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生气可以变成牛?
可是她之前在院子外面,特意想起生气的事情,飘起来,也没有变成牛啊!
还是说,变成牛,要什么特定的事情?
时芊皱着眉头想着,脚下的步伐走着,不知不觉就朝着林安家的方向走去。
“哞~”
“哞哞!!!”
老黄牛凄厉痛苦的叫声从前面传来。
时芊脚下的步伐僵住,她的耳朵不自觉的竖起来。
下一秒,时芊反应过来什么,她立刻焦急地朝着前面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时芊也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一跑,竟直接跑到了林安家!
林安家的家门破了,院子里面,一头老黄牛着急的朝着屋子的门冲撞着!
时芊着急的进来,就看到老黄牛双眼冒着红光,满脸狰狞,表情凶狠的盯着房子看,它一圈圈绕着房子走,看到了门,就要上去撞几下,看到窗户,也要伸出蹄子,用力撞击!
但意外的是,那些门和窗户,在妈妈撞过去的时候,都会发出剧烈的金光,妈妈被那金光灼伤,根本进不去里面,反而是妈妈的蹄子,隐约有了猩红色的血迹!
时芊心里突然有点不太舒服,她犹豫了会儿,最后跑过去,焦急地呼唤妈妈。
“哞哞!”妈妈!
“哞哞!!!”妈妈!!!
时芊大声的喊着,但是一声声呐喊,都是陌生的牛叫声。
“哞哞,哞哞哞哞?”
妈妈,你怎么了?
时芊不愿意放弃,跟小尾巴一样,跟在妈妈身边,用力的喊着,她想知道真相,她想知道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
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时芊用力的喊着,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喊,妈妈就像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发了狂似的,焦急,愤怒的对着面前的房子冲撞,嘶吼!
“哞哞!!!”
“嘭!”
“哞!!!”
“嘭!”
巨大的撞击声,一次又一次从外面传来,房间里面,沈霁月听着,感觉房门随时都要被撞开似的,他心脏悬到了嗓子眼,他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如果只是门口那边就算了,偏偏窗户这边,大黄牛也会过来,一次次的冲撞,封锁窗户的塑料薄膜都被撞烂了一个洞!
透过那个洞,房间里的沈霁月隐约可以看到外面那头双眼猩红,体型硕大,浑身都是暴戾气息的老黄牛!
现实世界,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吓得心惊胆颤!
【老天爷,月神这是犯了什么天条,看起来好吓人!】
【感觉怪物下一秒就要进来似的!】
【啊啊啊,有没有人分析出来啊,这个副本到底是什么情况?月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通关?】
老黄牛在窗户外面捣鼓一番,没有找到入口,很快又气冲冲的去了其他窗户,愤怒的乱撞着。
时芊看着妈妈这边了,也悄悄过来,透过妈妈刚才撞出来的那个洞,往房间里面看。
房间里,沈霁月看到大黄牛走了,刚刚松口气,下意识想要通过窗户的洞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却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到一张惨白的女人脸——牛妻!
沈霁月浑身一紧,身体立刻后退,他握紧了手里的刀,戒备的盯着窗户外面的女人。
现实世界,众人也被吓得不敢呼吸!
【草草草草,什么情况,牛妻怎么也在外面?】
【外面到底多少怪物?】
【月神真的可以活过今晚吗?我怎么感觉好悬?】
【楼上呸呸呸,少说丧气话,月神才不会出事!】
窗户外面,时芊盯着里面看了很久,她现在突然有些怀疑了,房间里这个人,真的是玩家吗?
她现在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游戏吗?
怎么感觉……过分真实了呢?
真实,又荒诞!
她突然有点厌倦了,讨厌这种剧情!
为什么每次……都是受害者变成怪物呢?
明明那些还活着的人,才更像怪物!
时芊不知道,她想着这些的时候,她眼睛里的情绪也慢慢消失了,惨白的脸,配上一双没有情绪的,冷冰冰的眼睛……
房间里面,沈霁月握紧手里的刀,随时准备战斗!
现实世界,有人悄悄买了冥币,旁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如果……如果月神真的那么不幸,噶在了副本里,他一定第一个给月神烧纸!
呜,月神真的太难了!
呜呜呜,月神为大家付出太多了!
时芊在窗外看了会儿,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大门这边,看着妈妈还在撞击着大门,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伸手推门!
可是,她的双手仅仅只是碰了一下大门,门上的金光迸射出来,她的双手就好像碰到了沸腾的岩浆一样,疼,又热又疼,她吓得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赶紧后退!
正在蛮横冲撞屋子的大黄牛终于发现什么了,猛的扭头朝着时芊看过来。
时芊也看着妈妈。
明明妈妈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但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时芊小心翼翼地爬起来,然后朝着妈妈走去。
愤怒中的大黄牛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放下一直高高举起来的前蹄,落在地上,然后用牛头轻轻的拱了拱时芊。
时芊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妈妈,她小声道歉:“哞哞,哞哞哞~”妈妈,对不起
她不应该问妈妈那些问题!
时芊想着,莫名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地上写的那几个问题,一定是那几个问题有问题,刺激到妈妈了,又或者……说让妈妈痛苦了,所以妈妈才会这样吧?
“喔喔喔~”一声嘹亮的公鸡鸣叫在村子里响起。
时芊怔了下,再然后,她一直抱着的妈妈……突然在她怀里消失了?
时芊呆住。
时芊看着自己的手臂,她肉眼可见的看到自己的手臂恢复红润,像一个活着的正常女孩,而不是之前那样,惨白的,像鬼一样的感觉。
这个游戏的场景模式,是不是又刷新了?
时芊心里默默的想着,忍不住伸出手,在妈妈刚才存在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轻轻的摸了摸,只可惜,她什么也没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