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大厅,大堂经理就看到了季衍,热情的迎了上来。
“季小姐您来了,赵总已经将包厢给您安排好了,已经有两位贵客到了,赵总正在上面帮着招待,就等着您来了就上菜。”
点头,没理会季海林的欲言又止,“谢谢,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包厢。”
现在确实挺忙,大厅内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热闹喧天,确实需要他在下面镇守,而且此前赵总就跟他们说过,这位小老板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过度的热情,反而会让小老板不高兴。
“好,那您几位楼上请,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退后两步略微躬身,说完后抬头笑着目送季衍等人上楼。
“年年,那人是谁啊?”老太太扯了扯孙女的手,等孙女即将耳朵靠近自己的嘴边,老太太才小声问道。
听着老太太这小心翼翼的问询,季衍勾唇一笑,“哦,林大哥的朋友。”不能事事都用虞玖,用林逸飞就挺好的,毕竟大家都是做餐饮的,沧澜食楼生意这么好,虽然开业时间段,但相信用不了多久,林大哥就会和这些人熟悉了。
“恐怕年年和这食楼的老总认识啊。”和妻子并肩前行,没听到老太太和季衍之间对话的陈恒却有了自己的猜测。
季宁听了丈夫的话沉吟片刻,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走着和老太太是不是说点儿悄悄话的侄女,眼里流露出丝丝笑意,她听说了侄女在和人做生意的事,听了丈夫的话,她的联想更多了些。
只有季海林满脑子空白一片,跟着大家一块儿上楼,却跟个木偶人一样,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呆呆愣愣的随着大家往前走。
包厢内,墨锦城和美老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喝茶,旁边赵经理作陪,脸上一直挂着恭敬笑意,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连忙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打开了,外面是季衍一行人。
“麻烦赵经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季衍看到赵经理后先一步开口。
迅速看了一眼来的人后,赵经理对着季衍点头一笑后,迅速离开,干脆利落得很。
“恐怕,我猜对了。”看着这一幕,本来还不太坚定自己猜测的季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侄女,可真是……”陈恒听了妻子的话,心中震惊,也是半晌都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实在是,年少有为?似乎这话来形容妻子的小侄女,都有些浅薄了。
“妹妹,咱们可是好些日子没见面了吧。”所有人落座后,美老太紧挨着老太太坐一起,笑眯眯的开口。
季海林还是有些噎,实在是母亲和美老太坐在一起彼此的称呼太违和了,那么年轻,和他们这辈儿坐一起,都可以当妹妹的那种,不知情的人,恐怕得呛死吧。
季宁和陈恒好点儿,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就是了。
墨锦城和老爷子也一段时间没见了,最初接触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乡下老头,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墨锦城就发现这乡下老头也不一般啊,至少在成为农民之前,季衍的爷爷以前肯定是有自己的一番经历的,否则和他还能聊到一块去,很多话题都能接上,下棋也有自己的一手,虽然棋艺不如他,可普通人而言,他的棋艺一算上等了。
很快菜就上齐了,所有人落座。
“早就听说沧澜食楼的烤鱼干锅味道绝佳,吃过的人还想吃,让人流连忘返,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陈恒看着一桌子菜,眼里都是亮光,他本身是个喜欢美食的人,只是生活绊住了他的脚步,否则他肯定做个走遍名山大川吃遍全球美食的人。
季宁则忍不住拍了丈夫一巴掌,“吃吃吃,你怎么就这么爱吃呢?”
“爱吃怎么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太太很喜欢这个女婿,见女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打女婿,老太太第一个不乐意,当即板着脸就开始训斥女儿。
老爷子也不太赞同,男人爱面子,可女儿却时常在他们面前打女婿,这可不太好,“可不能这样了,每次都动手,也是陈恒脾气好,换个脾气暴的,你能当场被揍。”
“……”季宁感觉到了一桌子人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再看侧着头对她挤眉弄眼,明显得意得不行的丈夫,一咬牙,脚下发狠。
坐在远处,身体绷直,面色铁青,屏住呼吸咬着唇,还得故作自然神态的陈恒后悔了,妻子发起狠来真的太可怕了,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了再让岳父岳母教训妻子,否则,回去不仅跪搓板,还得罚睡书房。
这种体验,他已经好久没经历过了,如今想想都是可怕的。
大家开始吃桌上的菜,很快就被一道道菜的味道给勾住了味蕾,哪儿还注意到其他。
但季衍却注意到了姑父的难处。
对这个姑父的印象是极好的,所以关键时刻,季衍打算帮姑父一把,“姑父你那边方便点儿,要不麻烦您出去找服务员再拿一壶茶?”
“……好嘞。”脚下的重量逐渐消失,疼痛逐渐远离,本来难受得快要忍不住的陈恒猛地起身,就跟洪水猛兽在身手一般飞速闪离包厢。
“你这死丫头,下脚没个轻重,瘸了你也得记得负责一辈子啊。”等陈恒一离开包厢,老太太就板着脸恶狠狠的瞪向女儿。
果然,刚才的情况,老太太还是注意到了,毕竟是母亲,知女莫若母,而且这种把戏,她也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妈,我是你女儿,而且他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作什么担心他。”很不满的季宁开口反驳。
老爷子则不赞同的看向女儿,“你丈夫脾气好,这么多年对你一如当初,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未来哪天任性真的把人惹恼了,可别回来找我们哭诉。”
“绝对不会有那一天。”这点季宁还是非常自信的,而且,她也有分寸,夫妻多年,彼此了解很深了,他知道丈夫的底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