大树走去时,那大哥终于开了口,道:“随便找个房间关着就行,为何非要绑树上,夜里天冷,我们兄弟几个不顶冻。”
柳掌柜止住众人,向那大哥问道:“还想暖和点儿,早知道这样,大半夜的还出来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大哥道:“掌柜的,宽容些,日后定当相报。”
四周众人则不乐意起来,乱哄哄地嚷道:“跟几个蟊贼客气什么,把他们绑树上去,绑树上去,好好的清梦都给他们搅了,他们怕什么就应该让他们尝尝什么。”说着,便一拥而上,推着他们
那几人则是哭丧着脸,嚷着不要把他们绑到树上,可是现在浑身上下都绑着根须,哪里有抵抗之力,只得由众人推搡着到了那几株大树前。
已有人拿来了绳子,不由分说,便将几人结结实实地绑在树干上,不知道是谁,趁着人多混杂,又在几人身上踢了几脚。
那几人被绑在树上,又挨了不知道多少脚,便开始叫骂起来,可还没有骂上几句,便被人用破布给塞到了嘴里,呜呜地再也骂不起来。
敖泽一直在一旁看着,见众人将那几个蟊贼绑到树上,心想着要再整治他们一番,把海棠木灵招了回来,道:“等人们散了后,你再去抽他们几下,好再吓吓他们。”
海棠木灵道:“好的,我知道了。”又钻了进土里。
柳掌柜安排了人轮流值夜,好看着这几个蟊贼,莫要让他们给跑了,等天明好去送官。
海棠木灵来到那几株大树中间,感知到人们散去后,便缓缓从地下伸出一根拇指般粗细的根须,不断地摇晃着,看起来甚是诡异。
那几人看到地下伸出来的根须,就更加相信身后的大树成精了,刚才的种种诡异之事,都是身后的大树在作祟,此时地下有伸出根须来,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根须。
根须从地下伸出六七尺长短,便停了下来,在几人面前晃动了一阵,然后就朝几人身上抽去。
那几人被抽了几下,吓得双腿瑟瑟发抖,口中被破布堵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挣着身上的绳索,可是身上被捆得结结实实,哪里能挣得开。
海棠木灵在几人身上抽了几下后,便又从地下伸出几条根须来,在几人面前更加诡谲地晃动起来。
那几人看到地下又冒出这么多的根须,更是吓得胆战心惊,双腿抖动着,几乎使不上一点儿力气,要是身子被绑在树上,早就瘫软在地上了,心里皆想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完了,这树精护主,是守护这院子的,见了他们几个外人,更何况还是来窃东西的,更加不会放过他们了。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来这里窃东西的。还有那李阿四来这货栈帮工踩盘子,怎么就发现这里有这么几个树精,要是能早点发现,他们也不会来啊。
完了完了,那几人心里皆是一样的想法,后悔着今晚就不应该出来,在被窝里抱着媳妇睡觉,那不舒服么?
海棠木灵控制着根须,忽然张牙舞爪般便向那几人缠绕而去,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顿时有两个人被吓得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人也是万念俱灰,没想到信心满满地来盗东西,却要无声无息地死在这儿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海棠木灵将那几人捉弄了一阵,见他们惊骇不已的样子,便收回了根须,又回到敖泽身上。
敖泽笑了笑,对海棠木灵道:“看他们还敢去偷人家东西不!”
海棠木灵道:“真不经吓,还没有抽几下,就有人给吓晕过去了,其他几个人也是瑟瑟发抖,要是没有绳子绑着,早就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了。”
敖泽道:“只是可惜,让那个老五给逃走了,要不然给他们来个一窝端。”然后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又道,“忙活了这么久,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回到房间,敖泽见赫连山野正站在窗口向外面看着,道:“赫连兄睡得那么沉,也给吵醒了啊?”
赫连山野打了一个哈欠,道:“那么多人叫得哇哇的,能不给吵醒,别说这货栈里的人,估计几条街的人都给吵醒了。”
敖泽躺倒床上,道:“大伙儿真厉害,几个蟊贼,说擒就给擒住了。”
赫连山野看着敖泽,笑着问道:“那几个蟊贼,是敖兄弟给擒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