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能住得舒适不怕日晒雨淋,人们建造了房屋,因为爱干净,人们制造了肥皂,因为丁吾想吃油炸食品,他便弄出了原始时代没有的植物油,其实他本质上就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别的穿越者正在试图掠夺其他人的时候,丁吾却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吃喝享乐。
无定城把翅果都榨成了油,装了十几口坛子,这油可是无价之宝,除了煎炒炸之外还能作为点灯的燃料使用,众人没事就打二两油来炸东西,甭管什么东西都先下趟油锅再说。
榨油之后的的渣饼装了一整屋子,这渣饼用处甚多,不仅可以当做饲料还能作为肥料使用,众人闻着渣饼挺香,便偷偷拿来吃,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当成零食没事就啃,丁吾见众人偷吃,赶紧拦住表示这油渣大有用处,你们当做零食吃了不过变成茅坑里的大粪便宜了蛆虫,白瞎了这上好的东西,我自有妙用。
他先把渣饼粉碎加水蒸煮除去菌,然后把原料放置在室内等待发酵,等两三天长出菌丝后就加入盐水放置在半人的大缸里,每天搅动散温,等两三个月之后充分发酵之后,酱油就能出来,中间的过程就是暴晒加搅拌,如同大便一样的原料在木棍的搅拌下上下翻滚,中间还有一条条大蛆上下浮动,恶心的丁吾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但传统酱油的酿造就是如此,长霉是必须过程,长蛆是避免不了,食客们只看见最后的成品光鲜亮丽,谁也不曾想过,期间的过程是如此的恶心,所以大酱缸一直都是肮脏的存在,追求返璞归真的人不知道看见了过程会不会还能喝下去。
无定城众人没见过酿造酱油,都觉得新鲜,一直在一边围观,从看见长毛到苍蝇飞舞,长尾巴的大蛆从中出没,有人就发现了酱缸里的长尾巴大蛆和茅坑里的大蛆无论个头和形制都是一模一样,顿时大家伙儿就不干了,这一缸所谓的酱颜色和味道都和茅坑里的大便类似,多好的零食油渣,既能解馋又能抵饿,饼子脸怎么生生的就弄成了一缸大便?他居然满嘴说让众人吃了变成大便便宜了茅坑里的蛆虫,不准大家伙儿吃就为了他亲自做成一缸大粪便宜了蛆虫,这是把大家伙儿当傻逼呢。
群情激愤,当先就有人要饼子脸给个说法,这事闹到一字眉面前,一字眉捏着鼻子让丁吾赶紧给群众一个交代,这玩意儿放在无定城里臭气熏天,是可忍孰不可忍,丁吾忍着恶心对众人解释道,等几个月就自见分晓,别看它长的像大便,闻着也像,它还真不是大便,以后又会多出一种美食,我这都是为了大家的嘴。
一字眉捏着鼻子训斥道:“那这么多废话,你这玩意儿臭不可忍,无定城大好的环境都让你给污染了,现在我们吃饭都没胃口,你还说要臭上几个月,再不想办法解决,别怪我们给你把这玩意儿倒茅坑里去!”
臭这个确实很有问题,按道理做酱油应该有股子酱香味,臭确实不应该,但酵母菌不总是这么给力容易倒发自然就散发出一股子恶臭,这恶臭不除,做出来的酱油那能是什么味道,肯定也臭不可闻,倒胃口不说还影响食欲,这可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必须得想办法把臭味除了,要不这酱油做出来有何意义。
除臭也简单,就是把大酱重新煮一遍,把其中的酵母菌都杀死,然后引入新的菌种重新发酵,再放进些花椒去除臭味,丁吾见犯了众怒,为了保住这些大酱,只好连夜把大酱都重新处理了一遍,第二天果然臭味少了很多,重新发酵之后,虽然观感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但搅拌均匀后逐渐有了一股子酱的香气。
但众人还是不满意,看见大酱总感觉就是一缸屎,任丁吾说的天花乱坠都觉得鼻端若隐若无的有股子屎的臭味,这几口酱缸放在无定城里,一抬眼就能看见,一看到就想起可口的油渣,是可忍孰不可忍,罪魁祸首得意个什么,众人不依不饶继续找一字眉投诉。
一字眉烦不胜烦,让丁吾别搞什么大酱,赶紧把大酱都处理了,这大酱如今不是大酱这么简单,它聚集了众人的愤怒,欺瞒群众是什么下场就不必多言,别说没提醒你,任何逆反群众呼声的人都会被打倒再踏上脚永不翻身。
丁吾灵机一动,俗话说,群众群众,乌合之众,大多盲从,少数瞎弄,这所谓的呼声无非就是盯住了某个点一起鼓噪,有呼声不可怕,要引导呼声,转移群众的注意力,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弄一个新热点出来,这样群众的注意力就会从原本的事情上移开,原本的事情反而没人注意了,这就叫移形换影,移花接木。
群众看见大酱缸心里堵的慌,那就赶紧让群众视线不要再注意大酱缸,没热点怎么办,那就赶紧给群众们制造一个热点,不就是心理作用觉得臭嘛,咱们弄点香的玩意儿出来,大家伙儿都去闻香了,谁还在意摆在角落里的那些大酱缸呢。
丁吾心里有了计划,正待和一字眉说,就听一字眉皱眉道:“你做这大酱我不反对,但你得罪了群众就得拿出点别的让群众满意,否则肯定保不住大酱,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教你个乖,赶紧给群众们弄点爽的!我帮你和群众们解释一下,平息大家伙儿的怒火,你也别谢我,以后好好为无定城服务就行。”
丁吾瞪着一字眉看了半天,直盯得一字眉浑身发毛,丁吾本想说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他妈不是穿越出来的逗逼,那就肯定是我智商从不在线了,这话说的大义凛然,掷地有声,义正词严的好不要脸,功劳全成了你的,我全程就是一配角,还是一个丑角。
但群众的呼声是亲耳所闻,群众的愤怒是亲眼所见,全程没一字眉半点煽动,他出的主意和丁吾所想相去不远,仔细想来真还没有其他更好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账,看一字眉喜笑颜开的出去安抚群众,他连声呸道晦气,这一字眉不知道是真聪明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每次都能先人一步,真是让人郁闷。
话都放出去了,要保大酱,就得有所表示,群众一听要弄点香的,顿时来了热情,有要花香的,有要松香的,还有要肉香的不一而论,丁吾见河岸旁有无数的野玫瑰正好是花期,粉色的五瓣花朵甚好辨认,这玫瑰花量大管饱,蒸馏之后就是传说中的玫瑰香精,那可是非富即贵才能用的上的极品,啥都不说了,就是它,有这玩意儿不但能改善空气质量,还能作为添加剂给食品提味,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圣品。
河岸的野玫瑰姹紫嫣红开得正艳,大半人高的枝条上全是粉色花朵,玫瑰独特的香气扑面而来,引的蝴蝶蜜蜂上下飞舞,野玫瑰香是香,但它枝条上布满尖刺,稍不注意就扎上一手,所以又有形容危险的女人叫带刺的玫瑰,君若想采摘,那就先得把刺给拨了。
闲话不提,一字眉安排无定城一众闲人都去采摘野玫瑰,丁吾把那制烧酒的器具拿出来充当蒸馏玫瑰精油的工具,反正蒸馏工艺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原料不同。
野玫瑰只采花瓣,没了花瓣不影响结果,果子结出来还能当零食吃来补充维生素,采摘的花瓣放进蒸馏器里加水浸泡,最重要一点就是加盐,盐的作用可不只是调味品,能使精油更好分离,冷凝就直接把蒸馏器具搬到出水口,用水车抽上的河水,冷凝完还能拿去浇田,一点不浪费。
一切安排妥当就剩点火蒸馏,这种事情怎么能错过一字眉,他亲自操刀,亲自点火,一众人就在一边张望,陶瓷器皿看不清内部状况,全无玻璃器皿的直观,丁吾感慨若不是水平不够,肯定得烧一炉玻璃来用,烧玻璃得用坩埚,这个等后面技术提高了再说。
烧不多久就听见蒸馏器里发出沸腾的声音,很快,一滴接一滴的油水混合物从冷凝管里流了出来,大鼻孔鼻孔大,呼吸格外通畅,第一个就闻到异香扑鼻,他猛吸几口气,连声赞道这玩意儿是真香,闻了浑身通泰,连脑仁都清醒了许多。
大鼻孔一贯看饼子脸顺眼,说话就自然带了不少私心,但香确实是香,他不过用夸张的表情加强了效果,众人先入为主,见大鼻孔如此陶醉,都挤到近前伸鼻子猛闻,原本众人对饼子脸搞的这套不甚感冒,一闻之下都大为赞叹。
顿时众人激动起来,别看原始人头脑简单,但身为人就具备基本的鉴赏能力,是香是臭自然能分辨清楚,能有香的选择,那肯定不会选择臭味,而且身为人还具备丰富的联想能力,野玫瑰花瓣就能蒸馏出野玫瑰的香味,那其它东西肯定也能蒸馏出其它味道。
众人若有所思要了些精油涂抹在身上便各自散了,丁吾见没人再提大酱的事情又蒸出了玫瑰精油也大为得意,便把精油滤了水装进瓷瓶里用软木塞好免得蒸发,一字眉要了一瓶嘻嘻哈哈去了,留下丁吾守着蒸馏器,反正头已开好,一字眉是什么人,堂堂无定原坐第一把交椅的好汉怎么可能一直守着烧火。
好一个精油炼制居然变得只剩丁吾一人,多少出乎他的意料,所谓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他腹谤一会儿准备熄了火收拾家伙回屋,就见众人又奔了回来,人人手里拿着各种东西,有花有草,最离谱的还有人拿着一坨烤好的肉,丁吾拦着众人问想要作甚?众人把他推一边得意的表示,蒸蒸,各人有各人喜欢的味道,既然这东西能蒸出来味道,那自然是蒸出各自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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