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裳初拿着那镯子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带手腕上又会滑下来,只能塞给楚尧:“爹爹帮我拿着,我现在还戴不上。”
楚尧将镯子随手放在了用膳桌子上。
青云带着下人来布菜,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镯子上好几次,楚尧不免又将镯子拿起来打量了一番,但也未发现什么端倪。
左不过是平常的镯子。
季裳初吃饭吃的大口,吃完饭便忧愁忧思的担忧起皇祖母。
若是皇祖母被楚豫这个混蛋气坏了身子,那岂不是又少了一个疼她的人。
这可是莫大的损失。
所以她得赶紧帮皇祖母调理好身子。
楚豫要等着的,今日大理寺的仇,她一定要报。
虽然她现在小,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太后这一昏迷便是三天,楚尧在第二日晚上便离开了皇宫,只是将季裳初留在了寿康宫里。
但他离宫这日,皇宫里还是出了些事情。
皇后的椒房殿走水,火势大的难以扑灭,火是从皇后寝殿着起来的,且被人发现时,皇后的寝殿从里面反锁着,侍卫根本进不去。
最后皇帝翻了后窗户,将人背了出来。
彼时皇后的衣裳上已经被火点燃,但她坐在梳妆镜前,描眉画眼,仿佛这火与她的性命无关一般。
楚豫扔了她手中的青黛,将人扛在肩上背了出来,皇后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的,笑着问楚豫:“皇上肯放臣妾走了?”
“朕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姜落,你这一生,都只会是朕的女人!”
……
“爹爹爹爹,你不会真的要娶高宝瑾吧,那种女人,娶回来既不能相夫又不能教子,要是我,倒贴银子我都不娶的。”
季裳初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想到她的后妈是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真的很难受啊!
还有五十一天,那个坏女人就要进王府了,临高考还有五十一天时她都没有这般惆怅。
楚尧给她夹着核桃,手中拿着钳子嘎嘣嘎嘣的不说话,季裳初则摸着碗里的核桃仁吃的正香。
“爹爹,你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上一句是什么意思吗?我不是很确定啊,不敢往卷子上写。”
楚尧道:“假公不济私,极心无二虑,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季裳初默默叹了口气,得,是她肤浅了。
她就是想告诉爹爹这是首悼亡诗,乃是元稹悼念亡妻所做,爹爹想多了。
太后醒来,便让青云传了楚尧进寝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以后,尽免了这些礼节,你过来,哀家有话要对你说。”
楚尧上前,端端正正的跪在太后跟前,“儿臣行至今,二十又七,谨遵母后喻旨,从未奢想过皇位,从前是,如今也是,儿臣留兵权乃是自保所为,若皇兄步步紧逼,母后,儿臣也不知自己会做出如何举动。”
“或许,是哀家的错,尧儿,你可以怪母后,母后从前对你多有不公,如今想来,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