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赛后
桑德斯教练如释重负，双手高举，嘴里祈祷着上帝保佑。
标靶中心的上空洒下彩带，森林狼的球员们涌进赛场互相拥抱，一场普普通通的常规赛，硬是打出了季后赛抢七战的感觉。
拉什一脸沮丧的走到陈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不起，兄弟，我没有看到你处在那个位置，如果我看到的话，一定会把这个机会给你。”
陈程如果只是个愣头青小伙子，一定会当面质问他为什么撒谎，两人刚才明明有着目光接触，他分明看到自己身处空位，却非要顶着双人包夹强投三分。
可他现在是个中年人的心性，太明白这里头的关系，也非常明白拉什这么做的用意。
斗心眼？你还嫩点！陈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依然跟他击掌拥抱。
“没什么，卡里姆，你尽力了。”
说完，转身来到替补席，禅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表现很让我吃惊，陈。完全不需要沮丧，这只是一场比赛，我们只是欠缺一些运气。”
一旁的佩顿扯过一条毛巾披在陈程的肩膀上，给他肩膀做了两下松解。
“妈的，真是太棒了，可惜卡里姆没有掌握机会，这才是你的第一场nba比赛而已，菜鸟，继续加油，不过你的垃圾话还缺少一些火候。我想你需要一个导师。”
陈程被他的话逗乐了，回敬道：“等我买得起法拉利的时候，一定会在你面前炫耀的。”
“哦，天哪，伙计们，你们看，我们小菜鸟学的可真快啊。”佩顿咧着大嘴笑着轻轻捶了陈程一拳。
格兰特也上前跟他握拳拥抱。
“你给了我太多的惊喜，我见识过天才是怎么打球的，除了迈克尔和他，联盟已经很少有人给我这种感觉了。”说着，格兰特努努嘴，朝向科比的方向。
科比一脸笑意看着陈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心底就很喜欢这个来自华国的小菜鸟，或许他在陈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吧。
科比没有说话，而是跟他拥抱鼓励。
陈程此刻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他确实很想找人发发牢骚，因为他真的很想为“自己”也为科比赢下这场比赛。
“其实，我想说，最后那个机会...”
科比摇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再纠结这个结果了。
“这才是nba，这才是真正的nba，兄弟，你要学着去适应它。”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
通道的两侧除了零零散散的湖人球迷以外，大部分还是森林狼的球迷。
看见科比经过，他们开始大喊起来。
“科比，垃圾，科比，有罪。”
科比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伸出自己手掌放在自己耳边保持着这个姿势走向了更衣室。
体育频道在比赛结束的同时，就赶紧切到了《体坛快讯》的界面。
让无数电视机前的球迷有种意难平，且意犹未尽的感觉，盘中餐吃着都没了胃口。
“你说这个拉什的眼睛是咋长的？那么大个空位看不见，顶着俩防守人就硬投，他有这个实力吗？把自己当科比了？陈程这场可还没投丢过球呢。”
“我给你说，这拉什就是看陈程发挥好，你没看，整个第四节后半段，他都没咋上场，陈程今天表现这么好，以后肯定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呀。”
“你们想多了，陈程现在就拿了一份10天合同，打了半节好球而已，就是新人，对方还没研究他的打法，等下场你再看，其他球队研究透了，就不灵了。”
球迷们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见，不管是憧憬、祝福还是泼冷水，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
倒是tnt的主持人巴克利咧着大嘴很开心的样子。
“我早就说过，他无法取得这场胜利，湖人队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赶紧处理好科比场外的事务，以及他与球队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偶尔出彩的菜鸟身上。”
“那么对于这样的数据你怎么看呢？”
肯尼指着屏幕上打出的本场比赛陈程的最终数据。
17分，2助攻，1抢断，1封盖，2篮板，0失误。最恐怖的是，他的出手命中率百分百，而且湖人最后几分钟的得分均与陈程有关。
纵观nba的历史，这样的记录也是绝无仅有的。
巴克利顿了顿，”我说过，没有取得胜利，任何数据都没有意义，如果想说服我。“
巴克利的手指向屏幕。
“去赢下一场比赛吧小子，相信那个来自雪城大学的mop会告诉你，为什么他是探花秀，而你会落选。”
赛后的发布会上，禅师带上陈程。
记者们也临时把一系列有关科比的问题抛到一边，他们问题关注的焦点都变成了这个差点带队逆转翻盘的华国落选秀。
“请问教练，能说说这场比赛你对陈程比赛的发挥有什么样的看法？”
禅师笑着把两手手交叉摆在面前，靠近话筒。
“我想说陈给了我很多的惊喜和意外，因为他是球队新晋的球员，我对他还谈不上了解，所以他能打出这样的比赛我感到很惊讶。”
“你觉得球队会立刻跟陈程签下长约吗？”
禅师耸了耸肩，做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个问题你要去问米奇，他才是球队的总经理。”
“那你会考虑在后面的比赛给陈程更多的上场时间吗？”
禅师假装思考了一会，接着回答道：”这个，我会根据后面他训练的状态以及，他与球队的化学反应来决定，现在我还无法给出结论。谢谢。“说完，他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离开了话筒。
众位记者纷纷把话题抛向了陈程。
“请问陈程，你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吗？还有，你会想到自己今天能得到上场的机会吗？”
陈程这会儿浑身酸疼，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全身都要散架了，想必是球星卡的体验到期了，自己这副小身板之前做了太多超出身体负荷的动作。
现在只想回治疗室去做一个全身的松解，或者把自己泡在冰桶里，减轻身体的痛苦。
根本没有心思参加这个跟考英语听力似的发布会。
所以，干脆装作一句都听不懂，全程装傻充愣。
湖人队的后勤部门也没想到陈程会有如此上佳的表现，这次仓促签下又远赴客场，连翻译也没配，这倒正中了陈程下怀。
坐在采访桌后面，一通连说带比划，不管对面说什么就装听不懂，全场记者一个会说中文的都没有，按着电子词典翻译也是词不达意、鸡同鸭讲，记者根本没捞到什么料，最后发布会只能草草结束。
菲尔·杰克逊看着眼前这个，拥有着与他的年龄极不匹配的沉稳且狡猾的家伙，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回到更衣室，陈程的行李还没收拾，旁边却已经摆好了好几个硕大的行李袋。
“走吧，菜鸟，别总想着出风头，做点你该做的事吧。”科比、佩顿一众球员胳膊抱在胸前，站在门外看着陈程，一脸的坏笑。
陈程苦着脸，用力拎起行李袋，呲牙咧嘴的挂在自己的身上，慢悠悠的登上了球队大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