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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凶宅(1 / 1)

陈景元笑道:“原来,婆婆对那邱小乙的事情,十分地熟悉。”

老妪冷哼一声,开口说道:“百卉镇就这么大,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我是瞧着那邱小乙一天天长大的,从小泼皮一步步变成大泼皮。那个臭小子,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是个十足的坏蛋,小时候骗别的孩子手中的糖果,长大成人,就骗别人手中的钱财。”

“婆婆的意思。这座宅子,是那邱小乙靠着行骗,买下来的?”陈景元问道。

“后生,你可知道,在这世上,即便是再吝啬的人,总会遇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让他乖乖地把口袋里的钱财统统交出来,一个铜板都剩不下。”老妪说道:“邱小乙遇到的那个人,便是他的败家老婆。”

“此话怎讲?”陈景元好奇地问道。

“邱小乙的老婆名叫柳如花,乃是隔壁浮鱼镇小柳村的人氏,那个妇人,天生长了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老妪说道:“逛庙会的时候,两个人邂逅,邱小乙一眼就相中了她,像条赖皮狗一般,尾随柳如花,到了她的家门口。打听明白之后,求媒婆子上门提亲。柳如花的娘亲开口要十两银子的彩礼。那邱小乙爱煞了柳如花,兜里揣着一吊钱进了赌场,厮杀了三天三夜,竟然赢了十五两银子。

媒婆拿着银子去柳家,以为这门亲事水到渠成,谁知道,那柳母又提了第二个条件,就是在百卉镇买一座三进院的大宅子。房契上写她女儿柳如花的名字。

媒婆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回来劝邱小乙另觅良人,哪知那邱小乙竟是个痴情种子,对天发誓,今生非柳如花不娶。他问柳如花喜欢什么样的宅子。那个小娼妇说道,第一,一定要大,第二,门前要有水塘,风水书上说,水乃是财,出门见水,便是出门见财。

邱小乙找寻了一整日,寻到了眼前这座宅子。

邱小乙寻到这座宅子的主人张财主,问他卖不卖,凑巧的是,张财主正有意将这座宅子出售。两人一拍即合。邱小乙又问价钱。张财主说,我知道你的底细,若是要高了价钱,你肯定会憋出什么坏主意,这样吧,只收一个本钱,你出三十两银子,这座宅子便是你的了。

邱小乙对张财主说,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凑齐了钱,你便写了买卖合同与我。张财主答应了。邱小乙拿着五两银子的本钱,又去赌场,一点点地赢钱,十两银子,十五两银子,二十两银子,二十五两银子,二十九两银子,眼见着还差一两银子,就凑足了宅子钱,结果,一夜之间,输了四十两银子,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十两多两银子的饥荒。”

“买个宅子,还真不易。”陈景元说道:“婆婆,后来呢?”

老妪说道:“后来,邱小乙消失了十几日,回来之后,竟然把赌债都还清了,有人说,他去山里做了十几日的盗匪,有人说,他去醉春楼做了十几日的男娼,众说纷纭,总之一句话,他赚到了钱。他想去找张财主买宅子,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邱小乙的爹爹出事了,得了暴病,大口大口的吐血,抬到望舒县的医馆,坐诊大夫说,这个病,可医,只是,需要五两银子的诊金。邱小乙的娘亲跪求儿子,对他说道:小乙,为娘知道你手头有些银钱,拿出来,给你爹爹瞧病要紧。

你们猜,这个邱小乙如何应答?”

“如何应答?”陈景元问道。

“那个小畜生说:年纪大了,就要学会接受死亡,你和爹爹生了我,是为了延续血脉,而不是为了榨干我身上的血,来延长自己的性命。”老妪忿忿地说道。

“能说出这般的混账话,还真是个畜生。”秦松一脸怒容地说道。

老妪向他投去赞许地目光,继续说道:“可怜那邱老爹,因为手中没有银子,只能抬回家,眼睁睁地等死。没几日,就过世了。邱小乙买了一口薄皮棺材,将他爹爹草草下葬,带着三十两银子,兴冲冲地去找张财主买宅子。可是,张财主对他说,在你给你爹爹办丧事的这几日,我的房子已经卖了出去。

邱小乙大怒,愤愤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说好了卖给我,到头来,出尔反尔。

张财主说,说好了等你一个月,日子过了,也不见你拿钱来,是你毁约在先。

邱小乙一下子没了词,据说,临走时,留下一句狠话,这宅子是我的,我和我老婆要在里面过日子,惹恼了我,谁也别想过好日子。”

“然后呢?”陈景元追问道。

“然后,这间宅子开始没日没夜的闹鬼,各种诡异的事情不断发生,那户买了宅子的人家日日夜夜地不得安宁。最后,那家的女主人,竟然悬梁自尽了,过了没几日,那家的男主人,用一把匕首抹了脖子。这间宅子,一下子出了两条人命。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凶宅。”

“婆婆,你住在凶宅的隔壁,不害怕吗?”陈景元问道。

“我的儿子,儿媳吓得搬走了,我不走,我这么大年纪,今日脱鞋上床,不知明日能不能穿鞋下地。我怕什么。我就住在这里。”老妪一脸泰然地说道。

“后来呢?”陈景元问道。

“后来县衙门派来了捕快与仵作,瞧了许久,也没瞧出个子丑寅卯。”老妪说道:“最终,这两件自杀案不了了之。可是,过了三个月,我瞧出了端倪。”

“什么端倪?”陈景元问道。

“我觉得,那死得两口子,应该不是自杀,而是被邱小乙害死的。”老妪压低声音说道。

“婆婆何出此言?”陈景元问道。

“因为,这座宅子出了命案,无人问津,可是那邱小乙却花了八两银子的极低价钱,买下了这座宅子。”老妪说道:“宅子的里里外外做了一个简单的翻新,他便将那个柳如花迎娶过门了。”

陈景元咂舌道:“那个新娘子也是吃猪油蒙了心,竟然不知道这是一座出过命案的凶宅吗?怎么还敢嫁过来?”

“后生,不懂了吧。”老妪的脸上,露出一个看穿一切的笑容,开口说道:“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柳如花听说要住进这座凶宅,无论如何,也不肯嫁,那邱小乙又给他的岳母送去十两银子的聘礼,老泼妇发话,一定要嫁,于是,小泼妇便无可奈何地嫁了过来。要说这个邱小乙对待媳妇,也真是好,怕她一个人住在这宅子里害怕,便买了一个丫鬟,又雇了一个老妈子,日夜陪伴在她的身边。这个柳如花花钱如流水,小到胭脂水粉,大到金银首饰,买了不计其数。邱小乙在外面,日日绞尽脑汁,拼了命地赚钱,大半的钱,都供养了这个无底洞。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句话,真是一点不假。这个邱小乙一定是上辈子亏欠柳如花,这才事事依她。”

秦松见老妪说起来没完没了,心中有些焦躁,用胳膊碰了碰陈景元的腰,小声说道:“莫要在这里纠缠不清,进去捉了那邱小乙要紧。”

“公人所言极是。”陈景元辞别了老妪,随秦松来到邱小乙家的院门前。

“家里有人吗?”陈景元拍打门环。

敲了好一阵,院中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家里没人?”陈景元说道。

“胡说,门上没有上锁,却插着门,分明是不想开门。”秦松用手推了推门,得出自己的判断。

“该如何做?”陈景元问道。

“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秦松说罢,左右瞧了瞧,见没有行人在门前经过,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顺着门缝插了进去,拨开了门栓。用手一推,院门“吱扭扭”地打开了。

“情况有点不对。”秦松面色凝重地说道。

“怎么了?”陈景元问道。

“你看。”秦松用手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说道。

“是新鲜的,还没有凝固。”陈景元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轻轻地捻了一下。

秦松顺着地上的血迹,从院子角落的一堆杂草中,寻到一具老妇人的尸体,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院中的老妈子。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两人蹑足潜踪,向后院走去,在第二层院子里,又发现了一具丫鬟的尸体。

两人更加的警觉,迈步进到第三层院子,只见一个满身刺青的泼皮躺在地上,满脸是血,断了一条臂膀,在他的身边,蹲在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把钢刀,低沉着声音吼道:“东西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那泼皮倒在血泊之中,一脸蔑视地笑道:“你这个人,十分地不讲究,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到头来,你与我玩这般?告诉你,爷爷陪你玩到底。”

那黑衣人威胁道:“你不说出鬼头刀与金漆罐子的下落,我把你的另一条手臂也砍下来。”

地上的泼皮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你懂不懂规矩?”

那黑衣人听闻此言,扬手给地上的泼皮一个嘴巴,怒道:“规矩,你这种人渣,也配说规矩?说好的五十两银子,偏是你坐地起价,涨到七十两银子。你我二人,到底是谁没有规矩?”

那泼皮听闻此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理亏,可是转瞬即逝,继而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开口说道:“嘿嘿,家里养了个败家娘们,花钱如流水,你若是成了亲,自然知道女人的厉害。我坐地起价,你卸了我一只胳膊,咱们两个扯平了。难不成,我这一条胳膊,还不值二十两银子吗?”

“你这条烂命,一文不值。”那黑衣人用手中的钢刀抵住泼皮的右肩膀,威胁道:“这一条胳膊再没了,你就彻底地废了。到底说不说!”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闯民宅,害人性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此时,秦松再也按耐不住,跳到院子的空地处,高声喊道。

那黑衣人回过头,瞧见了秦松,冷笑了一声,暂时放过了地上的泼皮,手持钢刀,直奔秦松而来。

那秦松没想到这黑衣人如此的胆大妄为,手持短刀,与他斗在了一处,一个回合,便被黑衣人打倒在地。黑衣人举刀就要砍,一抬头,发现了立在不远处的陈景元。

陈景元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从怀中摸出一只竹筒,对准天空,轻轻一拽竹筒下的麻绳,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颗红色的弹丸飞上了天空,半空中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做什么?”黑衣人怒道。

“当然是召集人马,将你捉住,瞧一瞧面纱下的真面目喽。”陈景元笑道。

黑衣人听闻此言,眼珠转了两圈,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或许是做贼心虚,他不再恋战,奔到墙根下,纵身一跃,上了墙头,消失在墙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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