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生一定在跟云姐说今晚她独自一人出门被手机砸到眉骨的事情。
心里没由来地烦躁,她气鼓鼓地走到大门口,猛地拉开门,劈头盖脸地质问唐煜生:“唐煜生,你在跟云姐说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要你管我的事吗?”
唐煜生神情黯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赵云望着唐煜生的背影,又看看骆蒙,叹了口气。
骆蒙挽着赵云的手臂朝屋里走,“云姐,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赵云有些疑惑,转瞬又是担心:“小蒙,你和唐博士吵架了?他不过是告诉我你在家摔了一跤,撞到了眉骨。让我多关注你的伤口,别留下什么疤痕。”
骆蒙诧异,认真地问:“他是这么说的?”
“是啊!”
原来为了不让云姐担心,也不让她挨骂,唐煜生竟然帮她隐瞒了方才湖边的事情。
心里有层层叠叠的内疚浮上来,像股洪流,偏偏找不到出口。
走进屋里,赵云温柔地责备说:“你呀,就是脾气太直了。我看他人挺好的,有什么事两人可以摊开说嘛。”
骆蒙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问:“云姐,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她笑,“怎么?怕我想不开自杀啊?”
“你呀,永远这么调皮。”
云姐宠溺地看着她笑,安慰道:“你别着急,就当作先休息一阵子。在圈里这么多年,你也该明白大起大落本就是常态。没人能做到万年常红。后面再找机会就是了。”
“云姐,道理我都懂。”骆蒙靠在云姐的怀里,声音钝钝的,“只是被人泼脏水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而且还是最脏的那种……”
赵云摸着她的头发,道:“你还记得你入行第一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骆蒙点点头,“记得。你说入了这行,最不能缺的就是忍耐与耐心。”
赵云:“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一时的起伏都不算什么。你只要自己不乱,忍住,等待下一个时机,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
赵云离开后,骆蒙冷静下来,这才静下心来细细回想方才的一切。
唐煜生的航班明明是明天,他提前回来了。原因不用多问,自然是为了她。
想到此,她的心里酸酸涨涨地难受。
该怎么去跟他解释呢?他又是否会懂自己的心思呢?
她坐立难安之际,门铃又响了。
不用她主动,唐煜生又回来了。这回手里还多了个饭盒。
刚才的事情,骆蒙错怪了他,心有愧疚,神色不那么冷硬,却怎么都不敢看他。
唐煜生却很坦然,丝毫没有提方才的龃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自顾自地将饭盒打开,给她盛了一碗粥。
做完这一切,他一言不发,然后转身离开。
骆蒙垂眸,金黄色的小米粥里嵌着粉白色的虾仁,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
她追上他,然后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唐煜生顿住脚步,小姑娘贴在他的背上,低声说:“你别走。”
“刚才,对不起……”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梦里的呓语,“你就当我发疯,当我神智失常。原谅我,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许久,唐煜生才转过身。
屋里的光线明亮,她的眼里已经续上了眼泪。
唐煜生抬手,轻轻帮她擦去即将落下的泪,这才开口:“别哭了。”
她不理,只是固执地看向他,“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我没有生气。”又望向她的眉骨,“还疼吗?”
骆蒙摇摇头,然后忽然踮起脚,轻轻啄了啄他的唇,“那你别走。”
他鬼使神差地捧住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吻下去,“我不走。”
她搂上他的脖颈,低声细语:“唐煜生,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他看着她,眼里柔情密布,“我也喜欢你。”
这是他第一回说出自己的心声,没有顾忌,没有犹豫地,坦坦荡荡地。说出来的一瞬,他心里有些释怀。
原来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是把眼前的那个人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忍不住想要告诉她自己心底声音的那种感觉。
思量犹豫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挣扎与反复。他终于伸开双手,去接住这份爱情。
大约是没想到唐煜生会说出这句话,骆蒙在惊讶中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我喜欢你。”
“你说真的?”
“如假包换。”
她鼻头一酸,眼里的泪顿时落下。
她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然后闭上眼,去迎接一个崭新的吻。
他亲吻她的泪珠,然后将柔情落在她的唇上。
厮磨间,他忽然将她抱起,放在餐桌上。
他的唇扫过她的唇、下巴,然后落在脖颈上。他轻轻一口咬下去,骆蒙低低地叫了一声。
她的裙摆滑上去,他将她拉向自己。衣领散开,露出女孩莹白美丽的锁骨和锁骨下的大片肌肤。
身体有了变化,他的眼里染上了几分情/欲。
不,不可以,唐煜生,停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在脑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几经挣扎,理智到底占了上风。他懊恼自己太着急了。
好一会儿,他从她的颈窝里探出头,看见女孩染着红晕的脸以及被她吻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