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天接机的时候相少柏就说过了的,可是这会,小曼的反应却是特别的强烈,木菲儿迷糊了。
“是。”相少柏只一个字,竟是那么的肯定。
“相少柏,说不定会有变化呢,为什么你一定要登报纸呢,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让我开心几天吗?”小曼抽噎着,“你若是真的要跟她结婚,那么,我就死给你看,相少柏,你等着,我一定死给你看。”
轮椅的轮子在转,相少柏一点也没有停下来,依然是不疾不徐的往前推着她。
“相少柏,你给我站住,你再不站住,再不撤下报纸上的婚约,我真的会死给你看的。”
“随便你。”冷声的三个字,没有任一丝的犹疑。
“好……好……这是你说的,相少柏,我会让你后……悔……的……嘭……”断断续续的女声后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响,那么的刺耳,刺耳的让木菲儿下意识的转过了头。
榕树下,小曼的身体正在缓缓倾倒再倾倒,然后,一声闷响便倒在了地上。
血色如注,可那样的鲜红却没有给这个新年带来红火,而是,带来了震撼。
“小曼……”狂吼的男声,随即,相少柏狂奔到了小曼的身旁,他弯下身去,“你这是何苦?”
“我要爱你,死了都要爱,相少柏,我爱你,爱……你……”柔声的说完,小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木菲儿怔怔的望着那个女孩,她不曾想,三月三的婚礼,其实,是不被很多人所祝福的。
相小曼是一个很坏很腹黑,却也是个很痴情的女孩。
可,相少柏却纵容她的坏,不然,也不会许她去折磨兰,此刻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兰的下场,她不觉对小曼也可怜了。
相少柏抱起了小曼,头也不回的就上了他的车。
之前表现出来的再是厌恶,可是,他此刻的焦虑就证明他还是很在乎小曼的。
想起他那枚打火机上的小曼的照片,她无声的笑了。
静静的坐在轮椅上,身后,甘家的大门已经开了,甘夫人出来了,“雪,发生什么事了?少柏抱着的那个女孩是谁?怎么流血了?”
一连串的问题呀,她真的不想回答,相少柏走了,抱着小曼上车开车,风驰电掣的把车开走了。
不用问也不用猜,他是带小曼去医院了。
就这么的把她丢了下来,幸好是在甘家的大门口,不然,她这坐着轮椅的人要怎么回去甘家或者是回医院呢?
他对她到底是不爱的。
他对她到底都是假的。
她轻轻的笑,转首对上甘夫人一脸的疑问,“妈,你什么也别去想,我想,我会嫁给他的,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相小曼。”
只一声妹妹,却是骗了甘夫人,妹妹是称呼,却不是亲生的妹妹,所以,什么都可以发生的。
车子越去越远,她的视线也早就不在那车身上了,相少柏,本来她也不爱的。
“雪,快进家里来吧,你爸爸也在家,相少说今天要过来的,说什么要谈跟你的婚事,却不想,这大年初二的,居然在咱家的大门口见了红,真的不吉利呀,唉。”甘夫人叹息了,榕树下的血还在,赶紧的叫人去清洗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见那个。
可,发生小曼的事并不是谁能预先知道的,也无从去阻止,于是,不该发生的就是发生了。
木菲儿进了甘家的大厅,甘远山果然在,看见她,便熟络的道:“雪,你和相少柏的事他打电话来都跟我说了,爸只问你一句,你真的愿意吗?”甘远山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她一进来,他就直接问了。
可她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了,是她自己想要的呀,还半夜三更的打电话给甘夫人去配合了一下,现在,怎么也不会拒绝的了,既便是相少柏现在告诉她他喜欢小曼她也不会的了,她早就不是孩子了,“爸,我愿意的。”
“行,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以前甘雪我就是管得太多了,唉,失去了才知道,其实,让她自己选择也未必就差了的,你们年轻人和我们老家伙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呀,呵呵,这就是代沟吧,相少柏对你不错,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说起你们的婚事,说是今天要来的,怎么,他没跟你一起来吗?”
“远山,你少说两句吧。”甘夫人瞪了他一眼,相少柏还没进大门就走了,为的却是另一个女人,这会让木菲儿说,她一定会很不舒服的。
“怎么了?人呢?”
“都到大门口了,然后有急事就先走了。”大门外的那滩血,她想想还是没说了,太是不吉利了。
“爸,妈,晚上我在家里吃,也在家里睡,明天上午再去换药。”一早就出去了,两天没换药了,真的要换了,不然,她这伤初十也好不了。
“好呀,就盼着你在家呢,不然,这家哪象个家呀,太冷清了,晚上你要吃什么,妈让人去煮了。”
“什么都好,我不挑食的,好养。”她轻轻的笑,看着甘夫人就想起自己的妈,妈妈在她手心里写着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孙飞,绝对的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敢情好了,那我就让他们捡拿手的做。”甘夫人笑着就去厨房吩咐了,佣人回来上班了,这样多好。
“爸,下盘棋吧。”
“你会下棋?”
“嗯,象棋,行吗?”
甘远山立刻就让人拿来了棋,楚河汉界,摆在桌子上红绿的棋便开始两军对垒了。
她要了红色的棋子,这样,才给甘远山面子呢,“爸,我先下了。”红先绿后,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当头一炮移过去,甘远山一笑,“跳马,丫头,你还挺熟练的。”
“以前,家里也喜欢玩来着,不过,我总是输,让我先走也是,爸,今天你可不要让着我,我都习惯了输的,要是赢了,保证的一万个不习惯,还会捏捏脸,看疼不疼,才敢相信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