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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冷锁骨埋青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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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头却紧紧攥着银票,面露挣扎之色,极不舍得眼看就要到手的大笔金银。

这铺面能卖多少钱,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好不容易有个人傻钱多的,他怎么舍得轻易放手。

要知道,这钱不仅够他在祖地安享晚年,还能再盘个铺面回来,过得不比在汴州逍遥自在?

人一旦有了贪念,便很难再舍弃唾手可得的机遇。那老头决意不再理会儿子的阻拦,立即将儿子的手掀开,随后把银票揣进了胸前。

“这铺子卖不卖,也是我说了算!”老头厉声呵斥,狠狠剜了年轻男子一眼。

那男子心道不好,脸上也苍白起来,不等他再开口,老头已经将房契递给玄王,说道:“你我签过字,交与官府备案,这桩买卖便成了。”

老头是想尽快办完交接,生怕买主反悔。

玄王没有看那老头,而是转头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顾锦宁。

顾锦宁叹息一声,而后上前,从袖中取出私印,与老头完成了最后的买卖手续。

徐姓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快速卖出了铺面,已觉大祸将近,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只能祈求地看向顾锦宁,希望倘若真发生什么差错,这小姐能手下留情。

直到顾锦宁与玄王走出那铺子,顾锦宁才沉声开口:“王爷本不必如此,价格不合适,再选旁的便是。”

玄王默了几息,才说道:“这等心思不轨之人,若今日不遇上你我,日后也会去坑骗别人,并不无辜。”

“王爷真的打算那样处置?”顾锦宁微微皱眉问道。

玄王声音无波:“纵然是天子,做了错事也该与庶民同罪,错便是错了。”

顾锦宁抿着嘴没有说话。日光下两人的身影沉默并肩而行,此时天光正好,初春风儿微凉,带着丝暖意,顾锦宁却无意旁顾这样的惬意。

不知为何,从玄王的话语中,顾锦宁感觉到一丝冷意,且直觉那冷意就是字面的意思。

顾锦宁稍作思忖,便刻意挥去那抹不安,转而说起旁的:“王爷今日前来,是要盯梢?”

还是说些闲事更自在些。

玄王眉头微挑,不答反问:“何来盯梢?”

顾锦宁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继续说道:“我与苏大公子开医馆,本就是说好的事。且此事不论与何人合作,皆只关乎医馆本身,与人无关。”

玄王微怔,而后眼中扬起笑意,说道:“本王知道。”

这大概是顾锦宁第一次主动解释,虽然语气仍是生硬冷淡,却让玄王心情甚好。

终归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对方主动讲明却是另一回事。

顾锦宁一直垂眸看着路面,所以没有看到玄王的笑意。但不知为何,她也觉着心里畅快许多,连吹动额前碎发的春风,也变得可爱起来。

玄王走得极慢,仿佛身处御花园赏景般,而不是在处处破财萧索的城南。顾锦宁自然与他同速而行,缀在两人身后的春桃,也刻意隔远了几步。

横竖总要找些话说,顾锦宁便又主动提起:“那八十两银子……”

“权当本王也与你一同做善事。”玄王勾唇,笑容里透着揶揄,“你不是说,开医馆与人无关?”

顾锦宁心想这人确实会顺杆爬,嘴上却恭敬地回道:“如此便先为城南百姓谢过王爷。”

……

铺面安顿下来,顾锦宁又忙着安排家丁前去打扫收拾,事务繁杂起来,时间也过得很快。

这期间,春桃仍不忘汇报南苑那边的情况。

早晨用膳的空档,春桃便忍不住说道:“小姐,昨儿夜里,堂小姐被镇国侯府一顶小轿接走了。”

顾锦宁神情微怔,而后接过春桃手中的汤碗,点点头没说什么。

本来这就是她预料之中,只是真看着顾以灵走上这条路,却又生不出喜悦来。

春桃也已平静了许多,初时是解气,但说到底,顾家的亲戚被镇国侯府这样对待,也不是什么面上光彩的事,总不至于逢人便大呼痛快。

顾锦宁喝了几口清粥,忽地问道:“那三夫人是何态度?”

“奴婢只听说,昨儿三夫人送走堂小姐时,哭了一回,今日倒再没听到动静了。”

顾锦宁想了想,说道:“看来还是堂兄更重要些。”

大邺的殿试,不仅是由皇帝亲自考察才学,还会有御史礼官等人评判品行。

顾子轩作为即将参加殿试的新科,若传出亲妹妹给人做了小妾,难免会被非议家教有疏。若传到有心人耳中,很有可能影响到最终的殿试结果。

恐怕顾三爷和三夫人自知无法与侯府抗衡,才会在这时轻易接受了侯府的提议,弃车保帅也不算亏,毕竟顾子轩的前程才是他们最重要的期盼。

只是不知道,若他们最终面对希望落空时,会不会后悔今日之举。

顾锦宁失神想了片刻,不知不觉间粥也喝完,随即放下碗,说道:“走罢。”

收拾停当后,顾锦宁便带着春桃去了医馆的铺面。

铺子中原先的杂物已经清理干净,此时木工正在做工,医馆要用的柜面已初见雏形。

这几日,顾锦宁每天都会来瞧瞧进度,木工师傅对顾锦宁渐渐熟悉起来,见她来了,便笑着打招呼问候,而后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顾锦宁看了一阵儿,又在几处紧要的细节提醒木工如何做,木工自是应承,心里更加确定这小姐应当是杏林世家出身,否则怎会如此了解医馆的情况。

从始至终,他们都以为顾锦宁是一个心善的杏林后代,并不知她其实是官小姐,顾锦宁也任由他们作想。

一番看视下来,顾锦宁也很满意工期进度,正想与木工告别时,铺外却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人。

“姑娘!求您救救我父亲吧!”

伴着一声叫嚷,那徐姓男子惊慌失措地扑到顾锦宁面前,竟是要直接跪下。

顾锦宁微侧身避过,与其同时,春桃也开了口:“诶!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一个二个出了事就知道跪!早干嘛去了!”

……

她们四人已商量过,平日让窦靖晶照料店铺经营,每隔五日其他三人再去会面。

顾锦宁一心念着开医馆的事,吩咐春桃和常管家帮忙留意城南铺面,计划尽快将此事提上日程。

春桃应承了,又忙着打开箱笼,将衣物拿到小院去晒太阳。

待她取出去年的春装,在顾锦宁身上比了比,忍不住道:“小姐,您整日往外跑,今年的新衣都未来得及做。您看,这衣裳短了一截,已是穿不得了。”

顾锦宁低头瞧了眼,见春桃是拿了件罗纱裙在比划,确实袖子短了些,便笑道:“今年天暖不会太早,尚来得及。”

“小姐,屋外雪已化得差不多了!”春桃只觉顾锦宁在找借口逃避她的念叨,索性立即取了软尺,来给顾锦宁量尺寸。

顾锦宁任由春桃摆弄,心里想的却是前世这年的事。

那时春桃也是这般,张罗着为她量制新衣。只不过,做的不是春裙,而是去寺庙穿的素布粗衣。

春桃得知她要去法济寺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地赶制了几套衣裳。再出来时,双眼又红又肿,不知是熬的,还是哭的。

哪怕顾锦宁坚持不带她与夏菱,她也依旧跟着顾锦宁,从国公府送到法济寺。被顾锦宁赶走前,还哭着说,以后每年都会给小姐做新衣。

那日虽已入春,却忽然下起了雪,凛冽寒风卷着春桃的哭声,如今回想,只觉凄凉刺骨。

正因这样,顾锦宁待春桃夏菱如同姐妹,事事皆随着她们性子来。看在旁人眼里,或许觉得她这个做主子的娇惯下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在弥补前世的亏欠。

只求这一世,那些真心待她的人,再也不要为她落泪。

春桃自然无从得知她家小姐的心思,见顾锦宁沉默不语,她便寻着话头说道:“早前奴婢听采买婆子说,慕容府近段日子不好过,小姐可有耳闻?”

顾锦宁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遂蹙眉问道:“是因表姐的事?”

春桃点点头,声音轻了些:“采买婆子家中有远亲在慕容府,听说了些事。似乎陈家公子想退亲,前几日又醉酒说了些胡话,近日已被陈大人禁足,连翰林院那边都告假了。”

“那日流觞宴,确实听到了些风言风语……”顾锦宁沉吟着道,如今流言倒是对上了。

春桃已量完尺寸,一边收起软尺,一边说道:“奴婢虽极少见表小姐,但不管怎么说,表小姐在汴州城里也算出挑的。那陈公子就算再优秀,表小姐也不是配不得。当初是他自己相中了表小姐,如今又嚷着退亲,真是有辱书香门第。”

“许是……他另有心仪之人罢。”顾锦宁暗叹一声。

春桃闻言,却愈发打抱不平,道:“既已心有所属,就更不该招惹旁人了!”

顾锦宁笑了笑,随即望向春桃,认真地说道:“陈公子固然有错,但作为女子,也不能只把自己的未来寄托于男子身上。若表姐知晓对方无意,却仍不愿主动退亲,那日后的苦楚也是她自己选的。”

春桃愕然瞪圆了眼睛,支吾着道:“小姐……您也太……”

“无情?”顾锦宁轻笑了声,“外祖父当年能将我母亲嫁到无权无势的国公府来,就证明他并非不顾念后辈意愿的。表姐既然至今不退亲,显然是她自己愿意这样。”

春桃默了半晌,细想她家小姐的话确实没错,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顾锦宁用过晚膳,一直等着冬梅。直到二更时,冬梅方才回来。

“可用过吃食?”顾锦宁先问道。

“回小姐,奴婢在店里已用过了。”冬梅赧然笑笑,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顾锦宁。

“这是玄王爷今儿派人送来的。”冬梅顿了顿,觑着顾锦宁,“足有百两金……奴婢不敢擅自做主,窦姑娘也说由您决定。”

顾锦宁愕然盯着银票上的数额,不是说好五十两金便可?

冬梅又递上一张字条,道:“程二小姐傍晚时来店里了一趟,这是她托奴婢给您捎的信儿。”

顾锦宁忙接过,拆开字条,只见程姝瑶字迹飞扬,明显是心情极愉快,写着:这是给我家锦宁出气用的!让大猪蹄子出点血!

“这丫头……”顾锦宁顿时失笑,无奈中又夹杂着感动,忽然明白程姝瑶的用意。

想来是程姝瑶看不过去玄王之前所为,便想了这法子让玄王掏腰包,真算是损招了。

相当于玄王把那五十金的铺租退了回来,又多给了五十金。说是预存,但谁都知晓,玄王定不会来此就膳。

虽说几乎等于坑蒙拐骗,但有了这百两金,店铺经营压力便少了许多,也就不用担心做那些揽客的事赔本了。

顾锦宁属实佩服程姝瑶的鬼灵精怪,抑制不住笑意,将银票还给冬梅,说道:“就先放你那儿罢,不到实在周转不开时,莫动用这笔银子。”

“小,小姐,这么大笔钱,真放奴婢这?”冬梅惊讶不已,迟疑着不敢接。

“你是掌柜的,不放你那儿放谁那儿?”顾锦宁笑斥,将银票塞到冬梅手里。

略一斟酌,顾锦宁又叮嘱道:“这百两金记在账面上,不算投入资金,也不算经营收入,你单另记罢。”

“是,奴婢之前也是这样打算的。”冬梅赶忙应承着,不禁暗叹她家小姐果然极聪慧。

虽然冬梅不知为何会有客人预支这样的情况,但根据她从小对数字的敏锐,直觉这笔钱并非收入,而是负债。只有当客人来就膳时,这笔钱才会变成收入。

顾锦宁自然不担心欠玄王银子,只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又是几人合伙,这一笔笔账必须清楚明白,才不会最后闹不愉快。

冬梅收好银票,又面带喜意地笑道:“今儿店里来了好些新客人,有些还特意赶早来,争着抢那前五桌的名额。窦公子说,再这样下去,咱们要把鹤鸣轩的生意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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