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胡克图斯的眼神之中,没有别的感情,只掺杂着一丝丝的杀气。
“酋长,我的亲叔叔,你口口声声说我听信了别人的谣言,那可不是真的!但是,你杀了我父亲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的!你没得抵赖!”
“放屁!!你肯定是听了别人编造的谣言!不然你怎么会突然说我杀了你父亲?”对于胡克图斯的责问,巴莱族酋长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但他仍旧还在努力狡辩。
“胡克图斯,你说我杀了你父亲,你有证据吗?”
“我就是证据!!!”
听着巴莱族酋长的话,胡克图斯并不打算拐弯抹角,他斩钉截铁地便朝巴莱族酋长继续回答道:
“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胡克图斯,就是最好的证据!!”
“胡克图斯?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知道你想置我于死地,但你要是为了你母亲那么一个外来女人,你实在犯不着在这里给我安上一个杀你父亲的罪名!实在荒唐至极!”
“呵呵,我有没有胡说八道,酋长,你心中有数。”
“胡克图斯,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反正你已经落到如斯田地,那我也没必要再在你面前唯唯诺诺地装成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了。”
胡克图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进怀中。
很快,胡克图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石牌。
“你还认得这个吗?”
“这是……”看着胡克图斯从怀中掏出来的石牌,巴莱族酋长的眼睛顿时瞪得浑圆。
原本还有些理直气壮,想要继续狡辩下去的巴莱族酋长,他却是在看到那一块熟悉的石牌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会?”
“这是你父亲随身携带的石牌,上面还镌刻着你父亲的名字,这石牌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我明明记得……”
话说到一半,巴莱族酋长却像是不小心说漏嘴了什么一样,他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阻止自己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然而。
巴莱族酋长玩的这些小花样,又怎么可能会逃得过胡克图斯的眼睛呢?
胡克图斯见巴莱族酋长这一副震惊不已,而又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脸上的冷笑便也就更甚了。
“呵呵呵呵!酋长,你是想说你明明记得,你亲手推我父亲坠落悬崖的时候,明明还看到他手中攥着这块石牌的,对吗?”
说着,胡克图斯将手中的石牌攥得更紧了,他喃喃自语道:
“酋长,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年我父亲上山打猎的时候,我因为好奇我父亲打猎的样子,所以当年五岁的我偷偷摸摸地跟上山去瞧。”
“但是我没想到,那竟然会是我见到我父亲的最后一面!!”
“我亲眼看到,在我父亲猎了一只野兔之后,你举着长矛出现了,甚至还将我父亲带到了悬崖边,逼迫我父亲交出酋长之位。”
“我父亲不愿意将酋长之位交给你这样心术不正之人,你便恼羞成怒,趁我父亲不备,伸手将我父亲推下了悬崖。”
“而当年才五岁的我……却是躲在草丛里面捂着嘴巴,哭着看完了全程!!”
胡克图斯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然是红得厉害,他此时看向巴莱族酋长的目光之中,已然是充满了杀意道: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为父亲血刃仇人!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隐忍着,努力学习着怎么当一个军师,就是为了潜伏在你的左右。”
“直到等待时机……”
“为我父亲报仇雪恨,杀了你这个混蛋!!”
“你……”
巴莱族酋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隐瞒了那么多年的一个阴谋,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被胡克图斯当场揭穿!
而且,现在巴莱族酋长已经沦为了大树族的阶下囚。
所以,他在面对胡克图斯的一番指证之时,却再也没有办法用自己酋长的身份去压制胡克图斯了。
“胡克图斯,原来你这么多年都一直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真是小瞧了你!!”
巴莱族酋长也没想到,他一直悉心培养,甚至还一直看着长大的胡克图斯,竟然还在心中藏有了那么大一盘计划!
即使大树族的人没有出现,按照胡克图斯复仇的决心,再加上胡克图斯的聪明才智……
恐怕,胡克图斯要对巴莱族酋长动手,那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现在大树族人对巴莱族的突然袭击,只不过是恰恰好让胡克图斯提前完成了复仇的最后一步,这也是为什么,胡克图斯愿意跟大树族合作的原因吧?
在胡克图斯的心中,叛族不叛族什么的,其实已经变得不太重要。
对于胡克图斯来说,他这么多年,唯一的目标,唯一想要实现的事情,便是亲手杀了巴莱族酋长,好为亲生父亲报仇,亲手血刃仇人罢了!!
这也难怪……
胡克图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隐瞒着众人,甚至还一直隐瞒着巴莱族酋长,他无数次地潜进后山去见自己的那个外来人母亲。
胡克图斯这么做的原因,只不过是想要从他那个外来人母亲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甚至还能得到更多的机会。
一个彻底扳倒巴莱族酋长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
胡克图斯都是有所图谋的!
是巴莱族酋长小瞧了胡克图斯的心思,也是巴莱族酋长小瞧了胡克图斯的隐忍能力!
这么多年,胡克图斯待在巴莱族酋长的身旁,他在心中到底暗暗盘算了多少次要杀掉巴莱族酋长的打算?
这一点,巴莱族酋长已经无从得知了。
现如今,巴莱族酋长唯一能确认的事情,却只有一件事情。
那便是……
既然大树族人现在给了胡克图斯一个杀了巴莱族酋长绝佳的机会,那么,按照胡克图斯的i性格,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想到这儿,巴莱族酋长的双手都隐隐发颤了起来。
尽管巴莱族酋长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怀抱着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他抬起沧桑了几分的脸庞,直愣愣地望向胡克图斯道:
“胡克图斯,我已经知道错了,当年我年少气盛,才会对你的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