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和她吃了几次事后药有关。
不确定因素太多,闻蔓忧心忡忡,当即打开手机叫了外卖,贵的,便宜的,一下买了好几款。
东西送到得快,半个小时后,她从卫生间出来,心里石头放下,眉头却没松懈。
“才迟了几天,会不会测不出来?”
傅其修则表现得十分平静,他拉她到自己身边坐下,“你不喜欢小孩?”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难道你希望我现在就怀孕?”
“我不介意。”他说。
闻蔓微滞,转头细致地看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违心。但没有,她什么也看不出。她嗫嚅道:“我们才在一起多久……”
“有些事情不是用时间就能衡量的。”
他低声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让人沉醉的缱绻。闻蔓心跳如雷,下意识移开目光,说:“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傅其修眸色一凛,不是因为她对这件事的抗拒,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尚且需要磨合,她会排斥,很正常。他只是,不喜欢她这种,随时都抱着最坏打算的消极心态。
虽然她看上去很乐观,和他在一起之前表现得慎之又慎,在一起后又愿意毫无保留地依赖他……但是,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
傅其修不太理解。
在他第一次提出正式交往的要求,他就做好了负责到底的准备。他从不打空头支票。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他们中间差了六岁。六年很长吗?傅其修头一回产生这样的疑惑。
“如果不放心,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行了。你这两个月经期不准,说明身体还需要调理,记得让医生开点药,平时吃东西也注意一点。”
顿了顿,他又说:“冰淇淋这些,以后少吃。”
闻蔓默默听着,心里涌起一波暖流,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叮嘱烦。相反的,她很喜欢在这种琐碎的小事上被人管。因为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惦记的感觉,很好。
她爬进他的身体,贪婪地抱着他,想也不想地说:“如果你是我爸该多好。”
傅其修:“……”
下一秒,他用虎口捏起她的下巴,脸色阴沉:“你脑子里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见他认真了,扑哧一笑,“我逗你玩儿的。”
说完又抬手去摸他皱起的眉心,“以后你的小孩肯定很幸福。”
傅其修凉凉地回:“你确定要和我聊这个?”
闻蔓忍笑,自觉地给嘴巴锁上拉链,不说话了。
年关将至,傅其修暂得清闲,不用再出羌州。
他基本是住进了闻蔓的公寓。
“今天晚上我不回来。”
羌州的冬天不会下雪,阴冷的空气很是会钻身体的漏洞,即使屋里有暖气,闻蔓还是舍不得离开被窝。
她拉开被角露出半张脸,“你要去哪儿?”
“回家一趟。”
“哦。”
闻蔓又躺回去,她昨天才来月经,这回迟了八天,来势汹汹,她的腰痛得像快要被斩断。
傅其修看她恹恹,有些不放心。
“今天我会叫人准时送餐上门,你记得开门。”
“想吃甜的。”
“不要挑食。”
说着,傅其修却想起一件事,在海清别苑,她来月经,睡得昏昏沉沉,还不忘给他提要求。
和这次一样,那次她也说想吃甜的。
他便问她什么甜的。
她说桂花糍粑。
于是他帮她掖了掖被子,多问一句:“桂花糍粑?”
闻蔓震惊,身子支愣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不答,只说:“明天回来我给你做。”
第六十四章你还是我儿子吗
知道傅其修不在,关茜拎着包就火速赶到了羌江找闻蔓。
她到时,来送餐的人,刚走。
一桌子的饭菜,叫的还是最近被炒得火热、想吃都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芙游里,食物的香气被发挥到极致,即便关茜最近在减肥,也轻轻松松的被勾起了食欲。
“一个人你还点这么多?”
“傅其修点的。”闻蔓给她递筷子。
“太夸张了。”关茜露出嫌弃的表情,手却快速夹了一块香椿鱼,然后改口,“我最近能来你这里蹭饭吗?”
闻蔓直乐,“如果你不怕遇到傅其修,你就来。”
说来也奇怪,关茜天不怕地不怕,风风火火的性格,一遇到傅其修就静如鹌鹑,乖得不行。那威力,比见到她爹的鸡毛掸子还好使。闻蔓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她觉得傅其修站着的地方空气都是凝固住的,让她大气不敢喘,多说多错,还是不说为妙。
“他经常来?”说着关茜又否定了这个说法,“他住进来了?”
闻蔓默认地看着她笑。
关茜腾地站起来,像是才发现似的,对着一屋子的雄性气味啧啧称奇。
以前她觉得闻蔓这里,宽敞又拥挤,说的是地方大,东西却多得把角落都塞得满当。现在不会了。明明多住进来一个人,怎么感觉东西少了一大半呢?
闻蔓解释:“他在附近也有房子,大多都搬去那边了。”
闻蔓有收集癖。很多东西重复了且没必要收的,她也都会盲目购入。
傅其修说她需要一个仓库,她不应该让这些多余的东西霸占她居住的空间。她其实有点委屈,想告诉他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他可能觉得拥挤很乱,可她却觉得屋子里就是要塞得很满她才会舒服。
但她没说。
于是东西慢慢被移走。
可在失落的同时,闻蔓又没出息地有点高兴。
因为这点空间互通的小细节,让她觉得自己有了和他恋爱的真实感。
关茜去厨房看了,杯子还在。这是闻蔓的底线。关茜莫名松了一口气,她有种无厘头的想法,认为只要杯子没被移走,闻蔓就还是闻蔓。
俩人一块吃饭,一桌子的菜也只消灭了三分之一。
“太浪费了。”关茜腆着肚子说。
闻蔓不置可否,她腰不舒服,拖着身子回了房间。
关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爬进被窝,她坐在床沿,托腮看她,一脸惆怅:“唉,我都不好意思上你床了。”
闻蔓一笑,下边就热流涌动,她忍了忍说:“那你就这么看着我说话好了。”
“没人权啊!我这么说你就这么应?”
“你别让我笑了。”
关茜皱皱鼻子,突然想到她在手机里说的事。
“你之前说,你在a市,碰见李锡啦?”
闻蔓点头,“傅其修也知道。”
“你们还聊这个?”
“你觉得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呢?”闻蔓说,“他不太高兴。”
“是人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