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陆御也不打算纠结,干脆将门锁整个劈断。
木门开裂,屋内的驼背诡影明显有想逃的意思,担心这东西蹿出去拿王麻做要挟,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陆御踢开木门朝屋内冲去。
诡影身体扭曲,像蜘蛛一样爬上墙面,干瘦的四肢在墙面留下一条条黑色的丝线。
“想跑?”
陆御脚腕一转,双脚跃起踩向床板,身体有了支撑,他看准了黑影的手臂狠狠砍去,干瘦的左手被咔嚓一声砍断,只剩下一手一脚的驼背黑影从天花板砸向地面。
那黑乎乎的一团诡物在地上打着滚,急匆匆往床底钻去。
受伤的诡影有实体化的趋势,陆御一手拎着到刀,一手扯住诡影的右脚,脚腕果真被手指抓住,没有犹豫,腰部和手腕同时出力,将这只想要钻进床底的诡影硬生生扯了出来。
地面被诡影手指划出五条抓痕,陆御抬脚踩在诡影弯曲的背部,冷冰冰道:“人你不配当,诡也不配!去死!”
刀刃划过脖颈,黑烟四窜,这诡的头颅被一刀砍下,滴溜溜滚到床边。
那双猩红的眼睛还在注视着天花板,随着时间流逝,眼球也化作了黑烟的一部分,最终彻底消散在屋内。
看着它消散干净,陆御装好剁骨刀走向了屋外。
诡异消失,木门的限制也被打破,王麻拧开了房门撒腿就往外跑,奈何接二连三的惊吓让他双腿发软,没跑几步就被石块绊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去!”王麻嘴唇发白,却见眼前已经站着一个人。
顺着双腿向上看去,这是个穿着白衬衫的温和青年,面带微笑,儒雅随和,但王麻越看越害怕,他刚刚没搞清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但听到了陆御的说话声,什么去死之类的。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显然不是!
双手合十,王麻恳求道:“大哥,我就是一小人物,大哥你放过我吧,你看咱俩刚刚不是还聊挺好的嘛……”
神色一缓,陆御对他伸出手:“我是阴阳先生,除灵的,你别怕,我扶你起来。”
“啊?”王麻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这诡他是第一次见,可除灵不是第一次见,哪有人除灵用刀砍的?难道不是符纸和桃木剑嘛?
“我刚刚是在帮你,诡已经消失了,不用害怕。”陆御见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干脆直接拉他起身。
“谢……谢谢……”
“小事不用谢。”陆御将他刚刚丢弃的东西递过去:“你的断脚和手机,另外,刚刚发生的一切,我希望烂在你肚子里,明白?”
接过腐臭刺鼻的断脚,王麻咽了口吐沫,乖乖点头:“兄弟放心,我王麻义字当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说不说也无关紧要,陆御点头,二人正准备转身立刻,却见远处的草丛走来一人。
那人身形壮硕,皮肤黝黑,单看外貌,确实是一脸凶神恶煞之相。
“你们在干嘛?谁让你们进这屋子的!”男人指着陆御和王麻,大声喊道:“我弟的院子是让你们随便翻的吗?”
他怒目横眉,扫过一片狼藉的屋内:“东西都给爷砸成这样了,赔钱!”
“废弃一年了,里面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翻了也就翻了。”陆御冷着脸,默默看着对方:“你是死者的亲哥哥?”
“对,家里藏着钱呢,是不是你们给偷着拿了?”他一脸的瘪样,显然是想乘机讹人。
陆御没回话,手中已经藏好了美工刀。
在谭肆月的信件中也提到过这个人,兄弟俩在拐卖谭肆月之后可谓是轮番上阵,相当于把谭肆月当成了一件发泄私欲的工具,甚至在信件的内容里,陆御都分不清楚那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也是“凶手”之一。
“钱我没拿。”陆御往前走了一步。
王麻见状,对着男人低声道:“我说兄弟,你别惹他,真的,我好心劝你……咱们各退一步,对谁都好。”
男人又往屋里看了一眼:“妈的,门都给爷砸了,这地方是我家的,就算死过人也是我家的财产。”他一把揪住陆御衣领,“小子,赔钱!”
“可是你先动手的,别怪我不留情面。”轻笑一声,陆御单手捏住男人手臂,用力一拧。
手臂肌肉被硬生生扭到变形,男人哪里知道眼前的小白脸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之间疼得脸色大变:“我去!敢打我,你完了!”
男人正欲握拳挥出,但见一抹冷光从眼前扫过,半秒不到,脖颈处已然架上了一把小号的刀子。
陆御手腕一转,刀刃从脖颈滑向肩膀,刀口入肉,血液直接冒了出来。
“不好意思,手滑。”
笑了笑,不等男人反应,他身体后退一步,抬脚重重踢在男人腹部,见他还有反击余力,陆御又接连补了好几脚。
男人疼得跪在了地上,趁此空档,陆御迅速从包里抽出麻绳,十分熟练地将他死死绑住。
看着地上绑成粽子的人,陆御满意点头:“我还想找你呢,结果你主动送上了门,省了我不少事。”
一旁看戏的王麻当场愣住,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他经常做类似的事情一样,心有余悸,王麻嘀咕道:“你说你……好端端的惹他干嘛,我都劝过你了不是?”
处理好一切,陆御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吴明的电话。
“吴明,这边有起拐卖案,我误打误撞找到一条线索。”
“拐卖案?”吴明声音有些惊讶:“拐卖案涉及的方面很杂,你别乱来,具体说说地址,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正好过来看看。”
“西郊果园尽头的农房外,我不清楚我的证据够不够,但他家里肯定还有别的证据,这是一条产业链,受害者不止一个!而且这次的案子涉及的不止有人,还有别的东西。”
“好,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陆御坐在台阶上,静静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你是警察?”
半跪在地的青年一脸震惊,他此刻是崩溃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崩溃,原本只是想讹点钱,结果这么倒霉遇上个会打的,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柔柔弱弱的一模样。
“我不是警察。”陆御面不改色:“但会有警察来抓你,你是罪人,你和你弟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