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雅看着此时已说不出话,全身还在不停颤抖的嫡姐,很是满意自己的恐吓结果,她心想,这回对方大概能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她明白这种恐吓不可能一劳永逸,但能清静一阵子也是好的啊。
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苏婉雅没等还沉浸在恐惧中的苏婉华缓过神来,就转身走掉了。
“要死,大家就一起死,听懂了吗?”
苏婉华看着此时脸上虽还带着浅笑,却眼神冷到极致,表情像索命恶鬼般的嫡妹,不禁怕了,甚至怕到了全身发抖。
苏婉华则目光凄厉地看着苏婉雅的背影,眼中流下了两行不甘的泪。
她此时情绪如此激动,除了因为苏婉雅对她的恐吓外,还因为刚刚对方说的话中,有几句着实刺激到了她,令她一下子想到自己今天在岐山伯府,与梁公子的那场相见。
“闭嘴!听我说完!”苏婉雅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你听着!这次算我命大,躲过了,也算你命大,被我躲过了。”
“如果再有下次,我命不大没有躲过,那你听好了,我苏婉雅绝不会委委屈屈、不声不息地就嫁人,我一定会嚷嚷到满京城都知道。”
“既然你要毁我,好,那我就拉上你,咱们一起被毁可好?就像那天,你丫鬟推我下水,我便把你也拉了下去一样。”
苏婉华一皱眉,手又紧紧攥了一下帕子,但很快松开,然后猛地抬头看向苏婉雅:“何二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为何要知道?我干了什么?方家又干了什么?至于何家干了什么,关我何事?”
苏婉雅这会儿真的是被对方激起了怒火,她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凛冽的吓人。
苏婉雅一歪头,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心道:这女人的心理素质是真强。不但能很快镇定下来,还能迅速找出她的破绽,不愧为才女。不过那又怎样?她不会避重就轻吗?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但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包括你干过什么,方家干过什么,何家又干过什么。”
“听不懂?”苏婉雅绕着她走了一圈,“哈哈哈……听不懂?”
“好!既然你听不懂,那妹妹讲给你听。”苏婉雅站定到对方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今日寿宴上,有位姑娘被何二在客房里给欺负了,而那间客房原本是我要去换裙子的地方。姐姐,你说巧不巧?若不是我恰好没进那间客房,你说……被何二欺负的人会不会是我?”
等屋里只剩了姐妹俩,苏婉雅便开门见山道:“姐姐,今日岐山伯府里发生的事,是你给我设的局吧?”
“姐姐,我就想问问你,事前你到底知不知道何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如果你敢说不知道,那么好,我来告诉你!他就是个吃喝嫖赌全都好,还时不时会打死自己院子里丫鬟的人。”
“苏婉华,人在做,天在看!你不就是希望我能早些嫁人,好令梁公子能对我彻底死心吗?但你怎么忍心将自己亲妹妹往火坑里推?你简直畜牲不如!”
“我……”苏婉华试图反驳什么。
“我之前既说过会成全你,会将梁公子让给你,那我就会做到,肯定不会再与之有任何瓜葛。”
“倒是你,一直没能将人拿下,那便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难道我嫁了人,他就一定会回头来娶你?”
苏婉华站在那,一动不动地听完了苏婉雅的话,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天都没言语,可垂在身侧的手却已将手中的帕子都快攥烂了。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何二欺负那姑娘时,你在那间客房里,全程都看到了?”她突然不疾不徐地抛出了这个问题。
当时,她借着梳头的理由,离开园子后,特意跑到了通往前院的小路上,就是为在那堵着梁公子,好与其见上一面。
因为她猜到了,梁云轩今天一定会偷偷溜进后院来找苏婉雅。
她要见他,一是为了堵着他,不让他去见苏婉雅,二就是想与他问个明白,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结果,对方却在真的被她堵着后,用无情的话语将她击了个遍体鳞伤。
当时她问梁公子,可曾对她有过一丝的情,对方竟脱口而出“从未”,还道,他对她一直都只是钦佩和欣赏之意,从未有过逾越之心,甚至还反过来求她,求她帮自己在苏婉雅面前多多美言,好能令苏婉雅早日原谅以往的他,从而再重新接受现在的他。
到这时苏婉华才明白过来,原来早前两人的多次相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地会错意了。
想完了梁公子,再想到自己嫡妹。
苏婉华没想到,苏婉雅竟会完全知晓自己外祖母设的这个局,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外祖母设的局有漏洞,让她发现了?
想着想着,苏婉华忽然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嫡妹会不会将整件事都去告诉父亲?那父亲会怎样想她?会不会对她非常失望?
一时间各种打击接肘而至,苏婉华彻底崩溃了,她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大小姐!”这时翠玉跑了进来。
她扶起苏婉华,一边哭一边恨恨地说:“太欺负人了!简直太欺负人了!我就不信整治不了她。大小姐,咱们明天就回栾国公府,找方老夫人来给您做主。”
苏婉华此时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一般,她一把抓住翠玉的手,抓得紧紧的,都将翠玉给抓疼了,然后目光无措地望着翠玉,说道:“你都听见了么?她若是去告诉父亲了怎么办?怎么办?”
翠玉哼笑了一声:“大小姐别怕!她不敢!她若真想去告诉侯爷,这会儿恐怕就不会过来找您了。大小姐,您想想,方家老夫人设得那么周密的一个局,连咱们都未必知晓全貌,她是如何得知的?”
“我想,这里边一定有很多不可言说的内情,所以,她一定是不敢去告诉侯爷才会过来吓唬您的。您别怕,咱们明天回方家,去禀明老夫人,让她来给您做主。老夫人办法多,咱们一计不成,大不了再来一计。”
此时她还真不怕被灭口了,因为后边的事肯定也是没她不行。
不过倒让翠玉给猜着了,苏婉雅是不可能去跟苏侯爷和苏夫人说出实情的,否则她该如何解释荣王为何会帮她,还有怎么帮她的啊?
严格意义上讲,整个过程中荣王可没少吃她豆腐,若让侯爷爹知道了,还不得杀上门去?
可这个荣王,却是苏婉雅现在计划要抱的粗大腿,她都还没想好要怎么抱呢,当然不能将他先给卖出去了。
当晚,这边苏婉华被吓倒了,那边苏婉雅刚完人爽了,等正院里,则又是另一番景象。
苏德业大马金刀地坐在卧房的床边,苏夫人看了看,觉得床边已没什么地方可坐了,就坐去了一旁的椅子。
等丫鬟们上完茶退了出去,苏德业才开口:“说吧,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便把岐山伯府后院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苏德业虽不懂内宅之事,但他行军打仗、运筹朝堂,对兵法和计谋还是很熟悉的。
今日之事,一听就内有蹊跷。
那何二什么时候跟自己表妹偷情不可,非要在祖母的寿宴上偷?
显然他原本要睡之人并不是自己表妹,还有那两个分别去前院和后院,唤众人到事发现场去看热闹的下人,明显就是在坑岐山伯府。
这件事,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何二做了个局想坑人,却没坑成,最后反倒让别人给坑了。
接着,苏夫人又对苏侯爷说,她总有种感觉,就是何二原本想害的人,可能就是她家雅儿,。
说到这,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己当时在客房里看到的那一幕。
昏暗的客房内,矮塌上一片混乱,何二未着寸缕地歪在一旁,而那个女孩儿,也同样赤着身子,正可怜地蜷缩在墙边。
下意识中,她突然将女孩儿的那张脸代入了自己女儿,而女儿低头啜泣的模样,一下子就将她的心给揪了起来,令她瞬间心痛到受不了,便哽咽着哭了出来。
她这么一哭,苏德业坐在那里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自己心里也受不了了。
他从不知,有一天,自己竟会被女人的眼泪给这么牵动心绪,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概……应该……叫做心疼吧……
只看着她坐在那,红了眼眶无声低泣,或偶尔抬手默默拭泪,他就有种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那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又是在他自己的卧房内,有何抱不得?
于是苏德业蹭地站起身,一步跨到苏夫人身边,伸手将她拉起,直接拽进怀里,再抬起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轻轻一使力,便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口。
与此同时,他哑着声音说道:“想哭就大声哭!别委屈着。另外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查,谁也别想害了我们女儿。”
苏夫人此时却哭不出来了,她懵懵地伏在苏德业怀中,眨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整个人完全是在状况之外。
侯爷……大概有十多年没这么抱过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雅:可把我厉害完了!叉会腰!
苏婉华眸光一闪,却身形未动,脸色都未变,只镇定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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