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杨,沙市还有别的矿厂嘛’
正在开车的沈文其问了应杨一句,如果有的话,沈文其打算再去哪里看看,听到沈文其的话应杨有些面露难色。
‘文哥,这个矿场是沙市周边唯一的一个矿场了’
听到这个话,沈文其也面露戚色,这群人大概也是算准了周边已经没有矿场,所以出价才这么离谱,而且刚刚看价目表,沈文其看见的可不止水泥石子,还有钢筋等等一系列的建材都在他们的价目表上,从这一点来看,他们的实力可能远不止沈文其看到的这样,很可能更加强大,不然物资种类不可能这么全。
沈文其感到一股无力感,这才刚彻底灾变不久,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组织,还握有如此强大的武力。
而金花这边,三个老者也同样在讨论他,金花集团其实是由七个人一同创立的,是一个在境内成立,但是向境外延伸的黑恶势力集团,之前和平时期在铁拳的打击下,他们并不敢冒头,但是在灾变之后,这群人的触手就伸向了国内。
而沙市,恰好就是国境线,所以他们触手的第一站就伸到了国境线这边的沙市,矿场的三个老者分别是瞿兴山,舒大林,兰开兴。
全程和沈文其交流的都是舒大林,瞿兴山和兰开兴只是在听,而没有说话。
‘你感觉这队人实力怎么样’
说话的是舒大林,也是这三人中最年长的一个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手上只怕也没少沾血,而且很谨慎,在路牌哪呆了十分钟直到我们的哨兵出现,要知道,前几个人可是一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眯着眼睛的瞿兴山说道,瞿兴山的眼睛是这三个人里最毒的,也是观察的最细的
如果沈文其不是谨慎的等待了十分钟的话,那么矿场的水牢里,大概率会多四个人,还有一顿狗肉火锅,舒大林他们可不喜欢有人不遵守他们定下的规则,对于不遵守的人,都在水牢里等着被被救呢。
‘你们看见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没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应长青的独子,他居然都跟在这年轻人后面做了跟班’
兰开兴砸吧砸吧嘴,啧啧称奇。
金花集团的七个创始人各有各的长处,所以才能在境外也打出一片天。
沙市的天已经变了,整个城市落入了暴徒和各个帮派手里,沈文其此刻正走来回家的路上,就在路边,沈文其看到了老熟人,之前检查站的警察中的两个。
此刻他们正在路上走着,身上的警服已经被扯碎了,身上到处是血印,头上还带着已经被血染透的纱布。
沈文其也很好奇,为什么在这里能碰到老熟人,这时候警察也看见了沈文其
‘你们怎么在这,现在外面太乱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看见沈文其,两名警察好心提醒到,但是沈文其看见他们的样子,现在基本是没有医院了,如果放任他们不管的话,大概他们是撑不了多久了。
‘快上车,先去把你们伤口处理一下’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同伴看了看伤势,没再说什么,上了车,幸好沈文其的车够大,要不然还真的坐不下。
沈文其开的比之前更快,因为车上有伤员,不能耽搁,
‘小余,做下准备,有个伤员,头部受伤’
此刻沈文其的车距离避难所已经不远了,所以对讲机可以使用了,沈文其车上还装载了中继台信号可以发射几十,甚至几百公里左右,具体的看型号。
余颐这边收到消息,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药品,医疗设施,她没问受伤的是谁,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没用。
等到余颐这边做好准备,沈文其也回到了避难所,受伤的警察此刻已经有些昏迷,沈文其几人连忙把他抬进急救室。
余颐小心的拆开一层层的纱布,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众人眼前,血液不停的流出,余颐熟练的止血,但是警察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陷入昏迷。
医疗室的大门打开,余颐跑了出来,不复往日的从容和淡定吼出了声
‘他是什么血型’
‘a型血,a型血,我知道’
看着里面生死未卜的战友,一个二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我要是拦着他就好了,我要是拦着他就好了’
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声音已经哽咽,不住的用拳砸地
‘我是a型血’
沈文其站了出来,快步朝医疗室走去
‘我是o型血,也能用,抽我的’
章锋杰也紧随其后,走进医疗室。
门外的邓睿和应杨面面相觑,不是他们舍不得献点血,只是他两的血型都对不上,两人扶起地上的警察,防止他自残。
医疗室内,粗大的枕头已经扎进了沈文其和章锋杰的血管,随着血液的缓缓输入,手术台上的人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和心跳。
余颐长舒一口气,总算吧人命给救回来了,沈文其这次输血输了600加上章锋杰一块,才把人命保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好好修养。
沈文其有些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按道理来说,他们有组织,有枪,个个也都身强力壮的,怎么会这样。
外面这个警察叫王伟江,而医疗室里躺着的警察叫米金名,通过王伟江的叙述,沈文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陨石来临时他们正在检查站执勤,陨石降临之后,几人和上级失去了联系,本来是想坚守岗位,但是看见安置点暴动的烟火,几人决定前去支援,但是等他们去到安置点的时候,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这不是单独的行为,而是整个安置点的所有人都暴动了,而且直冲城市而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几个人显然是阻止不了暴动的,面对暴徒,他们就像汪洋大海中的孤舟,尽力保全无辜的群众,但是很快,陷入狂暴的暴徒就将他们冲散,王伟江和米金名,侥幸逃了出来,留得一条性命,至于其他人,则是生死不止。
当时,暴动的人群冲散了他们的阵型,将他们分割成一个个小块,在混乱中,王伟江的配枪被抢走,警服被撕破,连背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打脚踢和棍子,在混乱中,王伟江看到了米金名的身影,当时米金名头上已经有了这个口子,王伟江弯腰护着他,一路从人群中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