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皇的心腹诸多,势力庞大。
云栩虽挟持了昊皇,却根本没有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颠覆昊皇的势力,做到真正只手遮天。所以,他只能一直假借昊皇的名义行事。
如今,一切被揭穿,尤其是景太子醒了,他也被打回了原形,摔回了原地。
他回头朝看了一眼那批为自己调用了许久的禁卫军,低声:低声:“撤!”
他并没有忘记一个人,那便是云老太太。
昊皇死了,如今能破解《赤医古经》最后一卷的,也就只有云老太太了。
而这卷古经,也是他唯一的筹码了。
他要好好想一想,这筹码该如何用!
秦晚烟和云栩几乎同一时间逃离皇都,只是走了不同方向。
秦晚烟和穆无殇汇合后,第一件事自是审问上官嵘。
当初,若非上官嵘说韩慕白归降了他,上官靖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秦晚烟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加之没有找着韩慕白,更是一肚子的郁闷气。
这气,不撒上官嵘头上,又撒谁头上呢?
穆无殇将上官嵘关押在屋内,亲自站在门口守着。
秦晚烟道:“还没醒?”
穆无殇点了头。
秦晚烟亲自去拎来冷水,将一大勺一大勺往上官嵘脸上泼去。良久,上官嵘终于有动静了。
他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捋了下脸,睁开了眼睛。
秦晚烟那张孤冷的小脸,渐渐清晰。他一时间有些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不自觉喃喃:“烟儿……”
秦晚烟无话,舀起一勺水又迎面泼了过去。
上官嵘始料不及,愣住了。
秦晚烟见他那表情,更加反感,直接拎起水桶来,将所有水都给泼过去。
她冷声:“清醒了吗?清醒了就给本王妃记清楚,本王妃的小名,不是你能喊的!”
上官嵘捋着脸的手僵了。
很快,他就放下手,低下头,一言不发,好似很无奈,又有些无辜。
秦晚烟并没有告知他上官靖的死讯,只质问道:“你说韩慕白投靠你,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嵘抬眼看了秦晚烟一眼,欲言又止,眼神格外无奈。不知道的人撞见了,还以为秦晚烟怎么着他了。
秦晚烟可不吃这一套,她喊道:“穆无殇!”
候在门口的穆无殇立马走进来。
上官嵘被穆无殇擒下的那一刻,就感觉穆无殇不对劲了。而此时,他也顾不上探究穆无殇到底怎么了。他更想知道的是,秦晚烟喊穆无殇来做什么?!
秦晚烟道:“把他吊起来,给我打到他愿意开口为止!”
穆无殇点了头。
上官嵘却急了:“烟儿,你与师兄,当真要闹到这种地步吗?就……就没有退路吗?”
师兄?
秦晚烟听了这两个字,只觉得自己当初不仅瞎了眼,还瞎了心。都这个时候了,上官嵘还好意思提“师兄”这两个字,真是恶心至极!
秦晚烟怒在心中,一言不发。
上官嵘又道:“烟儿,你想知道什么,师兄都可以告诉你!只要……只要你给师兄一个机会!一个……一个解释的机会!”
秦晚烟冷着脸,充耳不闻。
秦晚烟不做声,穆无殇更不会搭理上官嵘说什么,很快,他就将上官嵘吊起来。
上官嵘恨不得用视线杀了穆无殇。
他愿意认输,他愿意投降,他愿意说出一切!
他唯一无法接受的,便是落在穆无殇手里。
“烟儿,你让穆无殇出去!你想知道什么,无论是韩慕白还是萧无欢,亦或者是云栩和昊皇,我全都告诉你!”
他都掩盖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气急败坏,“你让他滚出去!滚出去!让他……”
话音还未说完,咻一声凌厉。穆无殇的鞭子就打在他身上了,疼得他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秦晚烟目不转睛看着,冷漠得近乎无情。
穆无殇那张俊美的脸更是淡漠至极,明明是动手的人,却好似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上官嵘见穆无殇那淡漠的眼神,只觉得无比刺眼和耻辱。
他朝秦晚烟看去,却见秦晚烟一样高高在上,好似视他如蝼蚁,如草芥。
他忍着痛,疯了一般大喊:“烟儿!”
秦晚烟好似没听到一样,而穆无殇的鞭子再次落下。
上官嵘皮开肉绽,羞辱至极。他怒声:“你让他出去!马上出去!否则,我宁可死,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秦晚烟嘴角轻泛:“死?岂不太便宜你了。”
上官嵘从未想过这个女人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狠绝的话,他笑了,哈哈大笑:“烟儿……你真无情!”
无情?
凭什么要对一个伪善的骗子有情?
她又不欠他什么!
秦晚烟没有搭理上官嵘,只道:“穆无殇,把他带回上官堡,想必上官堡,乃至武林中,都很多人想一堵你这个前盟主的风采!”
上官嵘怔住了。
此举,与将他拉出去游街,有何区别?
上官嵘死死地盯着秦晚烟看,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真正羞辱其实并不来自穆无殇,而来自这个女人。
秦晚烟眸光轻蔑,转身就走。
上官嵘终是怒声:“秦晚烟!”
秦晚烟这才止步,“怎样,想清楚了?”
上官嵘别无他法,“韩慕白本是萧无欢带来的,至于萧无欢拿了他什么把柄,我就不得而知了。后来,萧无欢奉昊皇之命南下,云栩也随昊皇南下后,我掌了公主府。韩慕白投靠我,声称李长思给昊皇的不老泉是假的,他手上有真正的不老泉。”
秦晚烟有些意外,却不动声色地听着。
上官嵘又说出了雨苑的事情,上官嵘至今不知道昊皇在雨苑做什么。
可是,秦晚烟一听就懂。
她知道昊皇是个蛊术高手,却没想到昊皇竟也在探究《赤医古经》。就上官嵘的话听来,韩慕白其实已经弄清楚昊皇在做什么了。这么看来,程应宁和苏姝极有可能是昊皇的试验品了!
秦晚烟暗自分析着。
上官嵘继续道:“我虽骑兵营南下,尚不知晓韩慕白的进展。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秦晚烟冷声:“我不知道!”
上官嵘压不住怒火,怒声道:“你该清楚,当初我若将你交给铁骑营,今日我不会沦落到这等……这等任你羞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