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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姝问道:“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会儿基本上戌时都要过了。

晴果恭敬的回答:“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阮大爷和大夫人以及阮三爷和三夫人都已经到了。”

苏姝暗自思忖了一会儿……阮老夫人竟然连大房和三房的都叫上了?

她摆手先让晴果退下,“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我和二爷随后就到。”

晴果笑的十分温婉,又说道:“二夫人不必和奴婢这样客气。奴婢不过是替老夫人过来传话的。”

她屈身给苏姝行了礼,转身退下了。

阮清川从净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妻子在换衣衫了。他走过去帮她扣对襟褙子上的蝴蝶扣。

苏姝和他说道:“母亲刚才派晴果过来了,让我们赶紧过去青崖院呢。”

阮清川“嗯”了一声,“我在净房洗漱时都听到了。”

他给妻子扣好了最后一对儿蝴蝶扣,打开珊瑚六开门衣柜,找了两件大氅出来。一件递给了妻子,一件他自己披上。

夫妻俩人相携走出了内室。

亲亲密密的。

其实主要是苏姝挎住阮清川的胳膊,她还是有些疑惑:“你说母亲会有什么急事……非要我们这个时候过去呢?”

而且大房、三房的人都过去了,那就意味着“全家人”都到齐了。

“我也不清楚。”阮清川想了想,语气温和:“不过以母亲的性格,应该真的是有急事。”

苏姝“嗯”了一声,觉得阮清川像是回答了她,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回答。

不过她也不觉得阮清川在敷衍她,阮清川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于不知道的事情,回答起来就是一板一眼的。

秀儿挑了羊角琉璃灯在前面带路。大抵是夜里太冷了,她穿了一件厚厚的豆绿色冬袄,领口处绣了一朵紫色的不知名小花。看起来有些笨重。

苏姝看着秀儿的背影。

她想起前世时,秀儿莫名的早逝,心里突然的难受起来。

苏姝和秀儿说话:“一进入腊月就要年下了,天气也冷的愈发厉害。我让人给你和莲儿每人准备一件皮子的小袄吧,冬天穿着也暖和。”

“皮子的小袄?”秀儿笑着拒绝了,“夫人,那太贵重了,奴婢可穿不着。奴婢平日里穿的衣衫就挺好的,新的棉花袄子,也挺暖和。”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您倒是可以问问莲儿,她若是喜欢的话,您可以给她准备一件皮子的小袄。”

苏姝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心里反而打定了主意,是一定要给秀儿和莲儿每人都做一件皮子的小袄。还必须是漂漂亮亮的,让人看一眼都很喜欢的那种。

此时的青崖院里。

尤其是第二进院落,灯火通明。

阮老夫人坐在堂屋主位上,脸色阴沉沉的。其余众人各自选了位置坐下。

阮大爷低头喝茶水,一声不吭。

阮三爷看着像是有几分羞愧似的,时不时的叹气一声。

江氏的眼睛红肿,整个人沮丧极了,再不复平日的精明强干。

温氏倒是淡淡的,和平时的状态并没有什么区别。

苏姝一走进来就感受到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氛围。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身侧的阮清川,被他安抚性的拍了拍手背。

苏姝屈身给阮老夫人行礼,却被拦下了。

阮老夫人摆摆手,说道:“老二和老二媳妇也都坐下来。”

她的精神头看着还好,但是语气却很是疲惫。岁月不饶人,毕竟年纪在那摆着了。

阮老夫人看着阮清川和苏姝各自在座位上坐好了。

她端起茶盏,先低头喝了一盏茶水,“我让你们都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说罢,又把站在屋里伺候的其他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唯留下了一直贴身伺候着她的周婆子。

阮老夫人吩咐站在她身边的周婆子,“……去东厢房把那孩子抱过来吧。”

孩子?

苏姝愣了愣。

抱那个孩子?听老夫人的语气好像不是阮家的那几个孙辈的孩子吧。

周婆子应“是”,她屈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江氏已经拿出帕子擦眼泪了。

阮三爷再是玩世不恭,跳脱张扬。

他看到大嫂是因为自己的间接性原因导致的难受哭泣,心里还是很不自在。

阮三爷俊朗风流的脸上闪过懊悔,“大嫂,大哥他当时也真的是被别人算计了,也怨不得他。你要是真的……”

阮三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阮老夫人厉声打断了,“你住嘴!都是你惹出的事端,还有脸说话。你放心,这会儿也不用你上赶着认错,待会儿有收拾你的好时候。”

“母亲,您别生气,对身体不好。”阮三爷对着阮老夫人,到底还是愧疚居多的。

他说道:“深夜还打搅您,儿子也是不安的很。”

阮老夫人气的连看都不想再看到他了,却骂道:“你还不用心里觉得不安,但凡你老实一些,就是我的造化了。”

这个老三,就小就是一副顽皮过了头的样子,一疯起来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都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阮三爷讪讪的,话也不敢说了。

他偷偷看了妻子一眼,发现妻子伸手拿了一个果子在吃,若无其事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妻子如今的反应,竟然也感到不舒服。

就好像对于妻子而言,母亲骂他就是在骂个外人一样……

阮老夫人这次丝毫没有留颜面,几乎把阮三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阮大爷听的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张了几次口,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江氏却一直在哭,哽哽咽咽的,可怜的很。

苏姝就坐在她身边,感觉如坐针毡的。想劝说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她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氏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冷静的过了头。

周婆子很快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子走进了堂屋,她把男孩子放在地上,“跪下给老夫人磕个头吧。”

男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他先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懵懂了一会儿,却也顺从的跪在地上,给阮老夫人磕了头。

阮老夫人看到孩子,脸色才好了一些。

她摆摆手,和周婆子说道,“让他过来我的身边。”

周婆子牵着男孩子的手,往阮老夫人的身边去。堂屋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一声不吭。

倒是江氏,在看到那个男孩子的时候,目光阴沉了一瞬,却又很快低下了头。

苏姝是吃了一惊的,因为这个男孩,他和阮家大爷长的很像,特别是眉眼。

竟像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男孩子走到阮老夫人的身边,乖巧的唤了声,“老夫人。”

阮老夫人心一软,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她说道:“这孩子长的好,和老大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样。”

阮老夫人的话一落地。江氏狠狠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阮家大爷的眼神在看向男孩子时,也是极其复杂的。

阮老夫人随手在身侧的茶几上抓了一把果脯,递给男孩子:“吃吧。”

男孩子认真看了一会儿阮老夫人,双手接过,还道了谢,“谢谢阮老夫人。”

“真是个好孩子,最难得是他还知道规矩。”阮老夫人又让周婆子领着他过去东厢房了。

她先和阮清峦说的话,“老大,这孩子是你的骨血,既然现在也见了天,我的意思是就留在府里养着。没理由阮家的孩子要在外边漂流的。”

阮清峦眸子微眯,却点点头:“儿子听从母亲的吩咐。”

“我不许!”

江氏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我不敢说我嫁进来阮家,对大爷是宽容体贴的,但十多年的夫妻做下来,却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大爷的姨娘、通房哪个不是我亲自选的。就算是那些个庶子和庶女我也都记在了我的名下,好生养着的……但是外面过来不干不净的,我却接受不了。”

她前两日就知道丈夫在外面有个女人了,还有个几岁大的男孩子。丈夫也早早的和她商量过了,想把男孩子抱回来家里,她都严词拒绝过了。

谁料想,丈夫到底还是把男孩子给抱了回来,而且还是直接抱来了母亲的院子里。这不是在变相的逼迫着她同意吗?

“老大媳妇,你放肆了。”阮老夫人的神色一瞬间冷淡了下来,“你若是不能接受老大在外边养了个女人,这是情有可原的。但老大也并没有在外边养过什么女人,正如老三所说的,那不过是个意外,老大也是被人被蒙骗住了。再者,现下那女人已经死了,留下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而且还是咱们家的血脉。”

她停顿了一下,直接做了主,“这孩子必须养在阮家,你若是看着厌恶,我专程辟个院子,找了嬷嬷养着他便是。不过是一碗饭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

老大抱着孩子过来找她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了。这还是前些年发生的事情了,老三那日过生辰,非要拉着老大一块去酒楼喝酒,被有心人在老大的酒里给灌了迷药。老三向来是个没脑子的,见老大喝醉了,就随便打发酒楼的老板给开了间屋子让老大进去躺着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而且那女人是人家专门使了计策献给老大的,为的就是想依着此事再通过老二的关系做贩卖私盐的生意,还想让老二在衙门里给打他个掩护。

还真是好算计!

那贩卖私盐是随便说说,就能做的生意吗?朝廷一向都是严禁私盐买卖的,为此还专门成立了盐铁转运使。真的被察觉了,被说老二给他打什么掩护了,罢官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阮老夫人才真的是气极了!若不是老三平日里太无法无天了,或许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现在老大直接被人家给找上了,还抱着孩子过来威胁,老大也是没有办法才过来找她的。

江氏咬了唇,再不说一句话了。

她早知道母亲一定会向着丈夫的,却还是不甘心,总想着为自己争一把……结果是丢尽了脸面,却是什么也没有争到。

阮老夫人的目光在三个儿媳妇身上都转了转,带有教训的意思:“你们小夫妻一起过生活,是好是歹我都不会去管。什么姨娘、妾室的,也是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我断断不会插手的。唯有一条,若那姨娘又或者妾室更甚者一个丫鬟……有了阮家的血脉骨肉,是一定要留下来的。若谁敢私自做了主张?也别怪我拿出婆母的身份来。”

“多谢母亲的教导,儿媳记下了。”江氏、温氏和苏姝起身行礼,都应下了。

“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我留下他们兄弟再说几句话。”针对老大的事情,阮老夫人原本单独叫了儿子们过来商量就行了,但是又源于老大媳妇对阮家血脉的态度,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出。

她必须要让三个儿媳妇都知道,阮家血脉是高于一切的,容不得任何人胡来。

阮老夫人看着儿媳妇们都离去了。

她长叹一声,把阮清峦和她说过的事情又和阮清川完全的叙述了一遍。

阮老夫人末了,还问道:“老二,这可怎么办是好?老大说,那人已经跟了他有十多天了,非要一个结果不成。”

“母亲,您先别担心。”阮清川说道:“让我来问一问大哥。”

他仰头喝尽了盏碗里的茶水,问阮清峦,“大哥,母亲口中的‘那人’是谁?”

“……福建廖家的当家人廖务海。”阮清峦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说道:“这个廖务海最是个混不吝的人,做事不讲究信誉,做人也没有道德。什么样的昧心钱他都敢做。也因为在燕京城整个的商圈里没有人看得起他,更没有人和他做生意。他早些年还常常试图接近我,看我一直不搭理他,就歇了心思,谁知道竟是在这里等着我的……”

他醉酒后早晨醒来时,看到身边的女人也是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自己醉酒后情难自禁。就是疑惑这女人是哪里来的。他问过老三,老三也说不知道。那女人又哭哭泣泣的说不成话。他索性给了银钱给打发了。

还是这一次见到了廖务海时,才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阮清峦看阮清川一时没说话,又说道:“二弟,为兄知道此事是做错了,却也做了弥补。当日那廖务海告诉我实情时,我立刻派了人跟着他几日,就当真发现了那女人和孩子。我暗中让护卫勒死了那女人,孩子也给抢了过来。”

廖务海大概也是知道他会派人跟着他的,以证明他说过的话是不是实情,却没有想到他会出手杀人。

阮清峦的话一落地,阮老夫人和阮三爷都愣住了。

阮三爷问道:“大哥,那女人真的是你让人给勒死的?”

他的后脊梁骨都发冷,大哥平日里最是文质彬彬的人,谁能想到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阮清峦点点头,看向阮清川,“老二,你怎么说?”

他虽然告诉过母亲那女人死了,却未说过是如何死的。更没有把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和妻子江氏说起过,他也不敢说,怕吓到她。到现在江氏还单纯的以为他就是和外边不干不净的女人生了个孩子……

就是这一下子说出来,母亲和老三怕是对他的印象都会改变的。

也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阮清川俊眉微皱,“大哥,你不该杀了孩子的生母……廖务海若是拿着你的杀人罪去衙门告官,那才是真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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