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男人在这世道里三妻四妾很平常，可即便是妾，也是正儿八经过了门路的，但外室却不同。
说好听一点是外室，说难听，便是舍了规矩礼法，和男人苟且的荡妇罢了，在哪儿都上不了台面。
周姨娘眸中划过羞恼，没想到她对府上的莺莺燕燕们严加防范，却不料老爷居然被外面的女人……
“妾身还记得，姜婉若便是夫人去世后……”说到这里，周姨娘瞥了眼姜婉若的表情，发现她面不改色，才接着说，“之后才被老爷带回来的，可算年岁，应当是夫人还在时，老爷就养着她们母女了。”
嫌弃地皱了皱眉，周姨娘虽然只是妾，在娘家里也是庶出，可她那娘家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家。对于这种事，她打心底里瞧不上。
想到这里，周姨娘心思一转，终于想通了姜云姒的意思。
她重新站好，对姜云姒行了个礼，识时务地笑道：“大小姐放心便是，妾身一定不会让那等不清不白的女人进门。”
“仅仅如此吗？”姜云姒瞥着她，表情里有说不出的意味，“你也瞧见了，姜启之疼爱姜婉若，想来对她的生母，也极为喜欢，你若是一味地阻止，只会适得其反。”
毕竟这是人的天性，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
周姨娘这会儿咂摸出味儿了，也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在被姜云姒牵着鼻子走。她心里知晓这样下去自己会丧失主动权，但是……
姜婉若和那个贱女人，她绝不会放过，至于姜云姒……如果她聪明地帮自己上位，再安安分分地当她的大小姐，不给承颐拦路，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让她做一辈子风风光光的大小姐。
可如果她不安分……等自己利用完她后，便解决了她！
电光火石之间，周姨娘就想好了所有的打算。
姜云姒明知道这人不安分，眼睁睁看着她表情变幻，却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
她等着周姨娘从自己为完美的计划里找回思绪，随即听周姨娘恭恭敬敬地问自己，“是妾身思虑不周，不知大小姐有什么计划没有？”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周姨娘有些惶恐地低头，“姜婉若被打的那一晚，妾身原打算与她合作，不知……这对大小姐的计划可有什么影响？”
作为一个合作者，周姨娘的确不错，她看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这不过去讨好姜云姒，让她放松警惕的法子而已。
姜云姒对此心知肚明。
但她不挑破，任凭周姨娘，乃至无论何人都误以为她无用而好骗。毕竟她会用事实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懒懒抬手，姜云姒摸着温热的茶杯，清亮的茶水中倒映着她的眉眼。
“姜婉若不是被乞丐污了清白？这事姜启之一定会极力压着，那你便帮我将其添油加醋传进上层圈子里。”
姜启之能管住百姓的嘴又怎么样，难道他敢对朝廷官员家中的女眷出手吗？
周姨娘笑道：“妾身旁的不会，可动动嘴皮子的事妾身还是能做的。”
“另外……”
在周姨娘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下，姜云姒说：“我还得向姨娘借个丫鬟……你也知道，如今我身边都是男子，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