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陌生的屋顶,乳白色的幔帐缀满了蕾丝的花边,一圈一圈犹如奶油蛋糕。浅深茫然了片刻,随即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手下的凉席告诉她这张床不是她的床,然后昨天发生的一切片段如电影放映机似的在她脑中自动播放了一遍。
抬起手,戒指安稳地戴在无名指上,浅深的头一阵抽痛,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真的。
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婚纱,勒得她有些透不过气,身上也粘粘的难受,昨晚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澡也没洗。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外头所有的光线,她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昨天从婚礼现场出来她什么都没带就跟着上了车。
好吧,就算现在自己想逃大概也只会被人认作是哪家精神病院的疯子穿着婚纱身无分文地在街上流浪。
浅深打开屋里的灯,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这间卧室很大,全欧式的乳白色家具是她喜欢的风格,床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着既柔软又舒服,有一个独立的更衣室,门正关着。
不过,她现在最在意的是淋浴。虽然不抱什么希望,她还是打开了更衣室的门,门打开的刹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这个房间可比她的卧室大,只是粗粗地一瞥她就可以认定左右两边这些全是顶级名牌的衣服,正对她的鞋加上从下到上全是时下最流行的高跟皮鞋,浅深喜欢高跟鞋是出了名的,她抓起一双,37码,有一双,还是37码。她转过身,右边的下排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款式的皮包,从大到小,从手提的到斜挎的。她再拉开一层抽屉,里面整齐地被分为若干格,每一格中放着……性感内衣,标签都还没剪掉。
一大清早,她就有种抓狂在即的感觉。
浅深抓起一件内衣,拎起恼人的婚纱裙摆火速冲下楼。可是,偌大的房间里竟连一个人都没有。浅深在房子里绕了一圈,终于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她重新回到客厅,茶几上摊开的报纸显示着那个人早就起来,并且已经出门了。
她抬头看了下时间,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一点了,下午一点。
“叮咚”,正当浅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门铃响起,浅深厌烦地提起裙子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穿着工作正装的年轻女性。而那名女性显然被这个虽然很漂亮,可正穿着婚纱,头上的发冠却垂落到一半,脸上的妆乱七八糟,手里还拿着……内衣的女人有所吓到。
“辛太太,您好。”
她很快收起吃惊的表情,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被辛太太这三个字刺激到,浅深半天没有回应。
“辛太太?”年轻女性又打了声招呼。
虽然很别扭,但是这个时候她也懒得解释:“什么事?”
那位女性笑道:“我是辛梓先生的秘书,他让我把这些送来给您。”
浅深看着她手中的手提包和一个纸袋,那些都是她的东西。
“呃,怎么现在才送来?”
“噢,我们总裁说您也许会睡到下午,所以让我晚一点送来。那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浅深呆呆地目送辛梓的秘书离开,忽然想起“我们总裁说您也许会睡到下午”……
他还真他妈的料事如神。
浅深回屋泄愤似的把自己收拾干净,没有穿更衣室里的衣服,而是换上了自己原本的那一套,不过这套似乎也被清洗过,上面散发着喷香的洗衣粉的味道。想了想干坐着也不是办法,她拿出手机,哀怨地看着那漆黑的屏幕,看来得先回家一趟。
从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出来后,发现方圆两公里之内貌似是不会有出租车的。昨晚回来没看清,今天才发现这里原来是新建的富人居住区。每家每户的院里都停着小轿车,难怪不需要出租车了。浅深走了半天,正为该怎么从这里走出去发愁,一辆香槟色的宝马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里面的人冲她点了点头:“上车。”
“小白!”从来没觉得看到倪渊是件这么值得高兴的事。
浅深欣喜地跳上车,倪渊马上掉了车头往城里开去。
坐在冷气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