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侍卫忙道,“我们绝对不是奸细!哦,对了,有个尼姑,她叫我们来求您帮忙。她说侯夫人已经愿意出手相救的。还说要我们把这个教给您,您就会愿意收留咱们。”
“尼姑?”
姚瑶见那侍卫递上来一只耳环,她接过一看。
眼睛瞬间放光!
“那尼姑呢?”
“那尼姑原本是我们军营的军妓。”
一听这话,姚瑶脸色铁青,“你说什么?军……军……”
侍卫们纷纷垂头,尴尬垂眸,“夫人,我们没有碰过那些尼姑们。真的!”
姚瑶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你们军营里的人都死绝了,她没死?”
“她好像自己配了些解药。留存了一口气。”
姚瑶忙问,“那她人呢?”
“她和我们一同逃亡,半路的时候,她把耳环交给我们,叫我们来寻你。她一个人去引开大殿下。”
姚瑶捏紧了拳头,“我要去找她。”
秦翼澜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夫人,不许做傻事。”
这不安的小眼神,实在让人心慌。
晚河上前道,“夫人,我去帮您寻她。”
姚瑶一听,上手一抓他胳膊,叮咛道,“务必要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是。夫人。”
晚河扭头只身离去。
姚瑶望着晚河离去的背影,瞳孔闪烁着焦虑的眸光,她回头看向秦翼澜,沉沉叹息,“咱们出发吧!你们三个也一同跟上。”
“是。”
那个尼姑是谁?他好想问,可看她心情不好的样子,还是不问为妙。
以后若可以,他一定要把军妓这玩意儿给废除掉。不然小媳妇这脸,估计有的好拉了。
进了神医谷,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望着这四周祥和的小镇……
“等等,这是?这族徽?”
红岭铁骑们哑然望着那些族徽,瞳孔闪烁着泪花光芒。
“夫人!红岭家族的人并没有被灭绝,他们都躲在这儿了?”
姚瑶歪头应,“啊!我忘记告诉你们了!”
“……”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忘记啊!
姚瑶挥手道,“去寻你们的族长去吧。哦,对了,这儿还有番族的叛贼,大家都已经握手言和和平与共了,你们也不许闹事哦!”
“啊?”
又一次震惊了他们。
姚瑶安顿好侯爷,开始寻思着要把皇上也接过来,这一路,肯定有很大的风险,想想还是等侯爷伤势养好后再动身。
还有婆婆和小姨他们。
她们现在人在宫外,不知道野去了什么地方。她要把她们一一寻回来!
等了一天,晚河回来了。
姚瑶出去接人,期待着他能够带个人回来,可没料到,他只带回来了另一只耳环。
姚瑶拿着耳环,默默沉思。
晚河轻声劝道,“夫人,那小尼姑还算安好,很能躲,并没有被大殿下发现。除了还有些余毒未清之外。”
“她学会了制毒?”姚瑶惊讶道。
“嗯。”晚河问,“那小尼姑是谁啊?”
“一个故人。”姚瑶叹息道,“罢了,她不肯跟你过来,是她自己的决定。我不干涉她。只是……她之后的路要怎么走,你可有问过她?”
晚河道,“她还要进宫,说是要去伺候太妃娘娘。”
“……”
“恕我直言,太妃身边那些尼姑,可都不是正经姑娘,一看就知道用来虏获男人的美人棋子。那小尼姑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她为何还要深陷魔潭?”
姚瑶无奈苦笑,“她执意如此,劝也不听的。”
一对耳环齐全,姚瑶捏在掌心,扭头回屋。
她依然没有说出那个小尼姑的身份,感觉那位故人与她的情分十分纠结的样子。
进了屋,姚瑶慢慢躺去秦翼澜身边,下榻休眠。
秦翼澜缓缓苏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拧眉做梦的女人。
这梦……应该不简单吧!
清英一把扯下女儿耳朵上的耳环,抬手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谁让你拿的?”
“哇——”红洛坐趴在地上嚎嚎大哭,“我就带一下嘛!就带一下下就还回去的嘛!”
“一下也不行!跟我去请罪!”
耳环扯下来的时候都扯出了血,清英还拉着女儿耳根拖去姚瑶面前。
“大小姐,耳环还您。红洛快跟大小姐道歉。”
“哇——”
姚瑶端着染血的耳环,吓傻了眼,“乳娘不要这么凶。一副耳环而已,没事的。”
耳环重新塞回红洛手中,姚瑶拦着说话,“姐姐她喜欢就给她吧。”
清英蹲下身子,抓着姚瑶的肩头叮咛道,“大小姐不能喊她姐姐,您是主,我们是仆。主仆有别。要是被你父亲听见,姚府就没有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地了。”
姚瑶一听,忙点头应,“知道了,乳娘。”
画面一转。
姚瑶望着受伤的母亲,被清英扶进屋内。
她焦急寻过去,却被清英拦在外面。
“大小姐去三姨娘那儿住几日吧。”
“可是娘亲她……”
“你娘由我照顾。”清英安慰道,“有我在,她没事的。大小姐去玩吧。”
见清英起身要走,姚瑶一把抓住清英的衣摆,“洛洛高烧了,她唤乳娘过去照顾她。”
清英叹了口气,“小感冒不要大惊小怪,让她按时喝药就行。”
“那我去照顾……”
“不能去。您是大小姐。”清英摸摸她脑瓜子,“主子不能伺候仆人的。听话,别在这儿给奴婢添麻烦了。”
“可是……”
清英匆匆进了屋,忙里忙外累得厉害。
姚瑶担忧母亲的安危,但她进不去屋子,也只能默默担忧。
她又听见隔壁副房里传来红洛的哭声,“娘——我要娘——药太苦了——我不要喝——”
清英跑出屋子,望了副房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叹气后,不搭理那哭喊的孩子,扭头再次进屋服侍主子。
姚瑶走去耳房,却听屋里出现摔药碗的声音,“药太苦了!我不要喝——娘你在哪儿?”
姚瑶心里酸涩,扭头去了厨房,吩咐道,“再熬一碗药。能放糖吗?”
伙房丫鬟无语笑笑,“不可以哦!感冒汤药里加糖,咳嗽了怎么办?”
“那端个蜜枣可以吗?”
“这倒是可以。不过只许吃一颗哦!”
姚瑶叮咛道,“就说是乳娘吩咐送去的,让她乖一些。”
“好的,大小姐。”
画面再一转。
姚瑶直挺挺的站在赵思怀的墓碑前,神情呆滞。
生病的红洛,急急忙忙跑过来,抓着她的手大声哭喊,“我娘为什么会落崖身亡!大小姐你告诉我,我娘是不是没死?她的尸首没有找到!我们再找找好不好?说不定她被溪流冲走了呢?”
姚瑶没法回应,只是低头持续沉默中。
因为她知道,这个被换上她娘亲衣服的女人,就是红洛的母亲,乳娘清英。
她无法理解,衣服被谁调换。但此人的用意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娘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应该保守这个秘密。
她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个秘密!
所以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红洛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