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彦崧休息了一天,用韩建功的话来说,“骚”是不“骚”,但又开始了咳嗽――没日没夜的咳啊!
彦崧上班的时候老是咳嗽,对着病人吧,还真不知道谁病得更厉害一点。有个和彦崧比较熟的病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彦崧说:“彦医生,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让彦崧头上黑线直飘。
刚好这一幕让余向天看到了,他等这病人离开以后,就走进彦崧诊室,转身把门关上,又把窗帘拉上。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彦崧不免有点紧张,这厮想干嘛呢?
余向天把一切处理妥当了,这才转过身往彦崧边上的供一张病人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把手向彦崧一伸,“听诊器。”
彦崧这才明白,余向天是想给自己检查一下,心里不免有点小小感动。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听诊器递了过去,余向天听完后又看了看彦崧的咽喉,这才站起来到边上的洗手盆去洗手。一边洗还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呼吸音有点粗,估计支气管炎是跑不掉了,给你休几天假吧,白天回来挂瓶。”
没听错吧!最近余向天可是把自己往死了使,现在居然大发慈悲,主动给假,难道他早上出门脑袋让门给挤了?现在竟然会关心起自己来了!
不过很快彦崧就发现这只是一声虚幻的梦。就在他对自己的腹诽有点过意不去的时候,余向天转过身来甩甩手,边往外走边说:“你这样老是咳,别把我的病人给吓跑了。以为这里的医生是肺痨鬼。”
这刚给抬起来一点又给重重地摔了下去,这滋味可不是很好受。彦崧口上应了句,“明白。”然后就用手抹了把脸――妈的,损我就损我,还甩我一脸的水,真没素质。
彦崧站起来,直了直腰,滋!这咳了两天,快把自己给咳散架了,胸腹的肌肉稍动一下就是很强烈的痛啊。彦崧苦笑一下,这余向天是话糙理不糙,医生有病也得治啊。]自己给自己开了个处方,就跑到药房去把药拿了,当周芹看到处方上的名字,又以一种饿狗见了骨头的眼神盯着彦崧看时。彦崧很坚决地冲她说了句,“想都别想!”
在输液区让高小纯给自己扎上针,就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了一下,头一天晚上彦崧睡得可不是很好。可这眼睛闭上还没一会,彦崧就觉得有个影子在自己眼前不停地晃动,睁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个老资格的小病号,一个六岁的男孩。等彦崧睁眼后,他终于确认了他眼前这人是彦崧。兴高采烈地跑开了,死活把他妈妈拉了过来。
“昊昊,别扯!妈妈的袖子都快断了!”小孩母亲在抱怨着。
小孩把他母亲拉到了彦崧面前,指着彦崧对她很大声地说,“妈妈!妈妈!你看,医生也会生病耶!”
本来有点闹腾的输液大厅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接下来又是一阵善意的笑声。彦崧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正捂着嘴笑的小孩的母亲,自觉尴尬无比,苦笑着说了句,“是啊,医生也会生病,生病也要扎针……”
后来彦崧才发现自己的受关注度还真不是盖的。彦崧悄悄地把速度调成近乎线流的速度,心里就想着赶紧打完走人,实在不想在这里现眼了。不过没一会彦崧又觉得心脏明显有点受不了了,还是又把速度调回了些,但还是这大厅里的“绝对速度”。
挂完水就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又拿了点口服药就提前下班了。在路边叫了个快餐就拎着回家了,整个人的状态别提多憔悴了。就这样晃到了自己的楼下,进了门厅,绕到了电梯口,居然碰到了那位好久没有见过面的顾少君。
顾少君一身制服,身边还有她的小拉箱,应该是刚执行任务回来。她看到彦崧,也小小惊讶了一下,但还是很甜地冲彦崧一笑,“嗨!好久不见。”
彦崧冲她咧嘴笑了笑,“是啊,好像都快两个多月了吧。”
“你才知道啊……”顾少君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脸上稍稍一黯。进入下半年后这几个月来她飞得很密,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偶尔会和彦崧通通电话,发发短信,也就仅此而已。如果她回国休息的时候提出见面的邀约,彦崧十有**都会拒绝,久了,顾少君也就感觉到点什么了。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像她的性格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也基本没有主动联络彦崧了。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想念的。
话音未落,彦崧又开始咳嗽了,刚开始顾少君还以为彦崧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可后来电梯到了,彦崧进去了还是一直咳得脸红脖子粗的。这时顾少君才意识到彦崧应该是真病了。
“你怎么了?不要紧吧?”顾少君一边低头询问彦崧,一边用手很轻柔地帮他拍着背。彦崧摇着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气给顺过来。
“唉……,没什么大事,前几天感冒了,现在有点支气管炎。”彦崧一边说一边擦着从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顾少君皱着眉盯着彦崧,觉得他的状态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真的吗?”然后又指着彦崧手里拎着的饭盒,“从外面带回来的快餐?”
彦崧已经猜到了顾少君接下来会说什么了,她可是个食家级别的人物,果不其然,“生病了就要吃点清淡点的东西,外面快餐怎么可以……”说了一大通快餐的不是,然后就宣布了她的决定,“……我给你做中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吃快餐就挺好的,我一大男人,没那么些讲究。”彦崧笑着冲顾少君摆摆手,说话电梯也就到了七楼,彦崧赶紧往外走,就跟顾少君挥手再见了。
就在电梯门快合上的时候,顾少君又重新按住了,低着个头黑着脸就走了出来。彦崧还没机会转身往家门走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却又一步也不敢后退,如果一退就显得有点心虚了。
当顾少君快把头埋进彦崧胸口时,才停住,彦崧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顾少君小声地说了句,“我就那么招你烦吗?我一个女生不顾矜持要帮你做饭,你怎么就……”说完顾少君一抬头,彦崧的表情却也僵住了。
无论任何理由,当一个女生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哭了,彦崧又有点不忍了……
“不是这样的,少君。”彦崧对着顾少君轻声说道,“我真的一点都不烦你,只是觉得你这也刚下班回来,一定很辛苦了。我是不好意思麻烦你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别哭了,好吗?”说着还一边用指背轻轻地帮她拭去泪水。
顾少君也没有阻止彦崧的亲昵,只是泪眼汪汪地问了句,“真的吗?”
彦崧见她嘟着个嘴,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可爱,就笑着刮了她鼻子一下,“不是真的,难道是煮的?”这个挺应景的笑话尽管不是很幽默,但顾少君还是破泣为笑了。
顾少君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对着彦崧说:“家里没什么材料了,不过你二十分钟后上我家来,我给你做面吃。”说完后在得到了彦崧肯定的答复后,又按了电梯,等了一下,在这当口她又再次回起彦崧,“你真的不讨厌我?”
彦崧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了,你那么好的一个女生,我怎么可能讨厌你。”
顾少君抿着嘴笑了笑,接着又冲彦崧问了句让他无言以对的话,“那你既然不讨厌我就应该喜欢我吧?”说完也不等已经有点懵了的彦崧下一步的反应,把他的饭盒夺了过来,“抄了你粮仓,看你跑哪去。”
等彦崧把上下嘴唇再次闭上,电梯门已经再次关上,唉!罪过,罪过。又让人给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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