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道走了,走之前说了处理结果。
就是这么简单,庞广达无罪。
如果自卫也有罪的话,那你这幽冥阁的内门长老还算个狗屁?
孙泽长老感觉到了庞广达的不好惹,也灰溜溜的跑了。
许紫身躯发颤,嘴角的鲜血还没有干涸,她的脸色无比的阴沉,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庞广达。
庞广达站直身躯的同时将易画拉了起来,“你可以回去养伤了。”
易画恭声道:“谢长老。”
他捡起丹药低头从许紫身边离开。
许紫咬牙切齿的看着庞广达,“杀我二哥,我一定要你死!”
“和我斗?”
庞广达淡然一笑,“你凭什么?”
殿内此刻就只有几个人了,刑罚殿长老古桑,演武殿太史武极,太史雷以及太史琳。
许紫恨声道:“你承认是你杀的了?”
“我承认啊。”
庞广达轻蔑一笑,“一掌下去,他就剩个头了。哦对了,还有一条手臂,我忘记带回来给你看了。”
对于这一番话,所有人神色不一。
太史武极和许紫关系不和睦,鲜少见面,所以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自然是冷漠的。
而太史琳是知道庞广达站在她这边的,所以她虽然于心不忍,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说话。
古桑长老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太史雷愤怒道:“你好胆,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庞广达眸光骤然一冷,伸手指向太史雷,“你给我记住,我庞广达不是你太史家养的狗。你再敢惹我,我就活劈了你。”
许紫怒吼,“庞广达!”
她含怒出手杀向庞广达,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你动我一个试试!”
庞广达声音高昂,“堂堂幽冥阁内门长老是你可以随意杀的?”
许紫的手停在庞广达面前不足半尺的地方,她冷静了下来,只要她碰庞广达一下,立即就会降下大祸。
幽冥阁从来都不能够完全说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如果她身为阁主的家眷都敢杀内门长老,那岂不是就是直接告诉其他内门长老,我要杀你们,也是随随便便的?
你敢吗?
敢犯众怒吗?
兔死狐悲的道理谁不知道?
什么是修士?
拥有强大的实力的才是修士!
大家抱团在一起,只是因为生存需要。可要是内部出现了危机,谁还不明哲保身?
这天下,向来都是没有实力的才会被人完全操控,不敢反抗。
可这些内门长老中,除了庞广达的境界最低,哪一个低了?
最次都是乾元镜初期的!
外门长老,如游弋韬等人,那都是晖阳境的。
庞广达傲然看着许紫,“来,打死我,来啊!”
他狂吼的声音,骇的许紫后退。
庞广达在幽冥阁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明白很多事情。
所有人都会听阁主的,但是不代表这所有人都是团结的,都有各自关系好的,都在私底下抱团,一旦出了事危及到他们的身家性命,那种团结就会爆发出不一样的力量。
这种事情太史道不懂?
太史道懂!
他也允许这种事情存在,因为没有任何势力都是铁板一块,究其根本,人都是有私心的。
如果庞广达罪大恶极,所有人都会希望他死。
可要是你说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来,那必然会有人反出幽冥阁。
“算你狠。”
许紫恶狠狠的指着庞广达,“你给我等着,你不会一直有这种好运气的。”
她愤恨离去,这地方她待不下去了。
庞广达呵呵一笑,歪头看向太史雷,“你知道为什么易画会和我一起活着回来吗?你就不好奇?”
太史雷冷语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拂袖往外走去。
庞广达笑道:“好好想想,仔细想想。”
太史雷身躯一颤,忽然扭头看向庞广达,怒道:“你毁我?”
庞广达笑道:“再见了。”
太史雷惊惧交加的飞奔而去,他感觉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易画……
按照这件事情的发展,易画不该活着回来。
可是他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
“易画……”
太史雷恐慌了,易画重要吗?
也不是很重要,只是他的一枚小卒子,但是现在这枚小卒子却成了最可怕的一枚棋子。
冲出刑罚殿,太史雷站住了脚,他看到了原本跟随他的所有人都站在外边,围着易画在说些什么,而且附近的那些内门弟子一个个脸色都无比阴沉,待看到太史雷出现的那一刻,竟纷纷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转身就走了。
“为什么!”
太史雷冲向了走的最慢的易画,不甘心大吼。
易画停下脚步,眸光冰冷的看向太史雷,“我想活着,而你也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活着。可就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我明白了,你们都想我死,只有庞长老想让我活。”
“他是在利用你!”
太史雷怒道:“你怎么这么蠢?”
易画冷语道:“是吗?可你们却希望我死,难道不是吗?让我咬死他,然后杀了我,甚至还会灭了我的家族。大公子,不是我辜负你,是你先背信弃义的。我本来还指望你全力保我,可当夫人那一掌快打死我的时候,我在你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为我求情的痕迹。”
“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易画咆哮,“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你知道我坐在那死人堆里脑子里在想什么吗?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
太史雷嘶吼,“你个蠢货!”
易画自嘲一笑,“是,我是个蠢货。你是大公子,你厉害,我惹不起你。可我也想问问大公子,如果我明天就是演武殿的人了,你还敢动我吗?”
“你惹得起庞长老吗?”
太史雷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那,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公子,可为什么会如此狼狈?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连个土包子都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