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莺儿哆哆嗦嗦地抱着一件披风，在发现正厅里的人都看向自己时怯生生地说道：“老爷恕罪，奴婢……奴婢就是想着四小姐兴许需要，所以才……”
这会儿也不好怪罪一个丫鬟的“好心”，姜启之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那嬷嬷便拿过披风，把姜婉若裹得严严实实。
终于摆脱了狗皮膏药的宁怀昌顾不上姜婉若的好歹，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看向姜云姒的眼神欲言又止。
今天这事宁怀昌绝对是知情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和他预想的天差地别，他本想在今日得到姜云姒，可是……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宁怀昌就恨不得活剥了姜婉若。
约莫是两刻钟前，他一踏进正厅就看到了地上蜷缩着的人影，虽然那人的衣裳有些眼熟，宁怀昌却没怎么在意。
等他走到那人跟前，以为自己就要抱得美人归时……谁能想那人到居然是姜婉若！
而现在自己的窘境被姜云姒看到了，也不知……她会怎么想？
不过自己方才帮着她说话，想来，她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才是。
想到这里，宁怀昌才缓了缓神，对姜云姒道：“姜大小姐不要误会，本太子也不知道姜婉若她怎么会突然发疯，之前……不知姜大小姐怎么会突然离开？”
他的话惹得姜启之不满，姜启之看向姜云姒的眼神里满是杀意，却到底没有开口和宁怀昌这个太子叫板。
“方才？”姜云姒眉头微挑，从容道，“先前我正与四妹妹说着话呢，不知怎的，四妹妹突然说自己头晕，要缓一缓，我便想着去找人来瞧瞧，谁知刚离开后不久便听闻了这档子事。”
“不过我这四妹妹已经如愿以偿地做了太子良娣，今日……不知太子殿下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宁怀昌下意识移开视线，呵呵一笑道：“本太子和这个荡妇不是一路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一口一个“荡妇”的称呼，让姜启之窝火得紧。
“婉若一直乖巧，若非有人陷害，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姜云姒。
姜云姒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那可真是可怜。不过我这四妹妹素来不走寻常路，想当初……就连乞丐都找上了门来，要为我这四妹妹负责，还有一回竟被家丁给看了身子……唉，真真是可怜。”
她的话明明满是怜惜，语气里却藏着揶揄。
这些都是姜婉若和姜启之苦苦瞒着宁怀昌的，如今乍然被姜云姒说了出来，宁怀昌顿时火冒三丈。
“居然还有这种事！姜丞相，你明知道这个荡妇不干净，居然敢隐瞒这些情况把她塞给本太子，你是把本太子当成冤大头了吗！”
“老臣不敢！”姜启之满嘴苦涩，“那些都是……”
“误会？又是误会！”没曾想宁怀昌一口接过了话，冷笑道，“好你个姜启之，好一个姜婉若，居然敢用一个满身污名的女人来……来折辱本太子！”
要是姜婉若只是做了假装姜云姒来欺骗自己的事也就罢了，至少她还是干净的，可现在宁怀昌一想到姜婉若被乞丐，被家丁给看过……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宁怀昌的脑门，这一对父女居然把他当成傻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