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的眼眸中划过一缕精光,既然姜启之巴巴地送了云大夫来给自己治伤,也算是表了心。
而太子若是在姜家低俗之时施以援手,往后姜家东山再起,便不得不帮衬太子。
宁怀昌略一合计,也想通了,“儿臣明白了。此事……儿臣会仔细考虑。”
“不急。”娴贵妃幽幽开口,“本宫的伤还未痊愈,且看看这云大夫的能耐吧。”
宁怀昌下意识想到了“云大夫”窈窕的身姿和平凡普通的一张脸,无意道:“儿臣看那云大夫实在年轻,不知她还有什么本事。”
“这么一提,本宫倒是想起来了。”
娴贵妃的一只手轻轻搭在手上的手臂上,“太子可曾听闻过一种叫血灵芝的药材?”
宁怀昌想了想,只是摇头。
奇了,自己久居宫中没有听说过也就罢了,太子时常为皇帝寻找珍贵灵药,居然也闻所未闻,那血灵芝究竟是云大夫从书上看来的,还是……她信口雌黄?
可若是胡说八道,她又有什么目的?
见娴贵妃神情莫测,宁怀昌问道:“母妃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是父皇想要的东西?若是如此,儿臣回去之后便派人前去寻找。”
“不。”娴贵妃神色一凛,看到宁怀昌面露疑惑,便寻了个借口解释,“那血灵芝不知是不是真有其物,若是此时大张旗鼓地寻找却又没找到,岂不是欺君之罪?”
“依本宫看,还是先暗中打听才好,若真寻到了,再献给皇上不迟,到那时皇上必定龙颜大悦,太子的地位自然会更加稳固。”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宁怀昌只能叹服,“儿臣思虑不周,还是母妃考虑周全。”
娴贵妃悠然一笑,“你我母子一体,为太子分忧是本宫该做的。”
她膝下没有亲生儿子,太子便是她最大的仰仗,就算是为了自己往后的谋算,娴贵妃也得尽力帮助太子。
烈日灼心,晒得人燥热难耐。
有小太监得了令,说娴贵妃嫌殿外蝉声吵闹,让小太监通通赶了去。
缩在长廊下阴凉之处的姜云姒看着几个小太监爬上爬下,就算热得直冒汗也不敢歇息片刻。
“云大夫的香囊已经做好了?”彩儿瞧见姜云姒手边的几个香囊,不禁夸赞,“您真是有心了,贵妃娘娘定能收到您的好意。”
一些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用心”,姜云姒只是笑着并不解释,这样也好,娴贵妃越看重自己,之后对姜家的反噬就越大。
“香囊都是现成的,我也不过是配些药材罢了,都是贵妃娘娘体恤,才瞧得上这些小玩意。”
“您真是太谦虚了。”
另一边的宁怀昌本是要直接出宫的,然而不经意一瞥,长廊下的身影吸引了他。
不知不觉间,他竟走到了长廊下,看着几个做工精致的香囊不觉有些稀奇,“这都是你做的?”他问姜云姒。
姜云姒没想通宁怀昌跑来做什么,她随口道,“民女不敢居功,民女只是配了些安神宁气的药材罢了,这些香囊都是彩儿姑娘拿来的。”
宁怀昌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收起思绪,“可惜了。”
要是她能有一副好模样,自己倒也不介意多看两眼,可惜如此普通,令人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