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蔓却疑惑:“可骨科不是在楼上吗?”
估摸是自己都觉得偶遇的理由牵强,傅其修便没有隐瞒,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只略过了曾大半夜来医院看她的事。
闻蔓哦了一声,问他:“所以你昨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觉得奇怪?”
傅其修见她举着水杯也累,伸手帮她放回了桌子。
“想到你,就给你打电话,这不是很正常吗?”
从医院出来,傅其修接到曾钰电话,问他人去哪儿了。
“事情有些棘手,就不过去了。”
曾钰心里不满,也知道他忙,只能扫过满眼期待的姜卿,低声道:“处理完赶紧过来,人等着呢。”
他含糊两声,最后也没说是去还是不去。
今天傅其修特地送曾钰过来,没让司机开车,结束通话后,他坐在车里,久久未动,手里还握着一个闻蔓递给他的苹果。
他与闻蔓认识满打满算也有五个月,然则真正相处的时候其实并不多。前期总要靠偶遇来见面,再之后,就是单纯的,想见。
这中间的区别很大,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
在俩人的数次交锋中,闻蔓看似处于下势,好像很听话的样子,但他看得出,她是个很谨慎的人,不轻易动心,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并非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性格,遇到这样的人,往往只会敬而远之,是绝不可能像其他人那般好胜心发作,给自己找麻烦的。
可偏偏,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起先他只是因为对她有些印象而稍稍关注,后来发现也没什么不同,曾想过无视。
直到——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在昏暗的包厢里,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指向他的闻蔓。
她很漂亮,也很迷人。
即使落于下风,也不见丝毫狼狈。
让他难以拒绝。
第三十七章我们谈谈
在医院待了两天,关茜给闻蔓办了出院手续。俩人回到羌江的公寓,关茜没走,决定陪闻蔓住一晚。
“蔓蔓!”
裴觉给闻蔓发了条消息,是工作上的事,新接的单子有些问题得去北溯解决。她答应裴觉,下周亲自过去一趟。回复刚发出去,卫生间的关茜就传来尖叫,她连忙跑过去,“怎么了?”
“你这些男人用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闻蔓一看,哦,之前傅其修在她这边过夜,曾面临想刷牙洗脸却什么都没有的境地,有备无患,隔天她就买了一箩筐回来——虽然在那之后,他就再没来过。
“傅其修的。”
“那怎么拆都没拆?”
“因为还没等他用,我们就结束了。”
关茜翻了个白眼,说:“算了,反正都是新的,留给下一任用也行。”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起。
俩人面面相觑,关茜问:“谁啊?”
闻蔓摇头,她也不知道。
“我去看看。”
关茜走过去,趴猫眼一瞅,腾地转身过来抚胸口,一副吓到的模样。
闻蔓看她,心也跟着提起来,“谁啊?”
关茜夸张地对口型:“傅其修。”
“……”
看她怂那样,闻蔓无言,刚才在卫生间替她畅想下一任的豪迈呢?
前天傅其修到医院来看自己的事,关茜并不知道。
当天晚上傅其修还让人送了城南那家很有名的粥和小菜来医院。关茜连连称奇,从城南到医院几乎绕过大半城区,直问她是谁这么有心,还知道送这个。她猜得到是谁,却只含糊其辞,说是她想吃。
“我来开门吧。”她说。
关茜退开一边,想了想,还是去客厅拿了包。
闻蔓把门打开,人却挡在门口,“怎么过来了?”
傅其修偏头一看,只见客厅里的关茜正襟危坐,腿上放着包,见他看过来,还挥手笑了笑。
是闻蔓很好的朋友。
他向她点了点头。
然后对闻蔓说:“你朋友好像要走了。”
闻蔓回头,关茜已经站了起来,笑道:“蔓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今天可能就不能陪你了。”
“你能有什么事……”
她话还没说完,关茜人已走到门口,傅其修侧身让开,她还不忘打招呼:“傅总,再见。”
“再见。”
傅其修刚上来,电梯没动,一直停留在这层,关茜一按下层电梯门就开了。
她走了,就只剩闻蔓和傅其修对立站着。
“不请我进去坐坐?”
闻蔓看他几眼,到底错身让他进了门,“我才从医院回来,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
“不用。”
傅其修脱下外套,露出精瘦颀长的身材,他里面穿了白衬衫和西裤,像是量身定做,每一个折角和褶皱都存在得恰到好处。
他问:“吃饭了吗?”
闻蔓心虚道:“叫了外卖。”
“吃外卖?”傅其修垂眸,她没穿高跟鞋,堪堪到他肩膀,“你的胃现在很脆弱。”
“是清淡的。”
“厨房里有米吗?”
他说话总有一股气势作祟,闻蔓心生无力,整个人都颓了颓,妥协道:“有。”
“给你煮粥。”
“你不是只会做牛排吗?”
傅其修乜她一眼,“煮碗白粥而已。”
闻蔓一顿,竟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傲娇的味道。
她跟在后边看了看。见他手下有条不紊,确实是会的样子,她松了口气,在他旁边煮开水。
厨房里有淘米声,有水流声,俩人很安静,气氛却意外地和谐。
粥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还烫,闻蔓吃得很慢,额头出了点汗,有傅其修看着,她不好敷衍地吃了大半碗,一点不剩。
“吃完了。”她推开碗。
“去休息吧。”
这会儿才过七点。
“我还没洗澡。”
“那就去洗澡。”
闻蔓犹豫着,说:“那你呢?”
“等你洗完澡,”傅其修碰了碰她耳垂,“我们谈谈。”
闻蔓身体发虚,没敢洗太久,很快就穿着长袖长裤出来。
傅其修看她包得严实,意味不明地笑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闻蔓没坐他旁边,与他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她在抗拒自己,傅其修也没生气,只问她:“这段时间没去上课?”
“你怎么知道?”
“上周应酬见了卢广颂。”卢广颂去外省出差,这段时间一直是别的老师在代他的课。闻蔓是因为他才去的郴大,他不在,她自然也不会去。
“你和他很熟?”上次她就想问了。
“不算。”傅其修停顿,“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我可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