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宁萱绞尽脑汁想要把利害关系告诉宁芳容，可宁芳容就是不肯听，一意孤行地认为姜云姒绝无活路。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看着宁芳容赖在地上休息的样子，宁萱的心里燃起了无名怒火。
“我真是脑子有病才跟你们合作！”
宁芳容被她的怒火一冲，也像炮仗一般被点着了。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林子里怒骂起来。
就在两个时辰前，这两人还是合作伙伴，而今却再次撕破了脸。
姜云姒循声而来时便瞧见了一出好戏。
她早就知道宁芳容和宁萱就如仇人一般见面必定眼红，却没想到今时今地，她们居然还有心思吵架。
“两位……稍安勿躁啊。”
姜云姒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弓，驾马从树丛后走出来。
看到这个本来应该无声无息地死在林子里的人，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宁芳容一瞬间就懵了。
“怎……怎么可能！”她几乎失声尖叫。
恰好这时的姜云姒站在暗处，阳光倾洒在她前面一寸之地，看着就好像天然的阴阳分割，更衬得姜云姒仿佛是……一只游魂恶鬼。
刹那间，宁芳容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她当即一层三尺高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宁萱旁边躲着。
宁萱也很快便反应过来，再次挽弓搭箭瞄准了姜云姒——好在过了这么久，那浑身乏力的症状已经消失了。
两个人的反应虽然不同，但她们的敌意是一样的。
姜云姒笑了笑，松开缰绳的手摸了摸另一只手里的弓，她脸上的表情再不是先前的顺从，便是那双眼眸中也似乎泛着凌冽的寒光。
“郡主只有一支箭了，而我还有很多。若是郡主做不到将我一击毙命，那便还请郡主安分些。”
安分。
这怎能是一个异性王的王妃对正儿八经的郡主所说的话？
宁萱狠狠咬牙，当初她回京之时就找过姜云姒，想借姜云姒之手对付姜婉若和宁芳容，却没想到那时的姜云姒就不好拿捏。
如今更甚！
“你怎知我杀不了你？”
弦已拉满，蓄势待发。
姜云姒依旧笑着，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无辜，“我就是路过而已，郡主要的过路费未免太多。”
说着，她也挽弓搭箭，箭矢直指宁萱。
“还是说郡主想用一支箭护住两个人？”
“你疯了！”
宁萱还没吭声，反倒是宁芳容叫了起来，“姜云姒你找死是不是？在本公主面前还敢逞威风，信不信本公主让太子哥哥收拾你！”
倒不是她担心宁萱，而是听到了姜云姒的话，发现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
原本宁芳容也是有弓箭的，可刚才奔逃的时候她嫌累赘，早就不知道扔去了哪儿。
宁萱的箭囊也因路上的颠簸而丢失，现在居然只剩下被她攥在手里的唯一的一支箭了。
所以就算是二对一，也确实没有什么胜算。
秋天本就凉爽，在茂密的林子里，气温更要比寻常地方低一些。
可偏偏这时候宁萱看着姜云姒的样子，额头上居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