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克斯听到思格兰的这一番话,喉咙里又泛起一股腥甜,差点再次喷出血来,“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竟然敢骗我!”
思格兰眨着眼睛,“我当然知道好歹呀,否则的话,我怎么会跟你站在对立面呢?怎么会把你耍得团团转呢?因为我知道,你是歹人呢!就凭你这种人,怎么能跟我们相提并论?
卡克斯,你是不是觉得你做了个什么狗屁的神王就有多了不起了?其实上,在我看来,你们这些人,包括你在内,都是一群过街老鼠,在阴沟里躲着不敢见天日的臭虫!整天不敢露面,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其实就是见不得人!
还什么神使,神王,你们好大的脸!要是神仙知道你们敢这么自称,非得亲自下凡来收了你们不可!”
卡克斯被她骂的七窍生烟,自从他坐上神王的位置以来,还没有被这么骂过。
他眼睛瞪着思格兰,恨不能喷出一把火来,直接把她烧死算完。
思格兰却丝毫不怕,看着他这副生气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不妨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刚才是不是让人出去送信了,给你那个独眼的属下?”
卡克斯的脸色骤然一变,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面目有些狰狞,“你到底想说什么?”
思格兰笑着偏头看了看夏染,夏染顿时狗腿的把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
他的手里抓着一个包袱。
他把包袱一抖,冲着卡克斯甩了过去。
一样东西咕噜噜的滚下来。
卡克斯低头,定睛一看,正好和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上的眼睛还睁着,正是他派出去送信的那个手下。
卡克斯身子晃了晃,眼前有些发黑。#@$
思格兰拍了拍手,“瞧瞧!我说的吧?消息没有送出去呀!其实呢,你也不必太过难过,就算是送出去了,效果也是一样的。”
卡克斯如遭雷击,勉强撑着一口气,“什么叫效果也是一样的?”
“我可真是佩服你,到了这个时候好奇心还这么强!好吧,我就满足你一下,意思就是呢,即便是你这个手下冲出了林子,到了城主府,也是白搭,现在那个独眼的属下应该也成了阶下囚,不只他,还有你的十八路人马,十八个神使哟,那些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神使哟!”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感觉有一股喜悦之情,从你的心里冲出来,直冲脑袋?有没有感觉像礼花一样的幸福的泡泡,在你的眼前炸开?”
“不用谢哦,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我谢谢你!装出深情的样子来欺骗我,我谢谢你!把我当成一个傻瓜,我谢谢你!挑拨我和朋友们的关系,听着你说我朋友的坏话,让你摸我的手,你知道我有多么恶心吗?你这个狗东西!”%(
思格兰把最后一句话骂完,感觉心里畅快无比,她叉着腰哈哈大笑,仿佛把所有的坏人都踩在了脚底下,那气势简直无法阻挡。
卡克斯听到这些,再也承受不住,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口心血喷出来,用力的抹了抹,眼睛在思格兰脸上狠狠盯着,如同一条毒蛇。
他极慢地笑了笑,“好啊,今天算是你们棋高一招,我认栽!不过……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给我等着!”
他话音一落,陆思源就感觉不好,眼疾手快地把手里的长剑掷了出去,卡克斯没想到他的剑来的这么快,急忙侧身一躲,剑锋擦着他的脖颈滑了过去,鲜血飞溅,与此同时,不知道卡克斯按住了哪里,他踩的地方忽然之间裂了开来,出现一条暗道,他掉入暗道之中……
陆思源奔到近前,但是暗道已然合上,卡克斯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血迹。
这一切来的太快,思格兰眨巴了眼睛也跑过来,“可恶!让他给跑了!思源哥哥,你刚才的意见是不是割破了他的脖子?他有没有死?”
陆思源微微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幕太快了,他也不敢确定。
夏染在附近找了找,机关找到之后狂按了一番,却根本没有反应。
陆思源淡淡道:“不要按了,这应该是一个急救机关,只能用一次,或者是在里面就被毁了。”
夏染低低的骂了一声,“行吧,就算他命大!让他跑了!不过,他也成不了气候,在这里如同丧家之犬,一时半会儿他也走不了,中了你一剑,胸口又挨了一下子,也活不了多久。”
陆思源点了点头,里里外外查了一下,再没有其他的人,他们把那些守卫的尸体搬进来,放了一把火,把这里烧成了灰烬。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们三人离开,回奔城主府。
思格兰在出林子的时候,看到昨天晚上放在这里的两匹马,目光微微暗了暗,眼中隐约有一点水光,但是她没有让泪落下来,直接用手背狠狠一擦,跳上马,扬鞭飞快向前而去。
夏染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她,陆思源微微摇了摇头,“算了,让她去吧,发泄一下也好。”
两个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阻止,只是在她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他们俩心里都清楚的很,这小丫头嘴上骂的痛快,看起来笑的放肆,实际上还是有些伤心的。
最起码刚一开始,她对卡克斯的那份情谊是真挚的。
那天晚上卡克斯说夏染坏话的时候,思格兰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她并不是傻姑娘,只是单纯天真,愿意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她只是善良而已。
等到她冷静下来,仔细的把事情想了想,就觉察出了不对。
当时她已经控制住了那个神女,只要她轻轻一用力,那个神女就可以命丧当场,马克斯却猛然冲了出来,多此一举的救下她,还挨了一下子,最后还把神女杀死了。
这一切看起来很悲壮,但是仔细一想,行为逻辑上又说不通。
思格兰也若无其事的试探过卡克斯,问他不是被官兵抓走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那个女人又是谁。
卡克斯当时的回答是,他的确是被官兵抓走了,但是他半路上趁其不备,趁着他们去抓别人的时候又跑了出来。
那个女人对他有意思,因为救过他的缘故,就想着以身相许,但是卡克斯心里只有思格兰,并没有同意,谁知道那个女人就因此生了怨恨,想着教训思格兰一下。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还和邪教的人有关系,他甚至猜想那个女子就是邪教中的人,故意来接近他的……
这一切说的顺理成章,但是思格兰并没有完全相信,直到苏南衣找她谈话,把客栈中的事情告诉了她,思格兰才恍然大悟,当即就和苏南衣约定好,来一个请君入瓮。
你不是要演戏吗?好,那我就陪你!看到底谁演的过谁。
戏演完了,事情也落幕了,思格兰却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丝丝缕缕的疼,某些地方想着空了一块。
她迎着风,没关系,她可以一点一点的补回来,一个贱男人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