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梅再次震惊,因为肩膀上有一个很大的胎记,颜色深黑,她觉得很丑,哪怕是夏天,她都穿得严严实实。
这个胎记,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知道。
眼前这两个陌生人,却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她身体的小秘密。
“你们怎么知道?”
沈红梅这一句反问,让老妇人激动的,泪眼婆娑,双手颤抖的走到他身边,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因为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身上哪里有胎记,我比谁都清楚。”
沈红梅当即愣了愣,感觉脑袋被炸的有点懵。
亲生母亲?
“您开玩笑的吧?
他们都说,我是被人在路边冻的半死,才被我爹捡回去的。”
沈红梅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孩子,你也知道,你是被捡回去的。
这些年,你是不是也经常会找自己亲生父母?”
老妇人激动反问,而后更懊悔,“当年,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将你放路边。
对不起,对不起……”沈红梅依然处于深深震惊中。
她稍微长大一点,村里的妇人会经常逗她,说她不是她父母亲生的。
那会她养母已经去世,就她和她沈大平一起生活,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时常传入耳朵,她尝试过,想找自己亲生父母,结果在意料之中,压根就找不到。
有些心地还算善良的人,告诉她,她母亲以前在这干过活,但成分特别差,后来被抓走,估计早就没了。
这样的消息,让她很绝望。
她慢慢长大,沈大平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好些次,那眼神直勾勾的,格外让人发怵。
在她觉得自己要进入极为糟糕境地时候,沈大平生病了,整个人突然间苍老。
他没了以前的杀伤力,心思即便再不正,也动不了。
沈大平没活过几年,在她服伺下去世了。
这其中自然有各种各样流言蜚语传出来,说她服伺沈大平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干净。
还有的说,沈大平搞不定就是她慢慢害死的。
她没有申辩,这种事越说越说不明白,很多时候,她会偷偷哭,虽然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可哭一哭,心情会舒畅很多。
再后来,她遇到秦瑜她爸。
一个长得很俊朗,眉目刚毅的男子,他穿着军装护在她面前,一身血性。
他们结婚,他将她带回灵溪公社。
罗红叶很好,秦瑜他爸常年在部队,她和她一起生活,待她如亲闺女一样。
沈红梅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像她这样经历过那么多事的女子,要么很凌厉,要么很自闭,可她偏偏不是,她没那么坚强,依然经常会哭,大概都是被秦瑜她爸惯的,被罗红叶.宠.的。
嫁入秦家之后,生活依然艰辛,可安全感却满满的,秦瑜父亲去世后,她一心只想好好抚养秦瑜长大成人,也渐渐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世。
人生,心安即是归处。
生活在灵溪公社,有爱自己的人,有自己爱的人,她不在纠结自己到底是从哪来的,也不在寻找。
却不想,如今年过四十有二,竟有人找过来,告诉她,她是她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