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一脸心累的躺在床上,江斟抱着她就跟抱着一个大型洋娃娃似的,圈在怀中,一点缝隙都不给她留。
她就这么睁着大眼,先前监狱里暴动,她还找借口回宿舍睡觉,现在好了,被逼着休息,她能睡得着才怪。
身旁的人倒是一脸的酣睡。
她叹了口气,动弹不得,就只能找系统唠嗑了,“狗子,算一算,我离开多久了?”
系统,“这还真不久,也就半年。”
虽说只有半年,但半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当年矜贵傲慢的小公爵,如今疯的哪有从前的半点风华。
“所以我一走,他就这样了?”苏糖真的很好奇,她当初在公爵府时,一开始江母忙着实验室,别说她了,连自己儿子都没工夫照顾,丢给公爵府管家。管家心善,也没苛责她,可那时候的小公爵,可没现在这么好说话。
当他知道她只是劣等人类时,第一反应就是将她赶走,管家虽护着她,可管家终究是仆人,小公爵可是小主子,再护着,也顶多是让她衣食不愁,再多的也就没了。
小时候的江斟,即便是现在的苏糖回忆,都会讨厌的牙痒痒,要不是为了任务,她早就教他做人了,就算是劣等人又如何,知不知道爱护幼小?七八岁的她,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他那般讨厌她。为此,她这期间还躲了他好多年,直到为了任务,不得不出面,那时候,她正好十二岁。
那时候江斟的隐形基因出现暴动,他头一回慌了,也是,基因病变的人,第一特征就是出现暴动。他为了怕被人发现,避开了所有人,将自己锁在一个废弃的仓库。
苏糖过去时,少年江斟已是血淋淋,满身狼狈。
她陪他度过了暴躁期,期间怕他发疯,还买了数支镇定剂,不过后来也就用了半支,这家伙就克制住了。
许是那次她救了他,少年江斟待她也没那么恶劣,就是脾气还是那么别扭。
而苏糖,为了营造劣等人类小白花的形象,期间一直喊他江哥哥。
她一直觉得,一个从前那么讨厌她的人,即便后来改观了,也顶多就是感激之情,感激她的陪伴,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再多的应该也没了,所以后来她玩什么私奔,走的是毫无压力。
可现在……
这混账东西虽然睡得香甜,可小兄弟却是活力十足,烙的她恨不得手气到家,直接没收了那玩意儿!
苏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家伙生病了,跟一个病人计较,太没品了。
系统也是目睹了当年整个过程,为此,它也感叹道:“谁能想到当初嫌弃你嫌弃的恨不得将你丢远的人,等你走了,居然就暴走了。”
连它都以为,江斟不过是把她当妹妹。
妹妹跟死对头私奔,再气,也不过是想着将人逮回来,训一顿,而且苏糖后来还做了个骚操作,直接假死让他死对头进了监狱,且还是终身监禁那种。
按理说,江斟会生气,会愤怒,但也不至于发疯成现在这样。
他这样,就像被妻子背叛的可怜绿帽男,顶着满腔苦水,无处发泄,最后活活将自己做逼成疯子。
都做了这么多任务,苏糖可不是当年那个傻白甜,她直接道:“所以他现在把我当成小白花的替身了。”
听到这,系统就忍不住yo了起来,“来了来了,经典戏码又来了。我成为了我自己的替身,优秀啊。”
苏糖一噎,想了想,居然无法反驳。
“等这家伙的疯病好一点,应该能接受现实吧。”
系统,“接受不接受先放一边,你打算怎么做?继续盯着’苏‘这个假身份?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就在前不久,你的马甲掉了。”
苏糖:???
她才刚披上的马甲,新鲜热乎的,就这么掉了?!
系统,“就那个A证医生林梓,说来也巧,你瞎编的学校,正好是他的母校,甚至,他还指导过那一届学生。”
苏糖:……
系统,“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糖现在就很头疼,她两眼发黑的看着天花板,半响,破罐子破摔道:“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就暴露身份。”
***
江斟这一觉睡得无比舒服,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好好睡一觉了,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奶香味,让他整个人都想沉沦陷进去。
他抱着苏糖,又忍不住蹭了蹭。
满怀的奶香,让他忍不住舔了舔牙尖,“苏,下午好。”
怀中的人儿身体僵硬,即便一言不吭,江斟也知道她醒了。
苏糖,“已经晚上了,你整整睡了一个下午。”
江斟昂了一声,哑着嗓音缓缓问,“苏肚子饿吗?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话虽如此,他却舍不得将人松开。
半年前,若不是她突然离开,他应该已经告白了,他的奶香小妻子,是他认定且唯一的公爵夫人。
“不饿,但是我身体麻了,你可以松开吗?”这家伙的手臂硬邦邦的,箍着她的时候,让她不舒服极了,若是能反抗,她早就把人踢下床了。
江斟舍不得,便是从前在公爵府,两人也未曾离得近。
小姑娘单纯又迷糊,望着他时,那双琥珀色双眸总是充满了信任,让他在没有确定关系前,不敢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然而,他这么守礼,舍不得伤她半分,旁人却差点连花带盆的给他端走了!
罗瑞!
江斟想到这人,原本还打算慢慢折磨,现在,既然小姑娘回来了,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的小姑娘心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心软了。
他眯起眼,一边想着怎么杀人于无形,一边无辜地与苏糖道:“可以,但是我现在手麻了,能再等等吗?”他说完,似是怕她不开心,还非常小声地说了句抱歉。
苏糖一听这话,越发肯定这家伙疯病还没好。
从前高傲嚣张的小公爵,何时跟人道歉过?即便后来对她好,也是高高在上的那种恩宠,而非现在这般低声下气。
“好叭,那等你不麻了,再松开。”她的声音闷闷,能让人听出不开心,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