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关押段青的牢房内,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存在。
本该被关在牢房内的段青,正站在牢房外,打量着眼前浑身邋遢到极致的俊俏男子二人,眼中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
二人的模样虽邋遢,可仍能看出二人的模样很是相似,似乎是同胞兄弟。
此刻,俊俏男子二人的眼中一片决然,昂首挺胸直视段青。
“王上,动手吧!”
“我二人被关押上千年,修为早已被废,唯独此残躯岁力尚存,愿献与王上,助王上脱困!”
“我兄弟二人能为王上牺牲,乃是我二人的荣幸。”
“王上,莫要犹豫了!”
在二人的哀求下,一直沉默的段青开口了。
“本王若能返回岁族,定不会忘记汝等的功劳!”
说罢,段青眼中忧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未见过的傲色和霸气。
随即,段青猛然伸出双手,按在二人天灵之上。
只见二人的身体迅速消散,化作缕缕青丝被段青吸入体内,顷刻间,二人的身体便完全消失,原地只剩两套破旧到分辨不出颜色的衣物,以及一层厚厚的泥垢!
吸收了俊俏男子二人的段青,眼中闪过一抹青光,整个人的气势骤然暴增。
只是段青身上的气势并没有外放,而是凝于体表而不散。
“段小子,接下来,就看本王的吧!”
段青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即身体消失在了通道内。
没错,此时的段青,并不是真正的段青,而是由兀忽极所操控。
之前两大妖王的隔空对话响彻天地,即便身在火麟山地牢内的段青,自然也听了个真切。
一开始,发现天风妖王降临火麟岛,他心中是既兴奋又忐忑,但总的来说,还是兴奋居多。
毕竟,如果他关于师父和天风妖王雪天风的猜测是正确的,天风妖王便是他的师公,有这一层关系在,他说不定能获救离开火麟岛。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以及浑天妖王那指控雪天风杀人灭口的话,却是让段青的心跌到了谷底。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从未见面的师公,竟然这般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要杀他灭口!
于是,趁着地牢的阵法被雪天风的手段击毁,他修为得以恢复之际,他和兀忽极迅速商量好对策。
既然雪天风要杀他灭口,那就只能将计就计,让其认为得逞了,否则他能在第一波攻击中侥幸活下来,却是定难逃过雪天风接下来的手段!
至于具体方法,便是由兀忽极暂时操控他的身体,施展岁族秘传隐匿气息的术法,以逃过天风妖王的感知。
如此虽然有暴露兀忽极存在的风险,但当时别无他法,也只有用此法险种求生!
从外界的动静来看,浑天妖王和他那混蛋师公雪天风,似乎还真被兀忽极的隐匿术法瞒了过去。
想到此,段青侥幸之余,却也颇为郁闷。
难怪师父这些年郁郁寡欢,原来那雪天风,居然是此种薄情寡义之人。
其哪怕稍微念及师父的半点旧情,也不会那般果断对他出手,欲图杀人灭口!
要说雪天风不知他的身份,打死他都不信。
他的身份雪樵知道,雪樵定然知会了雪天风。
现在想想,当日行无忌等人突袭观风山,他因此而被抓到这火麟岛,或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否则等雪天风回到观风山,恐怕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他灭口,好给朱雀一族免去后患!
不过有一件事他想不通,雪天风既是如此薄情之人,又为何会容忍师父拥有完整的朱雀变功法,且还默认师父将功法传授给他人!
这其中,怕是另有一番隐情!
思索间,段青的肉身已经在兀忽极的操控下,强行在地底挖出一条暗道,悄然来到了火麟山完好的通道中。
然而,兀忽极却并没有离开火麟山的意思,而沿着通道,一路朝上行去。
眼下他和段青虽已脱困,但他毕竟是暂时操控段青的身体,雪美君在段青身上种下的朱火印,以他目前的状态,短时间内却是没办法破解。
现在留给他和段青的时间,显然并不多,不足以使他慢慢破解朱火印。
因此,在离开火麟山之前,还得去找雪美君将朱火印解除!
循着段青体内朱火印的感应,兀忽极很快操控着段青的身体,悄然避过了几波守卫,来到山腰处一条通道内。
在通道的尽头,有一间石室,而在石室的门口,则站着两名不苟言笑的灵化境守卫。
为了节约时间,段青先是让幻意蝶将两名灵化境守卫控制了片刻,然后兀忽极操控着段青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机用岁族秘术,弄晕了两名守卫。
走到门前,兀忽极眉头一挑:“小子,麻烦了,关那丫头的石室,有禁制守护!”
“前辈无法破开吗?”段青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本王出手,动静会有点大。”兀忽极语气有些无奈。
“那让晚辈自己试试吧!”段青当机立断决定。
话音方落,兀忽极的神魂立时遁入段青的脑海,改由段青自己操控身体。
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后,段青立即查看起石室门上的禁制。
片刻后,段青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此禁制的难度,并不算高。
随即,段青直接闭目开始推演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息,段青成功推演出门上禁制的其中一个核心灵力节点,并以无双禁破之。
禁制一破,还没等段青推开石门,就听石室内隐约传来一阵咆哮和打砸声。
“放本宫出去!”
……
段青面色一黑,懒得跟雪美君那臭女人打交道,干脆直接将自己的神魂遁入脑海,让兀忽极来操控肉身。
兀忽极掌控段青的身体后,二话不说直接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石室里面空间很大,足有上百丈,布置的富丽堂皇,不仅床榻桌椅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不少装饰的器物。
不过,其中的大半已经被砸得稀烂,始作俑者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