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童生试之时,的确交了白卷,却并非五张,而是四张。”叶秋,淡淡说道。
“笑话!”
夏大儒,顿时笑了:“你说是四张,那就是四张,证据呢?”
“夏大人,你这话就可笑了,你是主考官,也是阅卷官,试卷就在国子监,是你在保管、封蜡!”
叶秋,笑了:“现如今,你却问我,试卷在何方?”
“那我也想问问,你说我交了五张白卷,那你可敢将素有试卷,公开给大家看看?”
你……
闻言,夏大儒,勃然大怒:“好你个公孙秋,你难道怀疑,本官冤枉你?”
“公孙秋,夏兄一代大儒,以他的身份地位,岂能冤枉你?”元监正眉头一皱,顿时不悦。
本来,元监正对叶秋的气节,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但叶秋都要被斩首了,却还试图垂死挣扎,这自然让元监正,感觉到了不舒服。
“夏大儒想斩我,那便必须拿出确凿证据,而不是仅凭三言两语,就想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叶秋,淡淡说道:“儒界律典之中,第10086卷,第12条规定,若无确凿证据,不可随意定人生死。”
“一派胡言,就你一个学渣,你还懂律典?”夏大儒,雷霆震怒。
“我是否说谎,只需随意找一部律典,一番便知。”叶秋,淡淡说道。
“来人!”元监正,一声大喝:“去最近的官府,火速搬来律典,不得有误!”
“是!”声音落下,一个战士,屈身行礼,就要离开。
“监正大人,我蓝楼的藏书阁,就珍藏有儒界律典,那还是马城主年轻之时,亲笔所写而成。”
马夫人,说话了:“马城主的笔迹,相信您,一定不会陌生。”
“既如此,那有劳了。”元监正,顿时大喜。
驾!
说话之间,却见后方。车轮滚滚。
五辆马车,并驾齐驱,快速而来。
“都麻利点,这些竹简,都是马城主的笔迹,可珍贵呢。”
蓉姨带着一百多个仆从,不断的将车内的书籍,都马车中搬出。
不过片刻功夫,在高台下方,便已经多了,五座若小山一般,成千上万的竹简。
“这竹简,也太多了吧?”高啸球,顿时呆滞。
“若非马城主儒法高强,都写的很小的字,否则五十车,也无法装下。”蓉姨,笑道。
“找到了。”一个仆从,拿起一卷竹简,兴奋说道:“这就是——10086卷。”
“念!”夏大儒,一声大喝:“只念第12行。”
“是。”那仆从,打开竹简,朗声而道:“若无确凿证据,不可随意,定人生死。”
什么!
轰!
声音落下,全场震动。
“该死,这小垃圾,竟然如此了得?”高大人的脸色,顿时难看。
便是夏大儒,也是脸色发黑,眼中满是怒火:
“好你个公孙秋,你居然用律典,公开质疑本官!”
“那好,今日本官,就让你,死一个明白!”
“来人,将公孙秋的五张试卷,跨马加鞭,从国子监,火速取来!”
是!
轰隆!
声音落下,一个战士,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公孙秋,等试卷取来之时,本官看你,还有何话可说?”夏大儒,目带冷笑。
“在此之前,还有一桩公案,需要解决。”叶秋,淡淡说道。
“公孙秋,你都自身难保,你还想如何?”元监正,目带怒容。
“我在前来蓝楼之前,曾看到一辆两乘马车,当街快马加鞭,几乎撞死了苏嫂。”
叶秋,端起酒杯:“请问元大人,请问夏大人,这马车的主人,该当如何定罪?”
“此事,又有何难?”元监正,直接说道:“我儒界律典第一条,杀人者——死!”
“苏嫂并没被撞死,那这马车主人,罪不至死。”夏大儒,补充说道:
“马夫当场击杀,马车主人仗责一百,面上刺字,然后流放边荒!”
这话一出,叶秋,顿时笑了:“夏大人,你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为真!”夏大儒,目带冷笑:“便是王子犯法,也当于庶民同罪。”
驾!
驾!
驾!驾!驾!
声音落下,却见后方,车轮滚滚。
众目睽睽之下,一辆两乘马车,沿着红地毯,奔腾而来。
“小姐,就是这辆马车,就是这个马夫!”苏嫂,顿时激动。
“夏大人,这马车的马夫,以及马车主人,险些害死苏嫂。”
宁大家的天籁之音中,陡然多了几分凌厉:
“此事,若无人做主,那小女子,就会去找马城主,请他为民除害。”
“若如此,还不行的话,那小女子,就去稷下学宫,求见稷下剑圣!”
轰隆!
声音落下,全场沸腾。
三千士子,无不倒吸冷气。
宁大家是,北国公。
而北国的掌权人,乃是南方去,北方的大儒。
宁家的祖上,曾是稷下弟子,还是精英弟子!
故而!
宁大家这话,可不是开玩笑,而是蕴含了,巨大的杀伤力。
没办法!
眼前这辆马车,居然是两乘。
那说明,这马车的主人,要么是百里诸侯,要么就是一方大儒。
似这等尊贵身份,宁大家的态度,若是不够强硬,此事肯定不了了之。
……
很快的,马车停在了,高台的下方。
“公子,到了。”马车一脸苦瓜,跳下马车。
“妈的,怎么现在,才到蓝楼?”马车之中,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声音,随风而来。
本来,在看到马车之时,夏大儒就感觉,有一种眼熟的感觉。
等听道这声音之后,夏大儒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然而夏大儒,想要阻拦之时,马车中的公子哥,已经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喝的醉醺醺,走路都在打摆的胖公子,手中还提着个酒壶。
“夏公子,听说你在路上,曾经撞了一个老妇,可是二楼,窗口那人?”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对,就她!”公子哥喷着酒气,目带怨毒:“小夏,你吃什么干活的,怎么没撞死那老妇?”
“夏公子,你难道不知道,在儒城大街上,不得纵马奔腾,更不得伤害百姓?”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怕个毛!”那公子哥,喷着酒气,一声大笑:“我叔叔是夏德仁,老子弄死个屁民,那不算事儿!”
什么!
轰隆隆!
声音落下,三千学子,无不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