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别人听了姜启之这番话估计会骑驴下坡,就此作罢,然而沈临州素来不按常理出牌。
只见他缓步走向姜启之,而姜启之此时还站着,见他走来更不好坐下,仿佛椅子上立着一把刀似的。
姜启之暗暗剐了看热闹的姜云姒一眼,皱眉道:“王爷何必咄咄逼人?”
“姜大人这话本王就不爱听了。”沈临州笑不达眼底,“今日姜家上下对阿云构陷逼迫,本王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未来的王妃深陷泥淖?且本王听说姜大人年老糊涂,行事偏颇,今日并非是来做姜家的主,而是来为阿云做主的。”
说话间,他听到了姜启之跟前。
若说从前姜启之官居丞相时自然是不怕他的,可如今官大一级压死人,只是沈临州这话明摆着要找茬,如果真让他如愿了,只怕今后都不得安生。
这么想着,姜启之硬着头皮道:“王爷实在误会了,今日不过是想为老夫的二女洗脱冤屈罢了。若是王爷做主,只怕会因与云姒的关系而有失公允。”
闻言,姜云姒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嘲讽。
“这么说姜大人是铁了心要让本王在此站着了?”沈临州沉下脸,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又有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可当他刻意收敛了笑意时,便如黑云压城一般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就连姜启之都忍不住避让。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桃她——”
忽然一个下人闯了进来,但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就下意识闭上了嘴。
姜启之趁机道:“家中出了事,不好让王爷瞧了去,还请——”
“无妨。”沈临州此刻颇为宽和道,“正好让本王瞧瞧,姜大人是怎么做这个一家之主的。”
软硬不吃的沈临州让姜启之恼恨不已,但他身居高位许久,根本不愿意在一个后辈面前退让,于是对那下人道:“既然如此,你便去给王爷添一把椅子来。”
“慢着。”
开口的是姜云姒,她迎着所有人或怨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站起了身,笑着对沈临州道:“姜大人方才指摘王爷与我的关系会让今日这场面有失公允,可姜大人莫忘了,出事的都是你的女儿,难道你这做爹的就没有私心?”
“再者,三妹妹的死当日就已经有了结果,当时你们可都是在场的,如今就凭着空口白话想污蔑我,姜大人,当家做主可不是这样当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姜启之恼恨地瞪着这个联合外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姜云姒没理会他的怒火,掷地有声道:“我很怀疑姜大人口中所说的公正,今日正好王爷在此,便请王爷做主,还我一个清白吧。”
这样一来,姜启之拼了老命地想把沈临州弄走,但姜云姒的一番话却给了他留下来的理由。
沈临州今日本来就是来找事的,当即点了头,“有阿云这番话,本王定会为阿云主持公道。”
这两人妇唱夫随的模样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做戏,可理由却冠冕皇皇,气得姜启之说不出话来。
姜婉怡惨叫道:“爹爹不要答应他们,他们是一伙的,肯定早已暗通曲款,想要陷害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