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蒙小心翼翼地看了众人一眼,见他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于是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角落,这才给他回过去:【一切顺利。我刚听到了一个关于你的八卦,想不想知道?】
唐煜生一愣,转瞬回复道:【说说看】
骆蒙:【剧组的女演员想加你微信,结果你骗人家说没有微信。】
这确实是唐煜生的处事原则。
他的世界向来非常清楚,只有他喜欢的和他不喜欢的,像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前者是纵容与宠爱,如对骆蒙;后者是冷漠与疏离,如对闲杂人等。
此时他淡淡一笑,回复道:【没办法,眼光高,一般只加一线女星。】
岁岁拿了个暖手宝递给骆蒙,“蒙姐,你这笑都快刻在脸上了。”
骆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吗?”
岁岁点点头。
骆蒙揉了揉脸,说:“那我要少笑点,容易长皱纹。”
“云姐让我提醒你,在一起了要注意别被拍。这回若再被拍到,估计兜不住。”
骆蒙笑,“以后我把全身都遮起来,只留双眼睛在外面,行吗?”
岁岁摇头,“不行。你眼睛那么有辨识度,一看就知道是你。”
骆蒙叹气:“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骆蒙,该你了。”
不远处,场务在喊,骆蒙立刻脱了羽绒服,快步走过去。
骆蒙走后,霹雳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岁岁。
他盯着远处骆蒙的身影问:“岁岁你说,女神和老大到底和好了没?”
岁岁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说:“你猜。”
“我可猜不中,女神那么神秘。”
“那你直接问你老大呗。”
霹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说。”
“也是。”岁岁转而问,“你还要跟组多久?”
霹雳摇头,“不好说。但我估计元旦后吧,谁让我这么受欢迎。”
“陈老师。”
有人忽然喊霹雳。
霹雳本名陈为,在片场,大家都尊称他为“陈老师”。
霹雳和岁岁循声抬头。
几名小姑娘跑到霹雳面前,对着他一阵猛夸,疯狂地表达着自己的仰慕之情。
什么“陈老师专业素养高”、“陈老师为人和善,谦谦君子”,彩虹屁一阵接一阵,吹得霹雳有些飘飘然。
正当霹雳沉浸在这样的赞美中时,却忽然听到其中一个小姑娘说:“陈老师,唐博士他还来吗?”
另一小姑娘跟着附和:“陈老师你能告诉我们唐博士的微信吗?”
“唐博士他是单身吗?”
兜了半天的圈子,原来这才是她们的重点。
霹雳叹口气,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你们啊,都死心吧。唐博士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啊?”
“谁啊?”
“不可能吧!”
等到几名小姑娘悻悻地离开,一旁的岁岁笑得前仰后合,“陈老师,你真的很受‘欢迎’。”
霹雳:“……”
——
那年的最后一天,天阴沉沉的,青灰色的云层挂在天上,预示着一场大雪即将降临。
片场里,骆蒙和鹿其彬面对面坐着,认真地对戏。
抛开鹿其彬对骆蒙的那点心思,两人其实都是非常专业的演员,对剧本和角色本身也有自己的想法。
对戏时,两人互相讨论,再共同设计一些小细节,能让正式拍摄时更加顺利。
这一个月拍摄下来,骆蒙真的很喜欢这个剧组。
虽然如今娱乐圈很浮躁,大部分人都只想赚快钱。
但电影《无言的歌》却遇到了个难得的好剧组,所有人都在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做事,就是为了电影最后的完美呈现。
最近鹿其彬戏份吃重,他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后,到底有些体力不支。
此时他重感冒,明明发着高烧,却还在片场坚持。
骆蒙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像个小火炉,关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这发烧两天了吧?”
鹿其彬摇摇头,“没事,吃了药。再坚持两天,拍完这几场戏,后面就轻松点。到时再去看吧。”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骆蒙拍了拍他的后背,又端了热水给他,“还坚持的住?”
“没事,不要耽误剧组进度。”
“你也够拼的,真是不要命。”
鹿其彬笑,“我听说你拍《人间四季》的时候,大冬天在河里泡了一整天。”
骆蒙想到那时的场景,虽然辛苦,到底是熬过来了。
此时也忍不住笑,“其实当时我身上贴了十几个暖宝宝,然后浑身用保鲜膜包起来,再穿上衣服下河的。不过从河里上来后,还是发烧了。”
这些苦和病在他们看来,都不算什么。
骆蒙和鹿其彬都是经历过事业低谷的人,他们深深懂得什么是珍惜——趁自己有戏拍的时候,要抓住一切机会。
——
唐煜生在年末最后一天,买了下午的航班赶去宁城,然后又买了当天夜里最晚回江城的航班。
这样匆匆忙忙地赶过去,算起来,能和骆蒙有两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最近实验进行到关键阶段,他不能离开太久。
只能抽空匆匆去看她一眼,然后再匆匆赶回来。
两个小时,或许可以一起吃顿饭,又或许能一起看场电影。
亦或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也好。
唐煜生没有事先告诉骆蒙,怕她担心。也害怕飞机晚点,不能及时赶到,到头来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