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好人么?”女人忽然跪倒在地,流着泪说道:“请不要赶走我好不好?我只有躲在这里,才能逃过那个大恶人的魔爪。”
“什么大恶人?”张青寅一头雾水。
“公子,你瞧仔细了,我的身上,没有带着任何的武器。我不会害你的。”女人说罢,宽衣解带,脱了个精光,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前凸后翘,曲线玲珑。
张青寅挠挠头,不解风情地问道:“你脱衣服做什么?快点穿上。”
女人哀求道:“公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被那个大恶人抓回去,会被他打死的,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说罢,给他看后背上的鞭痕,以及大腿上的淤青。
张青寅望着女人雪白修长的大腿,陷入的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为啥她的腿上不长腿毛呢?”
女人问:“你说什么?”
张青寅摇摇头,十分严肃地问道:“你说的大恶人到底是谁,他为何要抓你,又为何将你打成这样?”
“我若对你说了实话。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赶我走。行不行?”女人忧心忡忡地问道。
张青寅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跟师父住进这座道观也没几日,还算不上这里的主人。你若有难处,可以说给我听,力所能及之处,我会想办法帮你,若是我没能力,可以求我师父帮你,他老人家法力高强,有斩妖除魔的本领。”
女人听了此言,咬着嘴唇想了一阵,好似下了好大的决心,最后咬咬牙,开口说道:“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并不是人。”
“早知道你不是人。”张青寅一脸平淡地说道:“哪个女人,会长一张鸡蛋脸。”
女人转过身,扭了扭雪白的屁股,瞬间长出一根黄色的狐狸尾巴,她手捧着尾巴,缓缓地说道:“小女子本是城北胭脂林的狐仙,名叫曲非央,我在林中苦修了一百五十年,终于修成了人形,能够口吐人言。近十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修炼成一张人脸。可是太难了。无论如何努力,都是枉然。我向胭脂林的长老请教。她告诉我,若想修行出一张人脸,就要跟人类多多接触。接触得久了,就成功了。于是,我向长老讨了一张人皮面罩,戴上面具,来到人间。我去了一家青楼妓馆,做了一名娼妓,开始时,卖身不卖艺,后来,跟一位歌舞伎前辈学会了歌舞,琴箫,偶尔也卖弄一下手艺。我修炼过采战之术,与男人行床榻之欢,可以得到他们的精华,背地里修炼内丹,感觉功力与日俱增,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三五个月的光景,梦寐以求的人脸,就可以得到,谁知道,那一日,那个大恶人出现在青楼,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
“谁出现了?谁是大恶人?”张青寅问道。
曲非央说道:“那个大恶人叫做侯英,三十出头的年纪,是个光头,刚见面时,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给钱大方,不言不语,夹菜他就吃,敬酒他就喝。吹灯之后就上床,他的力气很大,比我见过所有的男人,力气都大。和他在一起,快活似神仙。”
张青寅一脸懵逼地挠挠头,不解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曲非央无奈地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完事之后,他将我搂在怀里,为我擦去身上的汗水,体贴地问这问那。
他对我说,他总是来此处,但是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畅快淋漓,他说他与我有缘。他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老婆,与他生儿育女,我说,你有钱吗,愿意我为赎身吗?听了这话,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神色黯然地说道,我是个穷光蛋,我没有钱。他很痛苦,捶打自己的头颅,他说他为了得到我,愿意付出一切。说到此处,他咬破了左手中指,举着流血的手指对天发誓。
我活了一百五十年,从来没听过如此发自肺腑的言语,当时,我感动地哭了,哭过之后,就说,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愿意跟你走。
当日夜里,我跟着他,躲过老鸨和大铜壶的眼线,离开妓馆。他带着我在城中东绕西绕,最后,他将我带进一出宅子,进屋之后,里面有一处土坑,他有些猴急,将我推到在土坑上,又是一阵风花雪月。
事后,我伸手拿了毛巾,给他擦抹身体,借着月光,我望着他,发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越来越狰狞,我有些害怕,怯怯地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理会我的话,从柜子里取出一副手铐,一副脚镣,对我说,来,你把这个带上。
我说,为何要戴这个?你要对我做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要你戴,你就戴,啰嗦什么?
我不想跟他争辩,跳下土坑,就要逃走,谁知被他一把抓住了头发,鼻子,眼睛上挨了两拳,我当时就被打蒙了。不再反抗,任他摆布。
他给我戴上手铐,脚镣,拽着我的头发,拖着我来到院中,走到马棚里,里面有一匹黑色的马,他飞起一脚,将黑马踢了一个踉跄,推开马槽,露出一扇暗门,打开,里面是一条狭长的暗道,顺着梯子下去,向左有一扇暗门,打开门,墙上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借着灯光,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地道,地道及其低矮,狭窄,只能弯着腰,供一个人通过。侯英拽着我的头发向前走,走了几步,又是一扇铁门,打开锁头,里面还是地道,他拖着我过了五扇铁门,这才来到一处密室之中。
我进了密室,这才发现,里面住着三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她们看见侯英进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脸上显出惊恐地神色,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哥,您来了?”
张青寅惊得瞪大双眼,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侯英,他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地窖,里面囚禁了三个女人?”
“是的。”曲非央点头称是。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张青寅摇头叹息道。
曲非央继续说道:“侯英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投进那个地窖之中,叮嘱三个女人,好好盯着我,听话就给口水喝,不听话就踹两脚,说罢就离开了。三个女人将我上下打量一番。
一个略胖的女人递给我一件破衣服,让我遮羞,她说她叫阿兰,问我的名字,我告诉了她。
另一个略高的女人问我是怎么被抓来的,我向她诉说了事情经过。她鄙视地啐了一口,骂道,真是贱货,只睡了一觉,就被大哥骗来了。
我问她是如何来的。她说她爱大哥,心甘情愿跟她来的。后来我知道她叫阿秀。
第三个女人叫做阿菊,她将我拽到地窖的角落里,指着地下的土地说道,我跟你讲,你不要想在这里逃走,三个月前,也有一个女人想要在这里逃出去,可是,被阿秀那个贱人告密,大哥对她施行了家法,用绳子勒死了,埋在了这里。
一旁的阿秀听闻此言,登时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阿菊不甘示弱,两个女人扭打成一团。
地窖里有一张木板搭建的通铺,放着一张餐桌,几套碗筷,三只小板凳,还有一只带盖的马桶。
阿兰躲在一旁观战,忧心忡忡地望着打架的两个女人。一只瓷碗被碰到地上,摔成两半。三个女人忽然间安静下来,一齐望向落在地上的破碗,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
阿菊颤抖地声音说道,阿秀你个贱人,你敢打碎瓷碗,明日大哥来了,饶不掉你。
阿秀也是脸色惨白,惊恐地说道,不要冤枉好人,明明是你打破的瓷碗,明日大哥来了,饶不了你。
阿兰立在一旁,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就知道连累人。
最后,三个女人都不讲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铁门开了,侯英拎着一只食盒,走进地窖,一眼望见桌上的碎碗,眉毛登时立了起来,他坐在板凳之上,一脸怒容地问道:阿兰,我问你,昨日谁最规矩,谁最不规矩。
阿兰胆怯地说道,我们三个都很规矩,新来的把碗打破了。
侯英又问阿秀和阿菊,是这样吗?
两个女人一起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她打破的。
我听闻此言,大呼冤枉,说道,我没有打破碗,是阿秀和阿菊打架,打破了碗,阿兰她说谎诬陷我。
侯英将我们四个人挨个打量一遍,目光所到之处,人人胆寒。他从腰间抽出皮带,先是抽打了阿秀和阿菊两人,边打边骂,说过多少次,你们两个就是不听,还敢打架。两个女人痛哭着求饶。
之后,侯英又拿鞭子抽了阿兰,嘴里骂道,学会骗人了,我打死你。
阿兰抱着头苦苦求饶。
之后,侯英没有理我,脱光了衣服,躺在通铺之上,双手枕在脑后,也不说话。三个女人见此情景,如获大赦,纷纷脱光了衣服,围拢在侯英的身边,使尽全身解数,讨好那个男人。
事后,侯英打开食盒,给了阿秀一只鸡腿,给了阿兰一份青菜豆腐,给了阿菊一碗白米饭。之后,穿上衣服,离开了地窖。他走之后,我被三个女人围拢在一处,暴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