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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殿下,莱曼帝国的二皇子,同时也是邵行怀疑的主谋真凶之一。

在沈祺然看到的剧情里,艾瑟对邵行的确带有强烈的敌意,两人无论政见还是立场都水火不容,但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艾瑟就是前世害死邵行的大boss。

而原主在邵行这里讨不到便宜,很快就投诚了艾瑟,暗地里给邵行使了不少绊子。书里说过原主和艾瑟关系暧昧,狼狈为奸,沈祺然倒不知道两人居然还有段旧情。

不过这已与他无关,虽然扭转不了邵行对自己的“既定恶感”,至少不能再像原主一样一错再错!以自救求生为第一原则的沈祺然当即露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样子,而后无奈地摇摇头。

“我以前居然那么说过?”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经不记得了。年少不懂事,当时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我想二皇子殿下肯定也会理解的。”

沈祺然这么说是有底气的,从原主在沈家的地位来看,那位二皇子殿下离开王都后,肯定和原主完全断掉了联系,否则若有二皇子殿下的照拂,沈家人哪敢那样怠慢原主?

别说他需要给二皇子殿下一个解释,说不定人家回来后,还不乐意见到他呢。

肯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沈祺然会如此“绝情”。正要开口,他突然朝沈祺然身后看了一眼,同时谨慎地后退了一步,与沈祺然拉开距离。

“少将先生,”肯泽望向灯光未照到的墙壁阴影中,绅士地笑了笑,“如果您对我们的谈话感到好奇,大可以直接参与进来,躲在角落偷听可不像您的风格。”

窗外的风吹动着墙角绿植的叶片,发出簌簌的声响,片刻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缓缓从阴影中行出,他的上身挺拔端正,目光冷漠寒冽,两人对视时,肯泽嘴角的笑意不由得也敛去几分,眼底流露出几分凝重和警惕。

沈祺然傻了。

邵行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了多久?又把刚才的对话听了多少??

“我对你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邵行淡淡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沈祺然,凌冽的目光重新对上肯泽,“但子爵先生,如果您想同我的夫人叙旧,比起寒冷幽暗的走廊,温暖明亮的宴会厅显然是更适合的地方,您说呢?”

两人对视片刻,不知是出于对这位军部新锐的忌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肯泽选择了避其锋芒,干脆利落地点点头。

“您说得对,是我唐突了。”他收起窗台上的巧克力,从容地对两人行了个礼。

“两位自便,我先告辞了。”

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廊。

沈祺然:“…………”

你这溜得也太快了吧!都不多解释一下的吗!

寒冷的夜风顺着半敞的窗户嗖嗖吹进来,沈祺然的心被吹得拔凉拔凉的。虽然他认为自己没说错什么话,可联想到原主上辈子水性杨花的作风,他觉得邵行很有可能会往不好的方向联想。

“我和肯泽子爵只是意外遇到的。”先下手为强,他抢先自证清白,“我准备去洗手间,没想到他会站在这边吹风。”

邵行看了沈祺然一眼,用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语气不咸不淡。

“洗手间在那边。”

沈祺然:“……”

沈祺然:“……谢谢,我正想找人问路呢。”

“你不必解释什么。”黑色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明月,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下来,邵行的语调很慢,难辨喜怒,“肯泽是艾瑟殿下的心腹,想打听艾瑟的事,找他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完了。

果然是误会了!

“我真不是专门过来找肯泽子爵的。”沈祺然知道这事儿必须解释清楚,艾瑟和原主上辈子给邵行扣了那么大的绿帽子,哪怕邵行和原主没有感情,这种事也未必就能毫不介意。

“我也不关心艾瑟殿下的情况,”沈祺然说,“他是不是要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与我无关。”

乌云被夜风吹散,皎洁的月光又一次倾洒下来,邵行凝视着对面的人,漆黑的眼眸反射着月色的冷光。

“沈祺然。”

沈祺然瞬间绷紧了身子,邵行很少直呼他的名字,而每一次这样叫时,都是对方心情不算好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选我?”他问。

沈祺然一愣。

“你明明很不情愿,也并非走投无路,为什么仍要选择与我结婚?”

沈祺然张了张嘴,一时有点不明白邵行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种对重生的他来说,明明早该是心知肚明的问题。

迟疑片刻,沈祺然谨慎地按照原著里的描述,给出了答案。

“我想脱离沈家。”他说,“我受够了他们的轻视和冷眼,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而你……是最佳选择。”

邵行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那你走了一步烂棋。”他说,“如果再多等两个月,艾瑟就回来了。”

“……”

沈祺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错误。

他不应该那么着急地和艾瑟撇清关系,毕竟邵行是重生过的人,前世的经历让他对原主和艾瑟之间的暧昧关系确信无疑。解释就是掩饰,越是急于澄清,越显得可疑,倒不如顺水推舟,借力而为。

脑中电光闪转,沈祺然轻轻眨了眨眼睛,瞬间有了新思路。

“但没有‘如果’。”他顺着邵行的话说了下去,“我已经等了他四年,石沉大海毫无音讯的四年。但凡他念一点旧情,我在沈家的处境也不会那么艰难,所以就算他回来了又怎样?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难道我还指望他帮我脱离苦海吗?”

邵行眸光微动,因为他隐约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而更令他猝不及防的是,沈祺然居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半跪在他的轮椅前,抬头仰视着他的眼睛。

“我现在的丈夫是你,邵行。”

他伸出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真正帮助到我的人是你,我不会以怨报德,忘恩负义。不管以后会怎样,在婚姻存续期内,我一定会遵守结婚誓言,保持忠诚和专一,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这是一次大胆而危险的投诚。

沈祺然很清楚,上辈子原主的所作所为,是邵行心中一根难以拔除的毒刺,自己的任何示好和投诚,都会被邵行当成“虚伪”和“图谋不轨”。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

哪怕冒着被更加憎恶的风险,只要有获得一线生机的希望,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一定要试试,而不是坐以待毙。

邵行静静地看着半跪在身前的人,英俊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流逝,沈祺然的心也慢慢坠入谷底,却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那你想要什么?”坐轮椅上的人问。

“你想以什么作为交换?”

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所谓的忠诚说得好听,其实也只是牌桌上的一副筹码。邵行对这场交易并不感兴趣,但他很好奇,沈祺然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上辈子,那个人的野心和欲望是赤/裸裸的,权势、地位、财富……他追求的无外乎就是这些。

但现在,邵行却不敢肯定了。

肯泽和沈祺然的谈话他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肯泽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你变了很多,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样大吗?容貌可以修饰,性格可以伪装,言行举止也可以有意识地控制,那么深藏在心底的野心和欲望呢?

如果连源自灵魂的追求和渴望都不再一样,眼前的青年,和上辈子自己恨之入骨的那个人,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邵行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设想了许多可能,也自认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他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一瞬的怔愣。

那个人说——

“我想要两年后,也就是离婚后,你能让我正常自由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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