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宁玚辗转反侧,他再次感觉到夜是这么长、这么静。
他还记得他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是他母妃病逝的那晚,五岁的他在灵堂前守孝,夜的冷寂让他无依无靠。
宁玚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起《武经要决》,来压住身体内的纷杂。
可是鼻端总是有股淡淡的幽香,那是她独有的香气!
可是她人已经走了,他这是出现幻觉了吗?宁玚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
可他看着打在他脸上的头发丝,突然想起,早上她用她的香胰子给他洗过头,他的头上便留下了她的香味。
宁玚拽了一绺头发,在手中揉捏着,然后放到鼻端轻轻的闻,在这淡淡的香气中,他终于睡着了。
梦境如期而至,他又回到了那辆精致的大马车中,见她坐在榻上掉眼泪,他终忍不住伸手接了那晶莹的泪珠子。
“你这又是在哭什么?”他心疼的问。
她气恼的眨了眨眼睛:”我刚走,你就找其他女人,你还敢问我?”
宁玚忙解释:”没有的,我只是拿那个女人做个验证罢了。”
“我不信!你们男人都是好色的!”
他看她气得转身就要下车,便一下子急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我真的没有,我若说谎,就让我在战场上万箭穿心!”
这誓言对一个皇子将军可谓是极重的了。
她听了,终于笑了,用她纤纤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呸!说这个做什么?”
见她笑,他的心可算放了下来。
不过此时他便注意到放在他唇边的她的小玉手,那么软、那么柔、那么嫩、那么香,让他的心都飘了起来。
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想法,那可爱小手心有灵犀般的滑了下去,解开了他的腰带。
他的快乐在她纤纤手中摇曳,似烟花般灿烂绽放,让他如飞九霄。
妈蛋,他终于感受到了快活赛神仙的滋味儿了……
宁玚再也睡不着了,他身体里着了一把火。他下了床,一把推开了窗户。
窗外月朗星疏,可夜风也无法吹灭他体内的火热。
他看着明月,忽然想起母妃曾经和他说过,每个男孩子身上都是有一把锁的,等他长大了,会有一个女孩子拿着钥匙来打开他身上的锁。
那女孩子便是他的妻子,他要好好的待她,与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时至今日,他相信他已经找到了开他这把锁的钥匙的主人了!
第二天一早,潘青到了王爷的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吼声,然后就见贴身侍卫端着托盘灰溜溜的出来了。
潘青看着托盘里一点没动的饭菜:“这是怎么了?”
护卫无奈的摇了摇头:“嫌不好吃,让扔了喂狗。”
潘青也叹了口气,王爷这句话说得倒没错,吃过钟家人的饭菜后,他们自己做的这些的确是有点像猪食,太不好吃了。
潘青进了屋,就见王爷披着头发,大刀金马的坐在椅子上,又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潘青心里就是一翻个,难道今天还是让他找女人?求求你了王爷,让他去打仗吧,也比这个强啊。
不过他眼珠一转,就见王爷的手指在无意识的敲着桌面。
哦!原来王爷不是在看他,而是在想事情。只要王爷一出现这个手势,就意味着哪个人要倒霉了。
潘青忙屏住呼吸,不敢打扰王爷的思路。
等了片刻,就听王爷道:“去,把那件衣服给苏姑娘送过去!”
潘青顺着宁玚的目光看去,就见床上就在床上放了王爷的一件外袍。
诶哟!潘青忍不住叹气,王爷啊!您大小也是一个大祁朝的皇子啊,有地位、有钱。
这苏姑娘可走了一天一夜了,您这么大老远追过去,第一次送人家小姑娘礼物,不送金银翡翠,珍珠玛瑙什么的,怎么送一件您穿旧了的袍子,你就不怕惹苏姑娘生气啊?
宁玚当然看出潘青的想法。哼,你知道个屁,这袍子是苏沅儿那天夜里,在农舍与他同睡时,穿过的,只不过第二天早上还给他的护卫了。
“你只管把这袍子给苏姑娘送过去,就说,既然她穿过了,这衣服就留给她了!”
嘿!还有这么一段,苏姑娘竟然穿过王爷的衣服,潘青忙点头应了。
“另外,派两个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诶哟!说这话的王爷又恢复了少年将军的冷持模样。
说是保护苏姑娘安全,其实就同时把人给看上了,以后这苏姑娘的一举一动,王爷就是门清了。
潘青心中竖起大拇指,这是什么,这是《孙子兵法》中的谋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
王爷打仗那可是战无不胜的,看来苏姑娘是跑不掉了!
“还有,传命给谦王军大部队,让他们三日之内赶到淮南,五日内将山匪全部缴清。”
妈蛋,他是不愿在这里待着了,他可是着急要赶往杭州城呢……
坐在马车里的苏沅儿忽的打了两声喷嚏。
知书忙道:小姐可是冷了?”
苏沅儿摇手:“没有,就是鼻子有些痒。”
知书见小姐从昨天离开客栈后,就是闷闷不乐的。便笑道:“小姐,不如把知琴三个叫上来,咱们打雀牌吧!”
苏沅儿明白知书的好意,点了头。
潘青一路快马,终于追上了苏沅儿的马车。还没靠近车边呢,就听里面传来欢声笑语,:“知琴,你又赢了,诶,今天财神的风都刮到你那里去了。”
“是小姐让着奴婢呢。”
潘青一听,诶哟,他家王爷在那里抓心挠肝的闹心,这苏姑娘倒是挺快活的。
苏沅儿没想到潘青会追来,而且巴巴的给她送来一个盒子。
苏沅儿打开盒子,便愣住了,盒子里放着的竟是她穿过的宁玚的外袍!
就听潘青在车窗外道:“王爷说了,这衣服既然苏姑娘穿了,那么苏姑娘就留着吧。”
知书是见过她家小姐的确穿过这衣服,其他三个丫鬟都有些懵。
苏沅儿心里一咯噔,宁玚这是什么意思?!
她有心不要,但一看潘青,这人说完话,骑着马就跑了。
知书叫他,可是潘青就像没听到似的,骑着马是越跑越快,一溜烟的就成了个小黑点的。
苏沅儿看着那衣服,越看越觉得有些心慌。
她自认是了解宁玚性格的,他霸道,护短,他认定的人与事,是谁都无法影响他。
他的物件,即使他不要了,扔在路上,也不许别人捡了、踩了。
她这几日可不光穿了他的衣服,还抱了他,给他洗头,给他侍疾,他不会就此把她当成他的人了吧?
“知书,把镜子给我拿来!”
苏沅儿看着镜子里她如今的脸,漂亮是漂亮,可是还是个小姑娘,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掉呢。
苏沅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面,也就是两个小花苞。
她可记得,前世的宁玚是喜欢丰满的。
她的两只大桃子,他是怎么把玩也不够,晚上睡觉都要嘴里叼一个,手里揉一个。
现今她这个平坦幼齿样,他还能感兴趣?他不会这么变态吧?
可不管怎样,她的初衷是远离他的,她可不想再经历前世的一切,尤其是那穿心一剑。
这一世,她一定穿大红嫁衣,与她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生三个、不,生五个儿女,活到一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