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于导吓了一跳,焦急地问。
唐煜生慢条斯理地解释:“蚊子咬的。他打开了这个装蚊子的瓶子,这种蚊子对红色比较敏感。”
骆蒙这才注意到鹿其彬今天穿的是红色戏服。
她蓦地想起当初在贝康玻璃房的经历。
被这种蚊子叮咬了嘴唇之后,是唐煜生搂着她的腰,贴着她的唇,帮她把蚊子毒吸了出来的。
念及此,骆蒙耳朵又有些红。
她摸了摸唇角,像在回味当初的那个吻,转瞬又立刻对于导说:“导演,这蚊子有毒,要赶紧送医院,否则他会四肢麻痹。”
于导大惊失色,立刻张罗着要将鹿其彬送去医院,“快打120。我们的小鹿绝对不能受伤!”
唐煜生安抚道:“没事的。这蚊子没毒,只是伤口会肿,过两个小时就好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没毒?
所以,当初,他是……
骆蒙震惊又愤怒地望向唐煜生。只见他一脸淡定,回敬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骆蒙到底是难忍心中的困惑,当天晚上下戏后,直接去酒店找了唐煜生。
门铃按响,房门打开。
唐煜生见到骆蒙,略微有些诧异,“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骆蒙不说话,径直往前走了一步。
他立刻明白过来,微微侧身,让开一条路。
她大摇大摆地走到房间中央,这才施施然地转过身,问道:“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唐煜生摇摇头,“我不明白。”
“别装傻了。”她双手抱臂,直视他的目光,“你当初说那个蚊子有毒,现在怎么又变成无毒的了?”
原来是这事。
唐煜生心里有细密的喜悦在涨开,慢慢升腾。
既然小姑娘会前来质问,这就说明她心里对他还有感觉。
他不动声色地关上房门,缓缓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正对她的双眸。
他的眼底情意流转,低沉的嗓音溢出喉:“难道你不知道吗?”
男人的目光灼热,像团火瞬间点燃她的所有悸动与回忆。
骆蒙在他的灼灼目光中败下阵来,转身要逃,却忽然被他从身后环抱住。
他的头埋在她的发丝间,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声音轻而薄,像是羽毛,“蒙蒙,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她又何尝不想他呢!
这些时日,她朝思暮想的都是身后抱住自己的这个男人。
当初有多干净利落地离开他,后来就有多后悔。
此时骆蒙浑身像被施了符咒,半天没动。
唐煜生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望着她。
那双漆黑的眸像是宇宙黑洞,仿佛随时要把她吸进去。
几秒后,他终于开口:
“以后,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受,甚至一声不响地离开。如果我连面对你那些粉丝的勇气都没有,又凭什么站在你的身边?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替另一个人选择人生。你又怎么知道我不能承受呢?”
骆蒙迟疑道:“可是……”
话说一半,突然被他打断,半截话藏在喉咙里。
他扶着她的肩膀说:“没有可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是你替我选的。自然,我能承受它带来的一切后果。”
灯光在他周身勾勒出硬朗的线条,骆蒙依旧心有不安,“哪怕被人骂?哪怕被人打?”
他坦然道:“心甘情愿。”
是她一厢情愿了。
她以为离开他是保护他,这样他就能平安快乐。但感情是私人的,她到底不能替他决定爱不爱。
“蒙蒙,你知道吗?因为喜欢你,我患得患失,心神不宁,变得压根不像我自己。这些,都是第一次。”
唐煜生顿了顿,像是在思考措辞,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不需要你的粉丝的喜欢。我要的,只是你的喜欢。”
夜深了,窗外变得静谧。
偶尔传来点点风声,像是落在心上的羽毛,挠的人心痒痒。
唐煜生站直了身子,脸上浮起层层叠叠的柔情。
他垂着眸,声音轻柔,却是掷地有声:“蒙蒙,我爱你。”
骆蒙看着他,他星辰般的眼眸里蓄着如水的深情。
所有退缩与逃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能爱一辈子。
她回过神,扑进他的怀里,说:“我也爱你。”
唐煜生眼里浮起重重雾霭,像是笼着群山般,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他捧住小姑娘的脸,炙热的吻落下来。
铺天盖地他的气息里,她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甜蜜。
这个吻很深很沉,像是要把过去缺失的这段时光都补回来。
骆蒙觉得自己好像坠进了一片星河,周围有无数的星子飞驰燃烧,火一样的炽热。
她闭着眼,感受着男人的气息与体温。
骆蒙心尖微颤,她从不知道,这样禁欲矜贵的一个男人,疯狂起来竟然毫无分寸,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风流。
这方寸之间,丝丝入骨,辗转缠绵。
一开始唐煜生捧着她的脸,后来转而抱着她。
两人虽然吻得难舍难分,但唐煜生始终规规矩矩,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幸好受过无数言情小说和影视剧的熏陶,骆蒙对这样的情况早已驾轻就熟。她紧紧抱住唐煜生,手在他的背上摩挲着。
或许是吻得太过动情,又或许是被她摸得有些意乱情迷,唐煜生感觉到随时有失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