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小诊所的门，迎面扑来一股很浓的药味，凌风三人都是下意识的捂住鼻子。
“古先生，在嘛？”
晓晓走进诊所里边的房间，凌风和林玉瑶则打量着诊所内的布置。
之前由于养伤的缘故，凌风并没有仔细的查看诊所，此时一看顿时心里涌上一股想吐的冲动。原因无他，墙壁上贴满了各种解剖图，有一些一看的就来是人类，更多的则是凌风见都没见过的生物。毫无疑问那些都是零兽。
林玉瑶看着那些解剖图，也是面色惨白。娇生惯养的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有些血淋淋的图片在她看来还比上次遇到的血色骷髅人还要恐怖的多。
两人打量了一圈以后就再没有查看这里的欲望，一起走进先前晓晓进去的房间。
“古先生？”
摆满电脑仪器的昏暗房间内，晓晓轻声在里边呼唤着。
亮着的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晓晓不认识的数据，旁边玻璃制成的容器内装着来历不明的血液。
绕是身经百战的晓晓看到这里边的东西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在昏暗房间的角落，一台笔记本电脑的背后，谢顶的古先生闻声站了起来：“是晓晓啊，上次你们送来的东西可不简单啊……”
目光瞥见正从门口进来的凌风身旁的林玉瑶，古先生立即收声，他感觉的出来林玉瑶只是个普通人。
凌风朝里边多走了几步将身边的林玉瑶展现在古先生面前。
见到穿着白色大衣，不修篇幅的古先生以及周围的环境联想到先前在墙壁上看到的各种解剖图，林玉瑶不由的面色发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处在这中环境中的古先生不就像那些科幻漫画中描绘的拿着人类做各种实验的怪人博士吗？
“这位小姐是？”
古先生不明所以的望向晓晓。
晓晓指着面色发白的林玉瑶道：“古先生，她是我们先前在一次零兽入侵中救下来的，我对她以及她的同伴进行了记忆清除，但是第一次记忆清除好像对她没有效果。发现她记忆还在以后，我对她试着清除了第二次，但是还是没有用。你听说过这种情况吗？”
“哦？记忆清除没有效果？我想想啊……”
古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揪了揪下巴上的胡茬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和晓晓一样他都没有去考虑手链本身是不是出了问题，身为灵域老一辈的他比晓晓更明白手链来历以及它所具备的能力，手链是不会失效的。
这个怪老头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内心忐忑的林玉瑶看向凌风的侧脸，想起他两次如同天神下凡救下自己的样子，不知不觉内心的恐惧紧张减弱了很多。
“别怕，可不要以貌取人，古先生不是坏人，上一回我受了重伤也是他给我治疗的。”
感觉到身旁林玉瑶的紧张，凌风轻轻的拍了拍了少女的肩膀，然后将手拿开。
“嗯！”林玉瑶点了点头。
陷入沉思中的古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揪着胡茬的手猛地一拍桌面，似乎是因为力气太大他揉了揉手掌道：“我想起来了！以前似乎有过这种情况。我记得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好像是一百多年前，有人在现世救下一个从零兽手上逃过一命的普通人后，对那个现世人类进行了记忆清除。但是他惊讶的发现手链竟然失去了作用。然而还没来得及深究，那个现世人类就因为在现世中四处传播关于零兽的信息，被当时的现世人当成异类处死了。”
说完这些古先生搓了搓手兴奋了起来，对他而言能够解开一个个生物谜团就是他最开心的事。一时间看向林玉瑶的眼神都变得贪婪起来。
本就有些害怕古先生的林玉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半边身子藏在凌风的身后。
凌风则在听到曾经有普通人因为向别人描述零兽的存在而被当成异类处死时，叹了口气。一开始他还很不理解晓晓清除普通人记忆的做法，现在想来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清除记忆是对灵域和现世的双重保护。有了那些经历的人，特别是在灾难中失去重要的人，保留这段记忆，所承受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来，先做个检查吧，具体是啥原因得看检查过后的数据。”
古先生推开椅子，站起来，手掌往墙上一拍，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
凌风三人这才发现古先生所坐的位置下面有一块很明显的与周围颜色不一样的地砖。
只见古先生脚跺了几下那块地砖，靠着电脑桌的那个墙壁在一阵“咔咔咔”声，向两端分开，露出一个漆黑的通道。
“跟我进去，里边的东西比较多，不要碰。”
说完古先生，摆了摆手示意凌风他们跟上，自己先进去了。
晓晓可能不是第一次来，对此见怪不怪，也跟着进去。
凌风和林玉瑶则新奇的看着这个通道，慢慢走了进去。
等到进去以后，凌风才知道“东西比较多”是什么意思，漆黑的通道里墙壁并不是实心的而且一块块方形的格子，格子里边摆放着许多装满液体的瓶子，一些装着透明的液体的瓶子，凌风看到里边有一块足足篮球大小的心脏，最神奇的是那个心脏竟然还在跳动。
林玉瑶看着通道里的东西，惊的捂住了小嘴，不敢再东张西望。
行走了几分钟以后通道变宽，一道金属门出现在众人面前，古先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片放在读取卡片的卡槽内，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里边的景象。
金属们后是一个球形房间，各种仪器设备沿着墙壁围了一圈，房间中间则是一张白色的床，床的周围是一台类似于ct机的设备，一个巨大的机械臂上链接着一个将床环绕起来的主体设备。
古先生走到墙边的一台电脑上，快速的按下一连串指令，机械臂动作起来将环绕的床露出来，然后指着床说道：“上去吧，做个全身检查。”
林玉瑶看了看貌不惊人的古先生又看了看凌风，这里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未知，而未知的一向是会令人害怕的。
凌风握起了拳头冲林玉瑶挥了挥，得到鼓励的林玉瑶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躺在设备里。
等到林玉瑶躺好，古先生再度在电脑里输入一串指令巨大的机械臂带动着柱体设备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由脚到头开始从林玉瑶身体上扫过。
古先生所操作的电脑屏幕上开始出现许多林玉瑶的身体数据，诸如骨龄，肌肉状态等等。
拖动着鼠标从各项数据上扫过，古先生仔细的一条条看着，凌风和晓晓也凑了过去。
“脑域阔度正常，脑波活跃程度正常……正常，诶？怎么会？难道说和凌雅小姐一样都是各项参数正常吗？”
一条条数据看过去，尤其是屏幕上开始出现脑域数据的时候，古先生推了推眼镜有些面色难看，不是发现了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而是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如果是这样就意味着林玉瑶身上的情况他找不到突破口，也就查不出来原因。这对于求知欲，探索欲强烈的他来说，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小雅上一次也是在这里检查的吗？”
看到屏幕上的脑域数据，凌风恍然大悟。
上一回他受伤醒来的时候错过了小雅做检查，想必小雅就是在这里检查的。
“是啊，这里的设备都是古先生结合灵域的力量和现世的科技弄出来的，只说生物研究方面古先生的水平是远远超过现世人类的。”晓晓点了点头道。
是嘛？那可不见得。
凌风心里如此想着，过去这几年里他一直关注着菩提生物科技公司，研发种种新药在他看来都十分神奇，前些时候听说已经研发出了可以治愈癌症的药物。
现在正在主攻脑域，凌风期待着菩提生物科技公司能够研发出来可以治疗小雅的药物。
就在凌风愣神的时候，看着一个个数据蹙眉的古先生，拖动鼠标的动作忽然一停。
“脑域里有……灵力痕迹？”
晓晓注意到古先生的神情变化，看向电脑屏幕，鼠标点在一处“灵”这一项不动，代表着数据的那一栏里显示的是百分之三百的字样。
晓晓记得不久前给凌雅检查的时候她也在一旁观看，这一栏好像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几，于是她开口问道：“古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古先生怔怔看着这一栏，呼出一口气道：“这一项通常是应该都是零，上回凌雅小姐检查出来是百分之零点几是因为她被你用手链清除过一次记忆，换句话说只有被我们灵域的人用手链清除过记忆才会有数字消失。”
旁边的凌风和晓晓都是倒抽一口冷气，清除过一次记忆显示百分之零点零几，这百分之三百，是几次？难道是几百次？
古先生接着说道：“没你们想的那么多，清除一次记忆以后再清除会消耗更多的灵力，灵力残留会更多。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晓晓用手链没办法再给她清除记忆了……”
说到这里古先生推了推眼镜，浑浊的眼睛，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手链清除人记忆的次数并不是没有限制的，虽然由于体质不同各个人能被清除的次数都不一样，但是想要让一个人完全免疫手链的效果。”
“需要被清除过十次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