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闻言,不经意瞥了眼那两个星卫,平静道:“左侧为火星卫一百五十五号,右侧为火星卫一百五十六号。”
小红话音刚落,就见石柱上的两个星卫,齐齐睁开双眼,看向小红,向小红微微一低首,似乎是在打招呼。
点头之后,两个星卫眼睛随即闭上,又恢复了石雕般的状态。
段青有些诧异的扫了眼小红,也没多问什么,迈步向大门走去。
虽然心中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真正走到火星宫大门前的这一刻,他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这紧张一方面来自于初至六大星宫的激动,另一方面则是忧虑走错路,无法找到雪晚云。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一丝紧张,抬脚跨过门槛,迈进了大门内!
一迈进火星宫的大门,段青顿觉一股奇特的力量降临于身。
这种力量,对他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仅仅是将他的感知死死压制住。
此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去过不少通天塔,对于感知被压制的感觉,可以说是很熟悉。
然而此刻,这种感知被压制的感觉,却尤为强烈,远胜于在通天塔附近,他的感知甚至都无法离体。
段青强压下感知被极度压制的不适感,抬眼看向前方,只见一个半圆形的广场,出现在他眼前。
在广场的弧面,分布着八个入口,各连接着深入火星宫的通道。
其中,有四个入口,能清晰看到内部的通道,而另外四个则被一层雾蒙蒙的光幕所遮,无法看清内部的情况。
看到这一幕,段青立时反应过来,那四个没有光幕遮挡的入口,应该是已经有人走过的。
想了想,段青直接动身,朝顺数第三个入口走去。
此入口,正是其中四个已经有人走过的入口之一。
其实,按照六大星宫内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一条路线已经被人走过的话,那么其他势力是不能再的,此乃大忌中的大忌。
试想,别人辛苦破除禁制和阵法,开辟出能顺畅通行的区域,好守株待兔等宝物出世,怎肯轻易让他人捡便宜,一旦见到,必然会大打出手!
当然,如果在开辟路线的过程中,和其他队伍的路线重合,碰巧遇上,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宝,而是找人,与其他人在利益上并不存在冲突。
别人走过的路线上,阵法禁制已经被破除完毕,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路线内的人,确认雪晚云是否在火星宫内。
他的打算是,先把各条已经被人走过的路线探一遍,在寻找雪师姐的同时,顺便打听情况。
如果运气好,在火星宫内找到雪师姐,那自然是最好。
若是找不到人,那就根据打听到的情况,再决定下一个去哪个星宫。
进入第三个入口,走过一条十来丈长的直道后,前方的路线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七拐八绕,还夹杂着许多岔道。
幸运的是,前方的队伍似乎一心只想往碎星宫的方向推进,所以并没有费时间破除岔道上的阵法和禁制,只清理了主道。
这倒是方便了段青,不用担心走错路。
弯弯绕绕往前行进了大约数里,段青一行穿越了一座行宫,来到一片约百丈大小的空旷广场。
广场的尽头,一座庄严的大殿静静伫立。
段青只是简单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便率先动身,向广场尽头的大殿走去。
忽然,一道夺目的四色光柱,毫无预兆出现在广场的中心,往上没入空中的云雾。
在那四色光柱中,一颗磨盘大小的金属铁球,静静悬浮在离地面丈许处,在铁球表面,隐约可见一个数字,五百九十九!
看到突然出现的四色光柱,以及光柱中的铁球,段青不禁有些吃惊。
是星卫!
虽然此铁球,明显比当日小红的本体要大不少,但从铁球上的数字来看,应该是星卫没错!
碎星宫内出世的宝物中,星卫属于极其罕见的存在,往往很多次开启,都不见得有星卫以宝物出世的形势出现。
他第一次进入碎星宫,便遇上了两次星卫出世,也是蹊跷!
正当段青感慨事情来得蹊跷时,余涯已经双眼放光,朝广场中心的星卫跑了过去。
段青见状,赶紧出言阻止:“大师兄且慢!”
余涯闻言,顿时反应过来,悻悻一笑:“嘿嘿,倒是大师兄糊涂了!”
一边说,余涯一边往回走,退回到了段青身侧。
他和段青进入火星宫的目的,他很清楚,现在要是取了这星卫,别说打听消息找人了,不被开辟此路线的人或队伍打死,都算好的!
实在是星卫的诱惑太大,让他刚刚兴奋得都忽略了此点。
段青瞥了眼身侧的大师兄,稍稍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大师兄想不通,要强取那星卫。
二人在广场上等了有十来息的功夫,就见一行五人,先后从广场尽头的大殿中,急匆匆的跑出。
初一看到广场上的情况,五人刹时齐齐变色,不过见段青一行,似乎没有出手抢夺宝物的意思,大多数人面色这才好看了些。
唯独其中一名左手掌缺了大半的年轻人,在看清了段青的长相后,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难看,满面寒霜,冷冷的盯着段青,眼中怒意横生。
段青自然注意到了那颇有敌意的目光,心中暗道倒霉。
真是冤家路窄!
那断掌青年,正是林紫玉的师兄,五行宗翘楚罗人杰!
当年在土灵峰,他初见罗人杰时,因为林紫玉的缘故,本来对罗人杰印象还不错。
可后来,因为罗人杰等人的自私之举,最终害得呼延横下落不明,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以至于他对罗人杰好感尽失。
在仙龙秘境中,为了抢夺道龙果,亦为给呼延横报仇,他偷袭斩掉罗人杰大半个左手掌,摆了罗人杰一道,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如此深仇大恨,罗人杰因此而记恨他,他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